納特克斯看著這位所謂的“門的主人”沒有說話。
“喂喂!不要裝高冷啊。”
“你到底有什麽目的?”納特克斯琢磨了這家夥的之前說過的話,這家夥很可能早就注意到了自己。
“哦!別擔心!我的朋友,你相信我,我絕沒有惡意!”
個鬼!這種話納特克斯記憶中他也經常說,然後聽他說這句話的人大部分都消失了。
沒有惡意?沒有惡意的話幹嘛要對自己和紅月施展幻覺?沒有惡意的話幹嘛要把自己的下手送走?
(也有可能被乾掉了)
這種話就是說給鬼聽的。
當然納特克斯還是有自知之明的,知道不會瞎說大實話,要是惹怒了這家夥可就不好了。
剛剛自己被傳送到它的面前時,自己都沒有反應過來,要知道納特克斯身體的感知能力可不是一般都強。
而且用這種“紳士”風格說話的人,大多數都是虛偽的雙面派,納特克斯相當的清楚。
“我應該怎麽稱呼你呢?”門主開口問道。
“我只是跟你認為的周圍這些沒腦子的蠢貨的其中一個。”納特克斯玩起了隱語。
“嘻,果然你的確是特殊的一個個體,我被困在這鬼地方很久了,我還是第一次遇到你這種‘沒腦子’的聰明人。”
納特克斯知道,它說的“沒腦子”是字面意思。
從這家夥的說法方式來看,這種人類式的說話方式可能只是因為說話聲是由頻率轉化過來,被修飾翻譯成了最接近的人類語言。
就像納特克斯現在所看到的幻夢境海洋一樣,同樣也是被修飾的結果。這家夥的說話風格換作其他的智慧體,估計風格也隨之改變。
他在心中默默排除了門主是人類的身份。看起來,這家夥很可能也是一個大能者。
不過現在的他們只是站在了一個維度交流,所以眼前的這個家夥才會顯得如此的普通。
這家夥也許在人類眼中是不可接觸的至高存在,連看上一眼心智都會迷離;換作納特克斯也一樣,他在人類或其他低級智慧種族眼中也是一個至高存在。
沒有別的原因,只因為他們比智慧種族處在更加變化莫測的維度中。
只是當兩個這樣的存在站在一起之後,它們就顯得普通了。
(誰知道某個海底大海鮮章魚在某個穿黃袍家夥眼中,是不是一個死肥宅的形象呢?)
所以納特克斯並不畏懼眼前的家夥,而且這家夥說的話中那個“困”字可就意味深長了。
見納特克斯又是沉默當中,門主似乎也沒了等待的耐心,說道:
“在了解我的目的之前,可否聽我講一講有關我自己的故事?而且……嗯,我被困在這裡很久了,好不容易遇到了一個可以交流的對象。”
“難道血肉種族你不能與之交流嗎?”納特克斯忍不住問道,說什麽自己是它好不容易遇到的一個交流對象,血肉種族記憶傳承中,那些智慧超越人類的存在比比皆是。
“它們?那幫惡心的血肉?得了吧,在這種地方你覺得我能遇到有腦子的那種嗎?”門主的聲音倍感無奈。
好吧,的確如此,在想到實力明顯高於自己的血霧怪物是怎麽被自己改造成現在的二號體體後,他就沒有什麽可以爭辯的地方了。
聽這真摯的語氣,估計它也不是在說謊。納特克斯在心中默默將眼前家夥是血肉種族這個身份排除。
“唉,就聽聽我講個故事而已,有那麽難嗎?”
納特克斯眨了眨眼睛,沒有說話。
於是門主開始講述它是如何被關在這個地方的。
不說話就是默認?它也明白這個道理?看來它可能與人類或者類似人類也使用人類式語言交樓的對象打過交道。
在它將要講的一瞬間,納特克斯便將它可能的特點推理出了一個。
“正如你所見到的,我此時的模樣是一扇門。嗯,你可以把它理解成為一扇門,門嘛,很多種概念,所呈現出來的形態也是不同的,真好奇你的眼中我是什麽樣子的。”
在納特克斯眼中來看,門主的外表確實像是他記憶中的那種木門形狀,不過門框是某種猩紅色的能量組成的,而門面則被猩紅色的光芒籠罩,——倒是有些遊戲的味道。
“但其實我最開始並不是眼前這副模樣,以前的我到底長著什麽樣子,我也不知道,畢竟在不同生物眼中我是不一樣的,正如你現在所看到的我一樣,若是其他存在看到則是呈現不同模樣的。
“我是被人變成這副模樣的。”門主說完這句話的時候就停下了。
隨後他用咬牙切齒的聲音繼續說下去:
“把我變成現在這副模樣的,是一個女人,臭婊子!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為她!”
門主的每一句話都在發泄自己的怒火,他的模樣也因此變得扭曲了一些。
估計是這家夥被怒火衝昏了頭腦(如果它有的話),也沒在意納特克斯是否能聽懂它的一些詞匯。
不過納特克斯是能聽懂的,他捕捉到了一個關鍵詞“女人”,看來這是一個很有趣的故事。
而且這位門主估計會跟人類有著牽扯,可人類這種存在怎麽可能將一位他們見了就足以喪失心智的存在關起來呢?
門主足足罵了那個女人幾分鍾的時間,期間用盡了納特克斯能想到的所有穢語。這也足見這家夥是多麽地恨那個女人了。
納特克斯眯起眼睛,他不想成為別人發泄情緒的容器,這種感覺很不好。
他也不喜歡有人使用穢語,聽著就像是一個野蠻人在發言一樣,所以他也盡量少用這種詞,除非忍不住。
不過納特克斯一直抑製自己的情緒,以至於能以平靜的心態聽著這貨罵完,然後繼續講它的故事。
“咳咳,我們說到哪了,哦!對,我們來說說那個把我關在這裡的家夥吧。
“那家夥是個雌性的大能者,呃,雌性,也就是負責生育的那一方。”門主解釋著這些詞語的含義,盡管納特克斯都能明白,不過還是假裝點點頭表示自己聽得懂。
“我不知道她是怎麽誕生的,總之她很厲害,她創造了一個名為‘人類’的子嗣,她的子嗣稱呼她為永夜女士。
“在這位永夜女士的幫助下,人類開始迅速發展起來,一度躍到了高階智慧文明。
“他們在宇宙中橫行霸道,肆意劫掠和侵佔領土,幾乎每個平行宇宙都能見到他們的身影。哦!這些蟲子真惡心,它們居然也能把交配這種神聖的事情玩出新花樣。
“這些蟲子很快就威脅到了宇宙中其他高階文明的統治地位。然後這些小東西開始祈求我的幫助。
“呃,你要知道,我也是一個需要信仰的存在,雖然這種信仰沒什麽實際意義,但只要我覺得好玩就行了。”
“於是我響應這些小家夥的請求,來找小蟲子們的麻煩了。我的眷屬幾乎無人能夠阻擋,就算他們躲到時空的縫隙當中,我們也能把他們揪出來然後殺死。我們殺戮著,狂歡著,我們在他們當中傳播瘋狂。盛極一時的人類文明就這樣沒落了”
門主無不帶著懷念的語氣說道。
“也就在我準備把人類這個種族滅絕的時候,本來我是想要交給自己的眷屬來收拾爛攤子的,然後準備將召喚我的那些小家夥一並乾掉,呃,你要知道,召喚我是有條件的。
“就在這個時候,那個臭婊子來了。所有的女人都一個德性,她們總是看不慣自己的東西被人破壞!”
說到這裡,它再次用著咬牙切齒的語氣說道:
“那家夥還真以為自己是救世主,這可真惡心,而且你知道嗎,我特麽還打不過她!
“我的所有眷屬被她屠宰殆盡,我也被她關進了幻夢境。而你現在看到所看到的門,我被她做成了一扇傳送門。
“要命的是,那臭娘們居然還把我改造成通往人類世界的傳送門!我原本還以為人類這個種族是多麽有趣的生物,現在想到是她的子嗣,就一陣犯惡!
“咳咳,你可不要以為她是那種人類認為的正義的神,相反!這家夥完全是個婊子,我在這個地方,能進入我這扇門的,全都是一幫跟我差不了多少的怪物!呃,不包括你。
“它們時不時會通過我跑到人類的世界,你們的恐怖之處你應該也知道,它們一出去成長起來完全就是另一個我了。
“這家夥,出來阻止我把我變成現在這副模樣的原因,只是因為她不想讓別人玩弄自己的玩具,而只能是自己去玩弄!”
門主氣急敗壞地說道。
別看這故事似乎有些俗氣,但納特克斯和門主畢竟跟人類是兩個完全不同維度的存在,在納特克斯眼中的這俗氣故事,在人類身上就是一個恐怖的大禁忌,連看上一眼都會發瘋的東西。
畢竟低緯度生命是無法理解他們這種高級存在的。
聽到門主說完的最後一句話,納特克斯才恍然大悟。原來這位所謂的“永夜女士”也不過跟納特克斯認為的克系存在一樣,都隻為玩弄智慧生靈為樂趣。
為什麽這麽說呢?門主也說過,它現在是一道傳送門,還是一進去就不回來的那種,通往的還是人類的各個世界。
正如門主所言,混沌種族在同胞之間是不會有什麽特點的,大家都是一樣,所以才顯得普通。除了納特克斯這個奇葩會去研究他的同胞之外。
但來到新世界,它們的身份地位可就發生了巨大反轉,它們成了智慧生靈中不可言說不可描述不可回憶的恐怖存在,日後完全可以成長為一名大能者。
門主接下來又說了很多,也無非都是關於那位“永夜女士”的。要知道現在的門主是一個傳送門,據他所說是這樣的。
這個傳送門會源源不斷地將混沌種族送往人類的各個世界,估計在納特克斯在聽門主講他故事的時候, 已經有好幾個人類世界被摧毀了。
只不過門主在幻夢境中存在了那麽長的時間,送出去的兄弟姐妹也不在少數,為什麽人類這個種族還沒完全地被毀滅呢?
人類文明從當年可以在殖民各個宇宙的巔峰存在跌落到了落沒時代,也就是像納特克斯記憶中的那種文明水平。
(納特克斯才知道宇宙也分有多個)
但他們卻依舊存在,而且納特克斯身為人類的時候,從來沒有見到過任何一個混沌種族,那隻大海鮮章魚還不知道是不是真的,還是人們閑得無聊虛構出來的。
這就跟門主說的話產生了矛盾,就算人類的世界再怎麽多,按照被送走的混沌種族的數量,自己的世界也應該會遭到攻擊吧?
只是為什麽會那麽安逸?是那時的自己過於渺小,無法洞察眼前的一切,還是這一切根本就沒有發生?
看來這家夥話語的可信度還有有待確認的。
“咳咳,好了,我的故事講得差不多了。哦!我好久沒講故事了,上次還是對我那些可愛的信徒講的,雖然他們都炸了。”
納特克斯聽了這貨好久的故事,從它自己到它搞出來的偉大事跡,期間還八卦了很多大能者的緋聞,比如某某某又騷擾某某某被某某某摁在宇宙表面上暴打等等。
納特克斯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麽保持耐心聽它講完的。而門主一轉攻勢,說出這句話之後,納特克斯的眼睛微眯,看來終於要發生一些好玩的事情了。
“來談談,我的真正目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