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特克斯所在的臥室位於一棟居民樓的頂層三樓,這一層經過他的搜查,總有發現了六隻喪屍,都被他用機關陷阱解決掉了。
這居民樓是五間為一樓的,他乾掉喪屍後,在那五個房間中找到了一些吃的和一些對接下來的生存工作會派上用場的工具。
那五個房間想都不用想,肯定是沒人了,房間裡基本上也是跟納特克斯所在的房間一樣糟糕。
所以像末日裡最寶貴的食物,自然也是十分稀少了,納特克斯來來回回也就找到了幾罐能吃的罐頭,剩下的要麽發霉了,要麽成了麗蠅和其幼蟲的溫床。
(注:麗蠅就是平時見到的那種綠色大蒼蠅,其幼蟲對腐爛的肉體尤為喜愛)
這點吃的肯定是不能支撐得了納特克斯渡過五天的。不過想了想,強撐應該也是沒什麽問題。
只要保持不動,身體的熱量消耗就會降到很低,對食物的要求也大大減少。
水也不是問題,雖然斷水斷電了,但他可以自產自銷,再極端點,飲血也不是不行。
而住所就更不是問題了,只要自己縮在原來的房間裡面一動不動、一聲不吭,那些嗷嗷叫的玩意根本發現不了他。
條件都具備了,只差頑強的意志力了,這也不是什麽問題,畢竟當初他可是在奈薇失控的時候被鋼筋貫穿身體還能掙脫出來的,畢竟當初可是跟著別人玩永遠不要去模仿的俄羅斯轉輪的時候可是面不改色的。
納特克斯對於喪屍也算是有一定了解的,比如被咬了就會感染,比如對聲音和人血非常敏感,比如你不靠近它雙方可以啥事都不發生。
所以按理來說,這種極限一換一的方法是行得通的,並且任務簡介上也說了不要讓自己靠近這些玩意,這可沒有違反任務要求。
不過,納特克斯也不知道這個森林之主會不會想點花招來整自己,比如搞一個看起來合情合理的意外事件,迫使自己不得不動起來。
如果把眼前的一切都看做是一個憑著一套特定程序不斷模擬出來的環境的話,自己身為玩家,那麽周圍的一切都應該是圍繞自己來展開的,程序為了達到一個目的,就有可能會模擬出可以達到這個目的的事件。
比方說喪屍忽然變異了,發現了納特克斯之類的。
畢竟在這種需要你動起來完成某種任務的遊戲來說,“掛機”是一種消極遊戲的行為。
納特克斯雖然覺得自己這麽鑽遊戲規則漏洞,嚴格意義上來講,是沒什麽問題的,但以防萬一,還是表現出自己在“生存”的行為吧。
而且,這麽玩也挺無聊的,要是這寶貴的可以擺脫奈薇她們的五天就這麽過去了,實在是太可惜了呀。
他拿出了一把椅子,坐在天台上,一邊俯瞰著周圍的景色,一邊用杓子吃著手中的黃豆罐頭。
眼前所見和地獄沒什麽兩樣,本來豪華的高樓大廈現在已經全部廢棄了,好幾個還在冒著火光。
天空一片灰色,仿佛是被墨水潑上去的一般。
在下方,遍地遊走的喪屍發出陣陣低吼聲。
果不其然,這個世界已經發生了世界末日。
但讓納特克斯實在是沒想到的是,為啥這些喪屍明明挺傻的,怎就能毀滅了這個世界了呢,軍隊都特麽是擺設是嗎?
他想了想,感覺應該是有人故意弄出生化恐怖襲擊搞出來的,否則憑著這些開個門都不會開的喪屍,根本不可能打得過發展了幾萬年的人類文明。
估計搞著搞著就玩脫了,全世界就跟著一起完蛋,軍隊也救不了了。
核爆估計也救不回來,就算救回來了,保不準因為核輻射,這顆星球又一次世界末日了。
要不然就是像電影中那樣,病毒使得喪屍產生了變異,一個個上天入地無所不能,那倒還是有可能。
不過這也算是一個測試任務,用來檢測納特克斯有沒有資格參與這場遊戲,那家夥應該不會弄那些難到變態的副本給自己這個小孩子玩。
嗯,這也能知道一點,那就是所有人都被分開進行了這個檢驗,雖然還有很多的猜測,不過這算是最讓人信服的了,不然還真難以解釋蓋爾為什麽沒有在自己身邊。
納特克斯搖搖頭,清理了腦海中的無聊想法,他伸出舌頭,把罐頭裡剩下的豆水全部舔舐乾淨後,將其放到了地上。
這些黃豆其實一點都不好吃,或許是因為存放的環境的緣故,導致其變味了,有一種很澀的感覺。但能有吃的就不錯了,對於他這個曾經吃了青蛙人的肉的瘋子來說,這可算不上什麽。
雖然很想把吃完了的罐頭扔下去砸一下那些喪屍的腦袋看看會有什麽反應,但想了想還是算了,別沒事找事。
吃完罐頭後,納特克斯離開椅子,蹲下身來,一陣折騰後,手中的木椅已經被他拆下一條腿了。
木腿上還有著好幾根連著的釘子,輕便也剛好適合自己這個身材,用來當備用武器也是不錯的。
剩下的罐頭他打算先留著,他現在還不算餓,這些罐頭可以以備不時之需。
做完這一切後,納特克斯嘴角微微上揚。
也是時候該給自己找點樂子了。
……
居民樓的二樓。和三樓不一樣,這裡的喪屍數量明顯變多了,單單是走廊都有十來隻來回徘徊的喪屍。
忽然好幾隻喪屍像是見到了什麽,開始朝著一個方向走去。
嘩啦啦!
這時候金屬掉落的嘈雜聲也吸引了剩下的喪屍,它們紛紛轉過猙獰的腦袋,低吼著朝一個方向前進。
“喂~喪屍先生,快過來呀!”
愛麗絲思維下的納特克斯坐在台階上,對著一眾喪屍眨了眨眼睛,還用食指和中指給了它們一個飛吻。
也不知道是聲音還是飛吻的原因,這些喪屍竟然加快了速度。
然而前面那幾隻喪屍似乎踩到了什麽,忽然踉蹌摔倒了。
在納特克斯面前的地板上,撒滿了三角釘。
三角釘自然就是從那五戶人家中的其中一戶中搜出來的,納特克斯當即就覺得這是非常有用的東西。
無論是防人還是防喪屍,都能算是非常好的武器,也不知道那家夥怎麽想的,跑路之前都多想想有什麽東西可以用。
最開始,納特克斯還是挺擔心釘子可能對這些玩意沒用,畢竟喪屍這玩意有沒有痛覺神經還真的有待論證。
不過事實倒是符合了理想情況。
大概是因為那幾隻倒霉的喪屍踩到了滿地的三角釘,就算是失去了痛覺神經,病毒代替其神經系統控制的肌肉還是會因為受到書損傷而猛烈收縮,加上本身重心就不穩的緣故,就摔倒在了地上。
而它們這麽一摔可是相當要命的,它們的腳底板還有鞋子可以保護,但身體可就沒那麽多的保護措施了。
摔下去的那幾隻已經全都站不起來了,而身後跟上來的由於拌到同伴的身體,也相續摔了下去。
不過有了同伴的“掩護”,剩余那幾隻也是一路爬著同伴的屍體朝著納特克斯緩緩前行。
不過納特克斯早就準備好了對策。
“喂~人家還沒準備好呢……”
納特克斯……或者說愛麗絲伸出食指抵在自己的嘴唇上,一臉嬌羞地看著越靠越近的喪屍。
而後面那幾隻喪屍也勉強爬了起來。
她站起身,輕快地往身後的走廊走去。
很快她就來到了樓梯口,走到了樓梯拐角處再次坐下,微笑地看著越走越近的喪屍群。
見到喪屍們已經來到樓梯口的時候,她拿起旁邊的一個手掌大小的盒子,慢慢將裡面的彈珠和三角釘倒了下去。
彈珠也是她之前找到的。
伴隨著彈珠彈跳的聲音,彈珠一顆顆地掉了下去,前面的喪屍再度摔倒,而好巧不巧的是,那些喪屍踩到彈珠,硬生生磕到了台階上。
好巧不巧的是,那裡剛好布著三角釘。
於是,兩隻喪屍倒了下來,再也沒能起身。
不過喪屍的數量本來就很多,加上之前不幸暴斃的,現在也才死了三四隻而已,而剩余的也在慢慢朝著愛麗絲前進。
“呀……真髒!”愛麗絲嫌棄地擺擺手,隨即嘴角上揚,“那麽,該試一試成果了。”
她清了清嗓子,開始放聲歌唱,那如同飛蛾在撲打著翅膀難以言說,但卻充滿了一種奇特美感的林地之聲再度從她口中發出。
這來自更加神秘莫測的歌聲,在未知語言和聲音頻率的共同作用下,穿過了空間和時間,穿過了一系列的限制,將本該不屬於這個世界的東西通過聲音帶到了這個世界上。
歌聲響起後,那些喪屍瞬間僵直不動了。
很快它們開始擺弄起自己僵硬的四肢,尋找著彼此的舞伴,在歌聲下跳起一隻屬於亡靈的舞蹈。
而愛麗絲的頭髮也在慢慢變長,身上的衣服變成了一根根絲線,組合成了一套黑色的裙子。
不一會兒,愛麗絲就變成了藍發少女模樣。
面前的喪屍們也開始了最後的表演,飛蛾從它們的後背中噴湧而出,而它們依舊在忘情地舞蹈。
隨著最後一隻飛蛾飛出,所有的喪屍失去了所有的生命力,倒在了地上。
飛蛾在愛麗絲周圍盤旋,然後在愛麗絲的手上進行飛舞,最後化作絲線進行各種組合。
她伸出了另一隻手的食指,一隻飛蛾也落到了她的手指上。
歌聲完畢,她將有飛蛾的食指湊到了嘴巴面前,然後一口咬了下去。
飛蛾的翅膀還有一部分暴露在愛麗絲的嘴巴外面,隨著她的一陣咀嚼,飛蛾也徹底被牙齒擠壓成碎片,吞入了她腹中。
而在她的左手,那些飛蛾已經變成了一隻白色的長笛,和一般長笛不同的是,它是由一條條緊密排列的絲線組合而成的。
“啊……這場遊戲,我贏定了,這就是知識的力量……嘻嘻……好啦!我玩夠了,換你啦!”
愛麗絲抬起自己的腿,在膝蓋上輕輕吻了一口,下一秒她的眼神變得冷漠。
“那麽……”
納特克斯舔了舔嘴唇,嘴角露出不寒而栗的微笑。
“該找點樂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