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趟下來,過來騷擾他們的人的確少了很多,但不意味就沒有。
砰!
男人捂著自己流血的額頭,想要反抗,但一把銀色的劍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那麽,你呢?”納特克斯看著眼前的男人,眼神中透露著是可怕的冷靜。
“我怎麽可能……”
男人話還沒說完,那把銀色的劍就劃開了他的脖頸,血液流出,但全都流向了那把劍獨特的鏤空區域。
他連面對死亡的時間都沒有,血液就從他的身體中完全流入了銀劍。
第23個。
納特克斯在心中默默地數著,這是繼奈薇乾掉那些人之後,第23個過來找兩人麻煩的人。
他本想從他們嘴中問出一些有關於他來此目的的情報,但很明顯,並沒人知道。
他要找的是獵人營地。
這世界上不可能只有他一個獵人,人類自帶的群居性最終會把彼此聚集在一起。
獵人營地是獵人們在現實世界中的聚集地,有大有小,存在時間長短不一。
而納特克斯要找的是存在了很久的一個營地,他這麽做的目的也很簡單,獲取有關獵人的更多信息。
他不可能花費太多時間獨自摸索一些本應該知道的東西,所以就需要其他知情之人來告訴他這些內容。
既然獵人既可以是一個名詞,那麽也可以是一個量詞,作為獵人獨特能力的獵人夢境一定具有同性。
他想起老人說的話,獵人夢境是獵人提升自身實力的地方。
除了獲取信息之外,還能見一見其他獵人,了解一下獵人這一群體。
也好決定他之後在獵人這條道路上的方向,是單乾還是拉人。
他通過分身了解到貧民區這裡有獵人營地存在,但也僅此而已了,他沒有更多的詳細信息了。
而分身現在用於收集有關於菲洲的情況了,畢竟考慮優先度而已,這個要更為重要。
於是,納特克斯打算趁著還有一周的時間來找找獵人營地。
但已經第四天了,很可惜到現在都沒有找到,而且現在也逐漸天黑了。
“有人!”納特克斯正在思考該怎麽過夜,奈薇忽然就壓低聲音在他耳邊說了這兩個字。
納特克斯沒有動彈,同時也壓低聲音詢問:“在哪?”
“我們右手邊大約七點鍾方向的一座荒廢的鍾樓上。”
納特克斯仔細回憶著自己剛剛所看到的,的確在這方向上有一座鍾樓,鍾樓上面的鍾早就不翼而飛,它和其他建築的唯一優點就是它很高。
“鍾樓最頂端上面有一個平台,剛剛我特意看過了是可以站住一個人,奈薇不會傻到連一個路人經過都要提醒我。這說明奈薇很可能早就發現了那家夥,這也意味著這家夥帶有明顯的跟蹤性質。
“既然是跟蹤的,考慮到奈薇剛剛的話,可以排除是高端的監控技術,同時他身處那座離我們很近的樓裡,那就說明他沒有遠程跟蹤手段。為了讓跟蹤目標不被跟丟,他需要讓對方一直處於視線之中,而這座鍾樓既能保證良好的視野,一般又不會有人注意到的……”
“是頂端的那個平台!”
納特克斯抬頭髮現他們解決掉著第23個找事的地方是——死胡同。
當聽到身後傳來高速落地的聲音時,納特克斯立馬就轉身了。
眼前多了一個穿著一身隱蔽性很強的服裝,頭上還帶著紅色兜帽和紅色面罩。
“哈嘍!兩隻小綿羊。”男人擺了擺穿著手套的手,用帶有幾分戲謔的聲音打招呼。
納特克斯還看到這家夥另一隻手上拿著一杆獵槍模樣的火槍。
當看到那隻火槍的時候,納特克斯瞬間就明白了。
眼前這家夥是一位獵人,通過他的言語風格可以知道,這家夥很喜歡“狩獵”——為了滿足自己的欲望。
納特克斯瞬間得到這些結論,不是因為他腦子靈活,而是因為眼前男人身上的那種氣質——
和記憶中曾被自己鄙夷的某個時段的自己很像。
“我不認識你。”
納特克斯看著眼前的家夥,冷冷開口。
“哼哼,難道綿羊在被殺的時候能認出那屠夫嗎?”男人笑了笑,盡管納特克斯看不到他的笑容。
“你想幹什麽?”納特克斯繼續詢問,他已經知道,這種性格的人是不會好好地說話的,他很快就會對他們發動攻擊。
他握緊了手上的銀劍。
“幹什麽,你知道獵人的工作是什麽嗎?”男人伸出一根手指,微彎的眼睛看得出來正在笑,“狩獵。”
說罷,他已經抽出自己的火槍,對著離他更近一點的奈薇開了一槍。
砰!
火光閃過。
叮!
只聽見一道金屬碰撞的聲音,奈薇已經用刀把那顆子彈彈開了。
同時因為那陣火光的掩護,眼前的男人早已不見蹤影。
“反應太慢了!”
男人的聲音響起,兩人下意識往天上去看,男人已經站到了一坐房屋的屋頂上。
他的槍口這次對準的是納特克斯。
砰!
就這個距離而言,納特克斯無論如何都是反應不過來的。只要子彈射入自己的體內,那麽自己就算不死也失去了大部分的戰鬥能力。
叮!
奈薇再次出手攔下了子彈,納特克斯只看到一道殘影從自己的眼前閃過,看到奈薇之後才明白自己剛剛走了一趟鬼門關。
而這一次,奈薇並沒有給男人再次逃離的機會,她踩著地板,用力一躍,躍出了五米高。
由於臨近傍晚,男人沒有看到奈薇的刀,但出於戰鬥本能,他還是把槍橫握在頭頂,試圖格擋奈薇的斬擊。
槍成功擋住了那把刀,男人感覺到仿佛被卡車撞擊的力道加在自己的身上。
手在接觸的一瞬間就因為遠超肌肉可承受的力量發出酸痛的悲鳴,脊椎被壓到了讓人難以忍受的程度。
男人果斷松手,向後方倒去。
奈薇的刀把那把槍砸到了牆邊上,發出一聲悶響。要是光線足夠的話,就能看到牆壁被砸出了一個坑。
由此可見奈薇的力氣之大,也側面說明了那把槍是多麽的堅固,顯然不是常物。
奈薇借助刀落在牆緣上的一瞬間,一個後空翻,完成了常人做不到的動作,同時來到屋頂。
她乘勝追擊,對著剛站穩腳跟的男人就是一個橫砍,成功把男人腰斬了。
看著眼前的屍體,奈薇臉上沒有半點表情,她舉起刀,刀刃上燃起藍色火焰,亮度足以照亮周圍。
屍體早就變了模樣,是一隻變成兩半的獵狗。
她眼睛猛的一縮,轉身向身後跑去。
從五米高的屋頂上跳下來之後,她把武器對準納特克斯的方向。
但那裡早已空無一人,除了一把掉落在地上的銀色單手劍。
“呵呵,你是在找他嗎?”
奈薇尋聲望去,借助已經灑下來的月光,看向了另一個屋頂。
男人把一把火槍的槍口對準了納特克斯的下巴,用嘲諷的語氣說道。
納特克斯被他束縛起來,下巴還頂著槍口,饒是這樣,他的臉上依舊沒有半點慌張。反而有點無聊的樣子。
“聽著,我本不想使用這種手段的。”男人盯著奈薇跳上了之前的屋頂,與她對峙。
“但我不怎麽做我就跑不掉了呢。”
男人輕笑起來,然後換上了強硬地語氣:“讓我走,不然他就沒命!”
“呃!”納特克斯的脖子被他勒了起來,面露痛苦之色。
“放開他。”奈薇的語氣十分冰冷。
“當然可以,你先把武器扔了。”男人看著奈薇那把燃著藍色火焰的刀,知道眼前的家夥根本沒用全力。
奈薇隨手將手中的刀扔到了下面,連看都沒看,表情冷漠。
奈薇的這副無所謂的模樣讓男人很是懷疑她是否還有其他的手段,但現在已經沒辦法了。
誰讓他盯著的獵物,剛好能殺了他呢。
後悔已經來不及了,男人現在只能握緊自己手中的籌碼,爭取逃跑的機會,活下去才有可能向兩人復仇,否則一切免談。
“給我後退一百米,直到我看不到你為止,別耍花樣!不然……”男人再次將槍口頂在納特克斯的下巴上。
奈薇沒有動,只是淡淡地看著他。
“我說……”男人正想要叫囂,但忽然感覺大腦一陣劇烈疼痛,發出了痛苦的叫聲,“啊!!!”
男人下意識松開了納特克斯,槍也掉在了地上,他踉蹌著後退幾步,抓著自己的腦袋,痛苦地哀嚎著。
納特克斯轉身看向男人的臉上是平靜的神色,他完全沒有被男人嚇到。
他的手上拿著一個小巧的水母雕像。
“所以……”納特克斯看著痛苦哀嚎的男人,露出了微笑,“是什麽讓你以為我是個什麽都不行的廢物?”
綁票也沒腦子,都不懂得搜身。
“啊!!!”男人怒吼著衝上去,不知道是因為納特克斯的言語還是因為想要發泄大腦要炸開了疼痛。
砰!
納特克斯甩了甩燧發槍上的煙霧,看著眼前因為一條腿中彈而倒地不起的男人。
男人艱難地伸出了手,想要拿起近在咫尺的火槍。然後一雙靴子踩在了剛剛握在槍柄上的手。
砰!
男人的慘叫聲再次響起。
他捂著血流不止的手,眼睛死死瞪著納特克斯。
“別那麽生氣,我們總得要學會換位思考嘛,你得為我這位受害者考慮考慮,要是換作你會怎麽做?”
納特克斯抬起腳,踩在了男人的脖子上,一邊裝彈一邊帶著幾分輕松的語氣說道。
奈薇這時候已經帶著納特克斯的單手劍和她自己的長刀,來到了他身邊,用依舊冷漠的眼神俯視著被納特克斯踩在腳下的男人。
她那一身的黑袍和臉上的笑臉面具,在月光的襯托下,只會顯得更加陰森詭異。
“那麽現在……”納特克斯把槍收起來,同時也松開了腳,蹲下身子,把水母雕像舉到男人猙獰的臉前。
“我問你答,當然你可以選擇不答,這是一道選擇題。”
“但我想你會怎麽選擇,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