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禮,送啥?”
納特克斯從禮品袋中掏出最後一樣東西,把那個藍色長方禮盒遞給愛麗絲後,自己則疊好禮品袋放進了口中。
後者手指捏住禮盒上面的紅色禮物結,找到了解開的方式後,在慢慢將其解開。
最後她打開了禮盒。
裡面躺著一枚和愛麗絲巴掌差不多大的鏡子,鏡子的鏡框是純白色,呈橢圓形。
這是一枚再普通不過的鏡子。
當然表面來看,是這樣的,但這鏡子可是他用煉金術製作出來的,材料之一就是某直立靈長類動物的骨頭。
這是他從可以召喚白骨海盜的骨笛得來的靈感,因為白色確實很不錯。
雖說乍一看,納特克斯已經好久沒有使用巫術體系了,但事實上暗地裡或者有空閑時間的時候他都會進行一定的研究,只不過這些研究相當冗雜。
而且之前在夢境世界打造出雙核粒子態計算機的時候,他也憑著其高效的計算能力,對以他目前對巫術體系的了解,進行了針對性的推演,得到了不少有用的理論。
關於這些理論,反正也不是什麽重點,就不多說了。
靠著這些理論,他就用煉金術成功製造出了這麽一枚骨鏡。
“嗯哼,還不錯。”
她拿起鏡子給自己照了兩下。
“說來,你這模樣可真是讓我大吃一驚,怎了?”
她說著,用鏡子照了納特克斯臉。
納特克斯注意到鏡子裡自己在光反射下形成的鏡面影像:有著一頭比很多男性都要長的藍發,兩隻眼睛都是不同顏色的,左眼是猩紅色,右眼是蔚藍色,眉毛依舊是藍色的,在右眼上方的右腦部分的頭髮上還夾著一枚紅色髮夾。
說起來,少了男人應該有的陽剛,反倒是有幾分女人的陰柔,尤其是他的臉也很漂亮。
這可不怪納特克斯,頭髮的長度和容貌都是當初愛麗絲幫他在照片空間中弄出來的,這身體是奈薇給他造的,左眼和髮夾是紅月給的。
特麽給自己這具身體添加東西的全特麽是女的,這能讓他有什麽辦法。
反正他也並不排斥就對了,畢竟之前說過了他對性別的認知是有障礙的,很多時候他必須要通過人體的第二性別特征和其言語舉止來判斷這人的性別,他做不到像正常人一樣僅憑第一性別特征就能判斷出男女。
有時候他也會覺得自己是個女孩,之所以還認為自己是男性,是靠這身體的第二性別特征判斷的。
這可不好玩,也不是什麽特別的癖好,這嚴格來說是一種認知障礙,這跟臉盲差不多,也是給納特克斯帶來一定的困擾。
唯一的好處就是他既能接受自己女人般的外貌和裝飾,又能接受自己是男兒身。
納特克斯感到無語,他又不得不再給愛麗絲說一遍紅月的事情,同時回答了她的一些疑問。
好在這應該是他最後一次向別人解釋紅月的存在了。
禮物也給了,話也說了,按理來說自己應該是要走了。
不過人人都有一套待客之道,愛麗絲也有,於是這家夥就拉著自己到城堡裡面到處觀光了。
笛亞愛麗絲說已經事先捆起來扔到某個地方去了,所以並不會過來然後弄出一些無聊的名場面。
為啥這麽說,笛亞這家夥明顯是喜歡愛麗絲,只是不敢明說而已,但事實上愛麗絲並不在這方面喜歡她,她因為那隻女鬼的記憶反而喜歡的是納特克斯。
要是這家夥滿懷愛意地出來迎接,結果看到兩人又是勾肩又是搭背的,會有啥反應就不多說了吧。
所以,知道愛麗絲為什麽要綁著笛亞了吧,就是防止這種無聊的名場面出現。
城堡的內部環境已經跟當初愛麗絲探索這裡的時候傳輸回來的共享記憶截然不同了。
城堡從外形上看不出來,但其實裡面別有洞天,兩人進去遇到的第一個就是迷宮。
就那迷宮的密集程度,一般人進來怕是沒個十天半個月是繞不出來的,還別說這裡面還有各種各樣巡邏的怪物。
從迷宮出來後,又路過一條長長的走廊,才到了城堡的大廳。
好在納特克斯旁邊就是城堡的管理者,自然也是享有別人沒有的特權。
兩人在城堡中快速地逛了一圈,納特克斯也了解到了不少城堡的情況。
可以說,納特克斯目前為止,一共有的勢力是安東尼領導的獵人部隊,這個我們之後再說。
然後是惡魔的軍隊,接著就是城堡的怪物,然後是鼠教授尚未成型的鼠人部隊,最後就是王可領導的希望公司。
這五者都是納特克斯可以去使用的勢力,面對一般的人類軍隊肯定已經夠了,但他也知道這個世界並不只有普通人。
除了人類這邊出現的各種使用神秘魔法的,當上獵人的,當上巫師的,使用神秘物品的,使用超能力的……還有其他的一些如神秘現象、魔怪,還有各種亂七八糟的神祇。
雖然事實上納特克斯與這些存在接觸得都不深,但也足以讓納特克斯明白這些勢力還是太過弱小。
目前納特克斯最大的依仗就是強大的個體實力,奈薇、紅月、王可、欣、安迪、惡魔、愛麗絲,這些家夥就沒一個是弱的,能力全都匪夷所思,而且一些還特別BUG。
奈薇和紅月就不說了,看過前面的都懂。
王可的寄生能力和強大的身體素質乃至身體極強的可塑性,足以讓她能夠控制整個西方大國梅離堅而立於不敗之地。
欣最強的是她那轉化能力,鼠教授就是用它的能力製造出來的,有了這能力,納特克斯相當於擁有一個移動的生物轉化機器,可以製造出任何理想中的存在;她的紅繩能力也很強,上次飛機事件,解決掉那些滿天飛舞的蝴蝶靠的就是她。
安迪的話戰鬥能力和欣一樣弱,但是他擁有迷霧能力和魔術箱,前者可以把敵人拉到一個全新的空間中,這個空間還有大量的怪物;後者的作用也是可以同上。總得來說,安迪雖然自身很弱,但能力很強。
惡魔的話,則是擁有遠超常人的身體素質,還有各種吸血鬼的能力,因為能力過於雜就不多說了,反正憑著他那殘暴的性格,很多敵人都會怕他。
愛麗絲的能力同樣,很雜,不過也存在著和惡魔一樣隨時隨地操控能力釋放形態的特性,當她開啟城堡領域的時候,就能將“魔女”這個童話角色的能力數值代入現實世界,這時的她強到離譜。
當然,還有各種亂七八糟的人或者能力,這裡就不多說了。
總之,就是這股個體力量,可以讓納特克斯在面對一些個體戰鬥乃至群體戰鬥的時候佔盡優勢。
之所以要發展群體勢力也是因為個體雖強,但行動力相對薄弱,如果要掌控整個世界,那麽一種足以控制整個世界的手段是不可或缺的,個體做不到。
除非他們都能發揮出群體優勢出來。
再說,建立勢力意味著行動力增加,就能做到常人做不到的事情。
如何組建這可以橫掃整個世界的勢力他已經想好了,就按目前出現的各種角色關系,以及他所掌握的知識體系來分別構建。
不過這組建的過程肯定是之後很長一段時間才能做到的了,因為過後不久,一場大戰就會來襲,而這場戰鬥,將會改變這個世界的所有進程。
很多東西終於都要浮出水面了,當然,在那之前,沒人知道浮出水的究竟是寶石,還是其他醜陋肮髒的東西。
納特克斯對此一無所知,就在其他各個勢力都在紛紛湧動的時候,他現在還在進行著送禮行動。
逛了一圈後,納特克斯也了解得差不多了,事實上他沒必要再了解了,因為這城堡並不歸他管,他也懶得管,畢竟他又不擅長管理。
“我還是想回家睡……”
納特克斯看著眼前給自己蓋好被子的愛麗絲,有些鬱悶地說道。
“對於你我來講,家只是一個住所的名稱,不是嗎?家人什麽的……我們從來就沒有不是嗎?”
愛麗絲一邊說著,一邊來到床的另一邊,掀開後,自己也躺了下去。
“再說,這可是我的床。”
她盯著天花板,眼睛中充滿著無神。
“其實,你們這些本應該是我思維一部分的模型,就是我的家人……”
納特克斯回復道,下一秒他聲音就有些沒好氣起來。
“但不意味著你就得跟我睡一塊。”
“有什麽區別嗎?”愛麗絲轉過身,笑眯眯地抱住了納特克斯的手臂。
“有人在,我不習慣,我以前都是一個人睡著的。而且這種親密的肢體接觸我也有些煩了,我都不知道人類為什麽會喜歡這樣。”
“因為生物進化的進程要求人類這麽做,為了讓彌補人類個體能力差的缺點,所以群居性讓我們擁有了感情。”
“是嗎……”
納特克斯說著,把愛麗絲抱到了身上,平靜地看著她。
“那麽其他人這麽做應該會感到很幸福吧,有著一位美麗的小姐願意共寢。通過擁抱,身體接觸,親吻,乃至解衣,然後彼此享受著那強烈的身體欲望的碰撞得到的強烈的興奮感和幸福。”
他說著,伸出手,解開了愛麗絲睡衣上的口子,輕輕地幫她褪去外衣。
“可我什麽都感覺不到,其他人這時候應該會很幸福吧,精神和身體都在歡呼著那種愉悅感,它們迫切要求主人繼續滿足它們,它們饑渴難耐,需要歡愉來解渴。”
納特克斯撫摸著對方光潔的肌膚,眼神中充滿著常人無法想象的平靜。
“可我一點都不渴,我的精神和身體都在嘔吐,它們在不應該進食的階段喝了太多的歡愉,直到最後它們被喂得已經再也不會渴了,它們在害怕,但又不知道是否需要繼續進食。
“愛麗絲,我已經感受不到那種欲望出現時的饑渴了,我不知道人類為什麽要這麽做,難道他們真的很渴嗎?
“那是一種什麽樣的渴求呢,他們的心臟會隨著彼此的皮膚的碰撞和摩擦開始加快跳動嗎,他們的胸口會感到躁動難耐嗎,他們會在享受歡愉的時候面容潮紅嗎,他們會因為欲望的釋放而感到快樂嗎?”
納特克斯眼神中透露著迷茫,他不明白那些感覺,他的認知系統在很早的時候就已經被破壞得差不多了。
愛麗絲溫柔地看著身下的納特克斯,任由他撫摸著自己的皮膚。
“你不需要知道的,但是我們彼此之間如此交流,也很棒不是嗎?我們沒必要和他們一樣呀。
“我們就這樣就可以了,好嗎?我們不學他們。”
愛麗絲說著,低頭親了納特克斯的額頭。
納特克斯忽然坐起了身,把露出美麗肌膚的愛麗絲抱在懷中,淡淡地說道:
“可我知道我為什麽會有如此表現,是因為那些心理禁區,我之後一定會找回我的意識能力,憑著我對於它們的理解,我怕到時候因為好奇,治療了那些禁區後,我就淪陷了。
“我能感覺到它們的平靜是被抑製的結果,一旦不會被抑製,它們就會比任何人都要更加饑渴,我怕……到時候我就再也掙脫不了這種枷鎖了。”
愛麗絲伸手撫摸了他的臉,問道:“對於你來說,你注定要走那條通往神秘和奇跡的道路,對嗎?”
“是的。”納特克斯把頭埋進她的懷中。
可不管他怎麽做,他的內心都是空蕩蕩的。
“我們都知道,路是不平的,如果要堅持走下去,那麽我們就要學會解決掉那些攔路的擋路石,否則我們只能原地踏步或者後退。”
愛麗絲雙手摟著納特克斯的脖子,湊到他耳邊說道:
“放心吧,到時候,我一定不會反抗的。我會像現在待在你懷中這樣乖巧,納特克斯,走下去吧,不要回頭,你總要學會拋棄一些東西的。人要成長,就要學會放棄童真;想要航海,就要忘了女人。
“哼哼,好了,說了那麽多,我們該睡覺了,就在你懷中,我們什麽都不需要去做,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