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法陣這種,四周的光亮漸漸減退,呈現在他們面前的是一道狹長的通道。通道的出口處,似乎還有光亮。
想起之前天界簽署的停戰協議,顧歌斐不由得緊張起來。她拽了拽落昭,小心翼翼問道:“天界與魔界簽署的協議裡,第一條是禁止仙人進入魔界。我現在這樣,是不是違反約定了?”
“沒事。”落昭簡短的回答。
沈元澤接話道:“最近魔界自己都自顧不暇,根本沒精力找你的事兒。”
話音未落,通道前面突然從地面之下伸出來大量的骷髏手。它們胡亂的抓著什麽,看上去很恐怖。
落昭提起黑色長劍,凝聚力量劈了過去。地面上形成一片燒焦的痕跡,但那些骷髏手卻毫發無傷。
難不成這些都沒有實體?
他向前走了一步,沒想到其中一隻骷髏手突然抬高,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摘下了落昭脖頸處的白玉吊墜!
落昭下意識的向著那隻手砍去,奈何攻擊依舊是穿過手而去。
“是不是因為你的法術含有魔界法術,所以不管用?”沈元澤說著,甩動著浮塵去勾地上的手,不曾想浮塵也穿過手。
被奪走了白玉吊墜的落昭根本冷靜不下來,緩緩的摘下耳朵上的一枚耳墜,緊接著捏訣再次劈砍向地面。
整個通道被這股強大的力量攻擊的震顫起來,顧歌斐勉強才站穩腳步。只是這通道都快倒塌了,那些骷髏手沒有一個被影響到的。
眼見著落昭要繼續攻擊,顧歌斐慌忙拽了他胳膊一下,小聲道:“你先冷靜一下,我來試試。”
落昭冰冷的眼眸漸漸有了溫度,他點點頭,聽話的收好了長劍,將耳墜戴了回去。
顧歌斐從荷包裡掏出一枚銅板,捏訣幻化成了青玉扇子的模樣,緊接著向著骷髏手丟過去。
扇子旋轉著飛過,骷髏手顫抖了一下,青玉吊墜竟然就落在了地上。扇子飛回來時,扇柄上勾著吊墜。
顧歌斐也沒料到居然這麽輕松得到,將青玉吊墜捧到了落昭面前,笑眯眯道:“大概因為我是拯救者,所以才能對它們下手吧。”
落昭並沒有接吊墜,淡淡道:“因為你是天界人。”
現在沈元澤和落昭都不是天界人,在魔界攻擊不到一些沒有實體的東西。有時候甚至會出現想要使用法術,但是突然被封印的現象。
唯有天界的人沒有這些束縛,這也是為何魔界不讓仙人進入的原因。
落昭拿著吊墜並沒有掛在脖子上,而是緩緩給顧歌斐戴上。
她不免受寵若驚,畢竟看過小說的人都知道這個吊墜對於落昭來說多麽重要。她的杏眼微微挑起,緊張的看著落昭。
“你保護它,我保護你。”落昭說著,勾了勾嘴角。
“……”
沈元澤面上的表情就像是吃了蒼蠅一樣,嘴角抽搐道“在這種時候,為何你們兩個還要秀恩愛惡心我?”
“你也可以。”落昭冷冷的拋下一句,轉身繼續向前走。
沈元澤咬牙切齒,要不是打不過落昭,可能此刻二人就要在通道裡打起來了。
顧歌斐使用結界罩在三個人身子周圍,那些骷髏手便碰不到他們。她轉頭看了一眼似乎在鬧脾氣的沈元澤,無奈道:“快些跟上,要不然一會兒我不管你了。”
吃完狗糧又被噎了一句,沈元澤就快罵人了。他不耐煩的甩了甩浮塵,不屑的撇著嘴跟上了。
通道不算長,幾個人總算是走進了魔界。
顧歌斐第一次來到這裡,自然好奇的環視四周。這裡的地形非常複雜,到處都是高聳入雲的山峰,
花草樹木皆是枯萎的,只有一輪藍色的月亮掛在空中。直直的望過去,可以看到一條純黑色的龍在空中盤旋著直通雲層。它身上的龍鱗一直在緩緩向下流淌著水,在山腳形成一汪巨大的湖。
這時候,地面猛然震顫起來,緊接著一隊騎兵憑空出現。它們各個身穿純黑色的鎧甲,手中握著長矛。從鎧甲中透出來的手,居然是骷髏!它們身下騎著的馬也都是骷髏,周身纏繞著煞氣。
沈元澤皺皺眉頭,對著一臉莫名的顧歌斐解釋道:“這些是魔尊豢養的骷髏兵,戰鬥力不亞於天界的天兵。”
隨著骷髏兵排好了隊形,湖水也變得不平靜起來。隨即,無數的步兵從水下面緩緩浮現出來。它們腳下踩著的輪子是水做的,握著長刀的手居然也是水做的!
沈元澤繼續解說:“這些是魔尊弟弟豢養的水兵, 戰鬥力跟骷髏兵不分上下。”
話音剛落,兩隊士兵飛了起來,他們在空中激烈的交戰。兩方實力不分上下,骷髏兵將水兵刺成水蒸氣,而水兵也會把骷髏兵打成灰。
戰鬥持續沒有一會兒,兩隊士兵系數消散。
顧歌斐眉頭擰緊,問道:“它們方才在幹什麽?”
“爭奪魔尊之位啊。”沈元澤道。
這個場景在他記憶裡已經發生過許多次了,雖然在小說裡幾乎沒有過多的描寫,但是隨著天界劇情的展開,魔界這邊的內戰也在悄悄的進行著。
之前的劇情裡,魔尊弟弟與魔尊爭奪魔尊之位,本來是處於上風的。但是魔尊卻突然跟天界勾結,輕松將弟弟打敗。
弟弟兵敗之日,在湖上自刎,看上去還挺悲壯。
就在這時,原本已經平靜下去的湖面,伴隨著悠揚的琴聲突然炸開了。
顧歌斐感覺到非常熟悉,抬起頭向著琴聲傳來的方向望過去,便見一身綠色長衣的竹林子端坐在龍鱗上,不緊不慢的彈琴。
她頓時明白過來,書中一直沒有描寫清楚的那與魔界勾結之人,居然是竹林子。
虧他還一直委屈巴巴的說自己想要自由,鬧了半天居然不過是來到魔界而已。
竹林子似乎感受到顧歌斐那厭惡的眼神,眼眸猛然抬起來。與此同時,顧歌斐使用了隱身咒,將他們三個人瞬間隱藏起來。
當他望過來的時候,什麽都沒有看到。他稍微皺皺眉頭,最後依舊是低下頭繼續彈琴,只是手指卻微微顫抖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