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元澤的法器叫做寧七,曾經是一隻遊蕩在凡間的鶴靈獸,機緣巧合下被沈元澤救下來成為了他的法器,化作了仙氣飄飄的浮塵。
當時幻化成人形的寧七還不知道自己為何會是這副模樣,直到見到了葉雲翎。她發現自己的主人喜歡葉雲翎卻一直不承認,便開始看不慣他。只要幻化成人形,定然吐槽主人。
沈元澤也很少將寧七放出來,畢竟每次看到她都會想到葉雲翎。
顧歌斐算得上是第一次見到寧七的面容,心中暗自感歎,她的模樣跟葉雲翎實在太相似,都會讓人有種跳戲的感覺。
此刻,在冰封上生長出來的藤蔓已經纏繞到了沈元澤的腰上。他動彈不得,只能對著寧七嚷嚷道:“你別在那裡說閑話了,趕緊過來幫忙啊!”
寧七抱著手臂,冷聲道:“我解不開封印,因為這個法術不是天界的法術。”
“難道是魔界的法術?”顧歌斐忙問道。
寧七轉過眼眸來看顧歌斐,原本緊繃的神情緩和了一些,耐心解釋道:“也不是魔界的法術,而是出離了三界的法術,所以我才解不開。”
正是因為不被三界所控制,所以書中的所有法術都會被化解。就算是竹筆這樣的法器,也對它也沒效果。
顧歌斐明白了,看來自己又要徒手了。她衝過去,用吃奶的勁兒開始掰這些藤蔓。沒想到藤蔓居然松動了,也不再生長了。
寧七表示驚訝:“原來這種封印最怕的是拯救者啊!”
“當然。”顧歌斐一邊用力撕扯著藤蔓,一邊轉頭對寧七道,“我是拯救者,不受書中的這些封印限制。”
話音剛落,一根藤蔓就被她扯著扔到了地上,化作青煙消散。沈元澤感覺胳膊上的力量似乎恢復了不少,稍稍松下一口氣。
顧歌斐去扯另一根藤蔓,因為有了方才的經驗,所以很快扯斷。
終於可以自由活動的沈元澤,立刻離冰封遠了一些,免得再次被纏繞上。
顧歌斐卻覺得自己應該可以直接對付這些冰封,捏緊拳頭去攻擊。果然,她拳頭落下的瞬間,冰封整個顫抖了一下。
看著這個辦法有效,顧歌斐於是加重了手中的力道,拳頭一下又一下的落下。冰封出現了裂痕,像是蜘蛛網一樣蔓延開來。
眼見著冰封就要裂開的時候,一道光芒罩在了冰封周圍,將顧歌斐接下來的行動阻止下來。
顧歌斐抬起頭來,就聽到葉雲翎的聲音傳來:“我勸你還是住手吧。”
幾個人立刻抬起頭來去尋找,卻沒有看到葉雲翎的蹤影。顧歌斐不耐煩的皺眉,朗聲問道:“你到底要幹什麽?”
葉雲翎忍不住冷笑道:“這個冰封是跟帝尊的心臟在一起的,你要是破壞了冰封,就等於要了帝尊的命!”
!!!
顧歌斐震驚起來,隨後就聽到葉雲翎繼續道:“既然進入到這裡面,就無法出去,不如放棄掙扎在這裡成為封印吧!”
話有剛落,顧歌斐就感覺到自己的腳底下蔓延上來了一條冰藤蔓。沈元澤和寧七也被藤蔓纏繞住,根本動彈不得。
顧歌斐要用手去掰開藤蔓,沒想到藤蔓卻一下子到了她的胳膊上,纏繞著她完全使不出力氣。
葉雲翎的身影緩緩出現在水榭旁,冷笑著看著顧歌斐,眼神中滿是殺氣。她現在恨不得所有人都消失,這樣劇情就可以回到原本。
“你為什麽這麽恨我?”顧歌斐抬起頭來,不甘心的看著葉雲翎,“過去你明明是跟我很要好的。”
兩個人互相幫助,也算得上是出生入死的情誼了。
當時的葉雲翎明明是自己這邊的人,為何到頭來卻轉入了敵對的陣營?
葉雲翎眼中已經沒有了光,道:“之前我以為,對你好能夠讓你幫我改變一些劇情。沒想到你將劇情順延,在我面前親自將褚實殺害。”
她毀掉了葉雲翎心中唯一的信念,所以葉雲翎想要報復。
葉雲翎面無表情道:“我們書中人的所有命運都在你的自以為是下毀了,你本就該消失。”
書中自有書中運行的法則,每個人都被改變了原本的命運,卻又不得不按照書中安排進行著各種活動,讓他們真的很痛苦。
藤蔓上釋放出來各種各樣的抱怨聲,將顧歌斐整個人包圍住。
她現在總算是明白了,頹廢的低下了頭。她已經喪失了繼續留在書中的想法,琢磨著也許消失才是最好的結果。
藤蔓可以消磨掉人身體裡的意志,讓他們對自己產生懷疑。
葉雲翎轉過身,將眼神中的悲傷掩蓋。她這次並沒有計謀得逞的快樂,而是一種放棄所有的決絕。
看著頹廢的顧歌斐,沈元澤憤怒的喊道:“你振作一點啊,現在唯一能夠拯救我們的就是你!如果你消失了,我們更沒有希望了!”
如果沒有她,所有的故事退回到開頭。現在變得溫柔的落昭,會再次因為被陷害而絕望。而他,也不得不做那個沒有靈魂的男主角。
沈元澤道:“我寧願做男二號,也不想做沒有靈魂的男主角啊!”
顧歌斐卻像是沒聽到一樣, 頭低下去。她發間的簪子自發間緩緩掉落,發出了一陣陣光亮。
突然,一道天青色的身影落下。她一下子被抱住,一雙溫暖的大手拖住了她的臉,深情的吻了下來。
溫暖的觸感在嘴唇上傳來,以及鼻息間傳來的清香。她呆愣愣的抬起眼眸,就見到落昭放大的臉龐出現在眼前。
原本在他眼睛上的白綾落地,他長長的睫毛微微顫抖,溫柔的呼吸落在她的面頰。
顧歌斐身上的冰封緩緩的消散,而落昭的身上卻被藤蔓纏繞住。
這個吻,是要將封印轉移!
等到顧歌斐身上的封印完全解開,落昭則是緩緩的松開了顧歌斐的面頰,藤蔓已經爬到了他的脖頸處。他臉上扯出一個溫柔的微笑,之後渾身上下被藤蔓纏繞著,化作了冰封雕塑。
顧歌斐的唇上似乎還殘留著他的溫度,腦袋半晌反應不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