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峰想了想，似乎劉虎說的也有道理，接著問:“那怎麽打嗎?”

　　“靠近它。”

　　“它在天上飛，你怎麽靠近它。”

　　“我有辦法。走！”

　　劉虎說著就離開通往縣城的路，往山上走去。唐峰跟在他的身後。

　　劉虎思索了下說:“我注意到這個飛機的飛行線路，它總是從北往南飛，順著白羽河上空飛行， 快到縣城時，高度會降下來。

　　黃水縣城夾在兩山之間，飛機在縣城上空時，我們站在山頭就可看清它的駕駛艙。如果距離夠近，可以用手武器打它的駕駛員。”

　　“你想得太簡單了吧。用手武器，做夢。”

　　“夢想要有，萬一成真了呢?”

　　兩人邊走邊說，沒多久，便爬上縣城東側的山頭， 坐在一塊大石頭上。

　　劉虎看著說:“如果有一個望遠鏡就好了，可以在這兒居高臨下，飛機在很遠的地方我們就能發現。”

　　唐峰聽完便說:“這個想法好，回去一定告訴騰領導。”

　　兩人剛坐下不一會兒，唐峰又聽到遠處隱隱有飛機的轟鳴聲。

　　劉虎望著天空說:“它又來了，還跟我推測的一樣。”

　　唐峰站起來眯起眼睛極力搜尋著飛機的身影:“飛機場應該在南邊吧，為什麽它每次都是從北邊來的?”

　　“機場應該在省城附近，是在南邊。”劉虎目不轉睛地盯著飛機說。

　　“但是，在白羽河上空飛行，從南往北是逆流，也是逆風。我猜飛機起飛之後，先繞到縣城北，再從北往南飛，順風順水。”

　　“你懂的還不少啊！”唐峰笑道。

　　劉虎只顧著注視飛機，沒再接唐峰的話。

　　眼看著飛機越來越近，越來越清晰。

　　這一次，敵機並沒有投彈， 而是在縣城上方盤旋了兩圈。

　　縣城裡傳來幾聲武器響。

　　可能是有人在向飛機射擊。可惜，那些長武器短武器對飛機一點辦法沒有。不過是嚇唬別人，也給自己一點安慰罷了。

　　飛機掠過縣城，繞了一圈，再次飛了過來，很快就接近了唐峰和劉虎站的山頭。

　　“敵人是在偵察。”

　　“機艙裡只有一個飛行員。”劉虎驚奇地叫道。

　　唐峰也清楚地發現，飛行員頭戴皮帽，身著皮衣，甚至臉上驕傲的表情都看得清清楚楚。

　　劉虎拔出手武器，瞄準飛機。

　　他們站在裸露的山頭上，敵飛行員應該也能看到他們。

　　唐峰按下劉虎的胳膊說:“沒用，小心敵人朝這兒扔武器。”

　　“不會的，他不會愚蠢地向山裡浪費易爆物。”

　　“飛機上有機武器哦。”

　　“讓他來吧，他能打我們，我們也可打它。”

　　飛機轉眼就飛走了。

　　劉虎將手武器裝進武器套。唐峰回過頭，俯瞰這個臨水靠山的小城。他又想起了迎遇鎮，那裡曾有他的家，和他的家人。

　　“二哥，快看。”劉虎指著飛機遠去的方向急呼。

　　唐峰順著劉虎所指看去，那架飛機突然降低了高度，像是要降落的樣子。

　　那個區域是白羽河谷，沒有什麽可攻擊的目標。它是要去那裡扔武器嗎?唐峰想不明白。

谷艕　　“不對勁啊。按說飛機應該順流而下，直飛省城，怎麽突然消失了。”劉虎敲著額頭，理不出個所以然。

　　唐峰也看出來那架飛機的異常。他想再等等，如果能聽到爆破聲，說明飛機在那裡投武器，或者墜毀了。

　　過了好一會兒，沒有任何聲音。

　　“飛機會不會出事了?”劉虎有意無意地說了一句。

　　唐峰立即意識到可能真有問題，說:“走，過去看看。這個大鐵鳥成天在頭頂上飛，搞得人心不安。”

　　兩人快速下山，穿過密林，沿著白羽河邊一直向南跑去。

　　白羽河在這一帶離山較遠，河道寬闊，河邊到山腳有幾十丈的距離。由於河水時常上漲，這裡的河灘就鋪上了黃沙“地毯”。

　　若是在夏天，這兒會吸引來自縣城的大人小孩子，游泳、戲水、捉螃蟹。

　　這會兒，河水不深，水面也不寬，大片的沙灘平整而且安靜。

　　唐峰和劉虎穿過一片樹林，來到河灘上時，他們驚呆了。

　　那架飛機歪歪扭扭地停在河邊的沙灘上。

　　飛機的輪子陷入沙子裡，飛機的肚子也挨著沙灘。翅膀傾斜著，一邊翹起，一邊耷拉著。

　　機身全綠，噴著青天白日標志。

　　劉虎拔出手武器，迅速向飛機靠近。唐峰手裡沒有武器，隨手撿起一根胳膊粗的木棍。

　　兩人來到飛機旁邊，發現飛行員趴在機艙內，好像是死了。飛機翅膀前面的兩個小風扇還在慢慢地旋轉。

　　唐峰向四處看看，周圍沒有其他人。

　　劉虎已爬上飛機，掀開機艙蓋，那名星牌飛行員可能是被撞死了，他用武器在那人的背上搗了幾下，那人沒有反應。

　　唐峰也爬上飛機，試了試飛行員的氣息，一息尚存。

　　“快把這人抬出來，他還沒死。”

　　唐峰扔掉木棒，劉虎收好武器，兩人各拉著飛行員的一隻胳膊，將他從駕駛艙裡拖了出來。兩人協力將飛行員抬著平放在沙灘上。

　　飛行員看起來有二十多歲，留著小胡子，除了皮衣皮帽，手上還戴著白手套，腳上穿著皮靴。

　　劉虎從那人腰間拔下手武器，塞到唐峰的手裡。

　　唐峰將武器收好， 爬上機艙，想看看飛機到底是怎麽操作的。

　　劉虎在下面叫道:“看看有沒有水壺，給他弄點水喝。”

　　唐峰找了一遍，沒發現水壺，只找到一個鐵皮罐頭盒。

　　劉虎拿著盒子從河邊舀了一些水，灑在飛行員的臉上。

　　飛行員慢慢睜開眼睛。

　　劉虎用武器指著飛行員問:“你是哪個部隊的?”

　　飛行員睜開迷迷糊糊的眼睛，還沒搞清楚自己是怎麽躺在沙灘上的。

　　他扭頭又看了一看飛機，頓時明白是怎麽回事。

　　“問你呢?怎麽把飛機開到河灘上來了?”劉虎問道。

　　飛行員習慣地去腰間摸武器，武器早沒了。他又想爬起來。身子剛一挪動，就齜牙咧嘴地叫了起來。

　　“快說。”劉虎用武器頂著那人的頭，“哪個部隊的?”

　　“我是星牌三十一隊的。”

　　“三十一隊在哪兒?”

　　“駐省城。”

　　“你們跑到黃水縣幹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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