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老夫人臉皮有點掛不住,於是換了個話題:“顏家二小姐有何不好?”
就聽到希寧有可憐兮兮地問柳宮長:“師傅,我的丹藥……”
柳宮長故意皺眉,柔聲呵斥:“長輩正在說話,你就不能等一下?”
“等不了!”希寧指著大殿門外,很認真地說:“弟子正要輸氣進入,否則丹藥廢了不算,有可能自爆時毀了爐子。”
韓老夫人心想不能讓這丫頭就這樣借故走了,既然喊來了,必定要問問清楚:“不就是丹藥嘛,爆了老身賠!韓家這點還是賠得起的。”
“噢!”希寧拉長了音,點了點後,老老實實站在那裡。
這段時間韓軒想好了托詞:“祖母,蘇寒漪嫁的是顏家大公子,如果我娶了顏家二小姐,將來和蘇寒漪成了妯娌,讓外人如何看待?”
韓老夫人聽後點了點頭:“祖母原本也是不想同意,但此話還是孫兒說出來比較好。難得孫兒能想到這一層,也不枉費以前祖母平日裡的教導。”
顏家是韓老夫人本家,現在由韓軒來說,就能推脫掉了。
“但不知,你心中是否有意向……”韓老夫人試探著問話,眼睛卻飄向另一邊的希寧。
希寧確是眼觀鼻、鼻觀口,你們說些啥,和她沒關系!
意向?韓軒內心一個冷笑,之前一個個避他不及,定了親都能退。現在他靈根找到了,修煉速度一日千裡,一個個的又開始找各種關系的去韓家山莊明的暗的遊說。天下哪裡又那麽好的事情,這些世家女子,哪怕再長得嬌美如花,在他眼裡隻留下當時的可憎面目,一個都不想要。
於是行禮後朗聲道:“孫兒目前已快到元嬰後期,不想因為婚事影響修煉,此事以後再議。”
韓老夫人再看了看旁邊的希寧,這個女孩長得一般般,但也算端正。據說是孤女,無父無母的,一身的狐媚勁。但今日看來,傳過來的話,未必可信。
再試探:“如果有好的,無論什麽出身,只要你中意,祖母會替你做主的。”
韓軒心一跳,但看著祖母眼睛瞟過希寧後,直勾勾地盯著他。硬是忍下眼睛往希寧那裡看過去的衝動,平靜地說:“多謝祖母,目前尚無,將來就請祖母為孫兒做主。”
應該只是因為丹藥的事情,來往過多了點。而玉簪對於韓軒來說,看到後,如同恥辱,所以才一送了之。雖有不妥之處,但被退婚之事,又有幾個男子能釋懷的?
這下韓老夫人算是放心了!
“不好啦,不好啦……”一個道童尖叫著跑了進來。
“何事慌張,呈什麽體統!”趙師兄呵斥著。
道童一臉慌張:“希師叔,丹藥快不行了,煉丹爐裡直冒黑煙,這可怎麽辦呀?”
說時遲、那時快,“嘭嘭嘭~”一聲聲爆炸巨響,從不遠處傳來,震得大殿都搖晃了。
好了,丹藥果然炸爐了!希寧對著柳宮長無奈地看著。
“師傅,我這就去看看。”趙師兄趕緊地跑了出去。不一會兒,跑進來回稟,十個煉丹爐,炸了六個,幸好道童見不對,趕緊逃了,無人員傷亡,就是長廊的頂棚被炸出一個大窟窿,磚瓦飛得到處都是。
“六個?”韓老夫人一驚。
柳宮長都坐不住了:“六爐炸了?”
“嘭~”又是一聲巨響。
趙師叔很是恭敬地作揖:“現在是七爐了。”
觀主沉聲而言:“韓老夫人有所不知,希寧弟子乃是天師宮五階煉丹師,最擅長十爐同時煉丹,五靈觀和山下接外客的道觀,其用丹藥大部分都是她所煉。四大仙山,能同時煉十爐,此年齡就到五階的,隻此她一人。”
其實目前是四階,還有一味還在煉,反而五階的丹藥已經出來二味了。觀主這樣說,其實也是為五靈觀貼金。
人家同樣年齡的,最多到二三階,正在一爐爐的煉著。
韓老夫人嘴角微微抽搐:“沒想到,小小年紀如此修為,真是了不起。”
觀主拱手,臉上堆著假笑:“韓老夫人拗讚了,是天師宮的柳宮長教徒有方,韓軒也是出自此宮。”
柳宮長也行禮:“是觀主治觀有方,也是韓家祖上蔭德,韓軒能苦盡甘來,前途無法估量。”
“兩位道長很是客氣了,韓軒如此,也是五靈山人傑地靈、五靈觀因材施教,實乃韓軒之福。”韓老夫人也只有跟著一起相互捧著。
而希寧從隨心鐲裡拿出算帳的算盤,一粒粒不是很熟練地撥了起來,畢竟她不是帳房先生:“七爐丹藥材料錢,七十塊晶石;七個四號煉丹爐,算是十四塊晶石;長廊修繕費用算是……師傅,長廊修好要多少錢?
韓老夫人……
韓軒努力忍著,才沒笑出來,憋得好難受。
韓老夫人給了二塊上好晶石,算是賠償。又給了觀主一百兩銀子的香油錢,囑托韓軒好好修煉後,帶著人還算滿意地回去了。
就是這二塊晶石賠得不明不白,回去後,免不了對於那些舌頭長的沒好臉色了。
韓軒的親事也就擱淺下來,畢竟韓軒將來無法估量,有了前車之鑒,怎能輕易下了親事?
韓軒過來找希寧時,伸手遞給她一隻木簪:“這是我自己做的。”
玉簪被韓軒的祖母拿回去了,原先的烏木簪也不知道去哪裡了。
這木簪是紫檀木的,微微彎曲的簪身頂部,刻著一小朵玉蘭花。雖然式樣簡單,但樣子還挺好看的。
希寧拿起木簪插在發髻上。
插得有點斜,韓軒幫希寧重新插好。
希寧拿出一袋丹藥:“喏,給你!”韓軒藥丸都吃得能區分出來了,只要不是新藥,一般不用說。
韓軒接過後放進乾坤袋,此時表情有點不自然,臉頰居然微泛紅了:“希寧,等你長大後,還會幫我煉丹嗎?”
希寧想了想:“應該行吧,哪怕到了渡劫,也有三四種丹藥可以吃。”
韓軒猛地笑了:“行吧,我就吃你一輩子的藥。”說完離開了。
希寧眨巴了下眼睛,什麽毛病?還真有人喜歡吃藥的,撇了撇嘴就回去繼續煉丹。
晚上又一次的失眠,氣得她捶枕頭:“你丫的再不讓我睡覺,我就不給他煉藥了。”躺下後,這才心緒平靜下來,太平地睡著了。
不知不覺,春去秋來,一年又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