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手上有一個月的加十天一共二千元的飯店工資,還有六百的補課費,一共二千六。除此之外,什麽錢都沒有,倒是有四萬元的貸款需要還。
希寧不敢回去,於是在街上逛,買了杯奶茶,坐著慢慢喝。
說起來好笑,這是身主進入大學後喝的第一杯奶茶,而在以前,喝過的奶茶和外面吃飯的機會屈指可數。就連身上的衣服,都是別人不要了,送給她的。
等她畢業了,趙母還指望她能繼續多賺錢,打二份工,甚至三四份工。
著這樣的日子還真是美好,充滿了希望和光明。
不能這樣坐到十一點吧?喝完奶茶,希寧又跑去電影院看了身主平生第一場電影。花了五十多元。付錢的時候,隱隱感覺到心痛。
切,五十元就心疼錢了,沒見幾千幾千給親媽時心疼的。
希寧無視內心感受,又去買了一個漢堡和十元一桶的爆米花……這下心疼壞了,心臟都一抽一抽,呼吸都有點困難了。
無視,無視,全部無視!
希寧沒心沒肺地吃完漢堡,抱著爆米花桶,坐在電影院裡,一邊吃一邊看電影。
按時回去,洗漱完,想了又想,最後將六百元現金塞進了劣質胸衣裡的薄海綿墊層內。至於其他用電子支付的錢,存在手機內。因為她平時很是準時交錢,所以暫時還沒什麽危險。
清晨,趙母又準時到來,帶來了煎餅果子。還是老問題,工資發了沒有?
“沒呢!”希寧吃著果子:“說是今天晚上就可以發了。”
趙母聽完後嘟囔了一句:“這次怎麽發了那麽晚?”又推銷起她的煎餅果子。
就晚了二天,等不及啦?
希寧吃完後,就去財務部。李老師沒食言,將複印件給了她。
拿到手後,希寧小心地折疊好後捏在手上:“謝謝李老師,請問如何辦理離校手續?”
李老師愣了愣:“三天后還有畢業典禮。”
“不參加了,找工作賺錢還貸款要緊。”希寧嘴角含著笑。就連證書都因為貸款扣押著拿不到的,參加什麽畢業典禮?
李老師想了想後,拿起電話:“我先問一聲。”
學校已經有人不參加畢業典禮,辦理離校了,所以希寧的手續辦得很快,很快拿到了她各種檔案材料和證明。
直接用現金結清了她和她母親租宿舍的費用,李老師對於她手伸進領口去掏錢還是瞪起了眼珠子。
最後簽了名,就完成了所有手續,從此後就可以踏上社會,和大學無關了。
李老師想起一件事,趕緊地問:“你母親一起走嗎?”
“這個我不知道!”希寧淡淡地回答:“我還有一個弟弟,他們兩個商量著辦吧。”
趙立夏也是這個大學的學生,可以前都是……李老師欲言又止,最後還是沒追問,只是給予囑咐:“希望你以後一切順利。”
“謝謝。一定會的!”希寧含著笑,有禮貌地回應。
拿著所有的檔案資料,希寧回到了宿舍,趁著這個時間,趙母在學校接零工,她飛快地拿起一個口袋,將昨天準備好的一疊衣物,全部塞了進去,拎著口袋,拿著資料就走。
出了校門,跑出了百米路,招了一輛計程車。坐上車,回頭看了看,確定沒人跟上來,心裡稍微安穩了點。
計程車到了火車站,買了最近了一班火車,什麽地方都不重要,反正可以轉車。目地就是要盡快離開,離“慈母”和體弱多病的弟弟,越遠越好。
看著火車駛離站台,希寧有一種逃出狼窩、劫後余生的感覺。可很快,一種失落和難過從內心油然而生,那是身主的感覺。
希寧不免惱火,想要活命,就是要離開,遠遠的離開。難道還想回去,過著被剝削的生活,一直到三十歲時,一貧如洗的上吊自殺?
對於填不滿的無底洞,不想著走,反而樂在其中,這就是病,需要治!
希寧直接無視,硬是將這感覺壓了下去。要傷心滾一邊去傷心,別影響姐的心情!
坐在火車上,大約過了沒多久,手機鈴聲響起。
希寧看是趙母打過來的,於是接起來。
“元春,你在什麽地方,人家說你已經辦理了離校手續,已經走了?”此時趙母的口吻是疑惑的,畢竟這24年來,這個女兒從來沒有離開掌控。
希寧有著一種報復的快感:“是的,我離開了。我衣櫃裡的衣服,我選了幾件帶走了;其他的,你不要的話就扔了。”反正都是別人穿剩下來的。
“元春,你怎麽了?你要去哪裡?”趙母有點驚慌了,難道女兒真的是離開了?
“你就不要找我了,每月我會寄錢給你的,但不會全部工資了,我也需要還貸款、需要生活!”希寧直接了當,這些話身主敢說不,就算說了,也會被“可憐的慈母”一把鼻涕一把淚,訴說著她如何如何不容易給頂回去,還需要勸好久才不生她的氣。
“你回來,有什麽事可以和媽說,是不是之前把你賺的錢全拿了,你不高興?”趙母急著辯解和商量著:“媽知道了,以後會給你留一部分的。你先回來!”
切,回去後繼續被控制,成為賺錢機器?
希寧溫柔如水:“媽,我在火車上,火車開動時是不能停車的。我是不會回去的,你就等著我賺大錢,回來孝順你。”誰不會忽悠,來來來,一起忽悠。
趙母幾乎要哭了:“元春,你回來呀,你走了,你媽怎麽辦,你弟弟怎麽辦呀?”
還提這個只會玩遊戲,等過七年,打算把她賣了換彩禮錢去買房子的弟弟?
希寧依舊好聲好氣地:“你每月打工賺的錢足夠養活你自己的了,至於立夏,就讓他和我一樣打工,他不是喜歡玩電腦,當網吧,有技術當網管,不會修電腦就當個收錢的,又能玩遊戲又能賺錢,不是很好?”
趙母氣急敗壞地,並帶著哭腔:“我就知道你想著讓你弟弟吃苦,不想賺錢養家了。根本不知道我又多辛苦,那時你父親死了,你只有八歲、你弟弟才四歲……”
又來了,又來了,每次都是這套說辭。當聲淚俱下訴說時。無論何時何地,讓所有人都會同情。於是所有的一切,都成了身主不懂事,都是身主的錯。簡直就是趙母的終極殺傷性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