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麽樣的力量?

就連對方如何出手的都看不到，人就死了二個。死狀如果不是親眼所見，簡直不能相信。

短暫的寂靜後，終於有一個回過神，驚恐地尖叫一聲後，扭頭就跑。仿佛只要逃進了大樓廢墟中，就能轉危為安一般。就跟動物碰到危險，首先就是逃，如果有洞穴就往洞裡跑。

反正活著也沒什麽用，留著也是對於同類造成威脅……希寧這次連眼皮都沒眨，暗暗發力、動用意念。

“啊……嘭……”逃在最前面的，拉長著的尖叫余音未了，整個身體如同內部爆炸般，轉眼化為了漫天血霧。

“嘭……嘭……嘭……”那聲音就雞蛋在微波爐裡爆開，每一聲響起，後面跟著一起逃跑的人，就被迎風吹來的血霧弄得全身上下又一次“血洗”。

啟斌微帶驚駭地看著前面的人，一個連著一個的自爆，齏粉血沫將殘破不堪的水泥地面都染得一片濕紅。

“嘭~”一聲響起，“噝~”血霧又一次的濺灑飄揚……最後三人不敢再逃了，前面跑得快的，全死了，將他們三人全身上下都弄得濕透。

逃不掉、這根本就逃不掉。

“咯咯咯……”三人都微微佝僂，勉強用不停打顫的雙腿站穩，那聲音是牙齒嚇得止不住扣動的聲音。

“滴答、滴答……”一個人被染紅的褲管滴下可疑的黃色液體，隨後混合著血色直流而下，很快在腳邊形成了小水窪，撲鼻的腥臭味裡夾雜著尿臭。

一人腳一軟，都沒能轉過身，就直接跪倒，也不顧地上的髒汙，伏地大聲求饒起來，聲音跟剛才雙腿還要顫抖厲害:“饒命啊，剛才說要對你們使壞的不是我，我只是個小弟，不跟著就會被他們殺了吃了。”

其他兩個人也跪下了，不過至少跪在地上轉了個圈，對著兩個來路不明的厲害人物，一個勁地磕頭求饒。話語如出一轍，他們是被迫的，如果不想死、變成口糧，也只有跟著一起為非作歹。

希寧開口了:“啟斌，你來決定吧。”

碾死他們比碾死一隻螞蟻還要容易，但這種不為吃喝生存而殺的生，不是她的本意。

啟斌?！三人頓時一個激靈，不可思議地抬起頭，就連背對著跪趴在地上的，也有了點勇氣，轉過了身體。

“你就是傳說中的鎮元尊者啟斌?”一個壯大膽子地問。

沒想到一千年後，還是有人知道他的名字。畢竟那時這個星球危在旦夕，全靠他和眾多神靈才能保全。他們的名字刻在了各處，哪怕人類離開這個星球時，將一千零八個封號和名字一起帶走。

見對方沒有回應，三人依舊確定，並且這是親耳聽到的，是神仙無異。於是立即磕頭起來:“尊者饒命呀，您大慈大悲，饒了我們這些愚蠢，見到都不認識神仙的愚蠢凡人吧。”

啟斌哭笑不得，面前是以前的同類後代，可樣子狼狽得連野獸都不如。不要說主神不喜，他也喜歡不起來。

他開口道:“這位是主神希寧。”

哇~，三人一愣，主神是放在所有神靈名字之前的最大最高神靈，傳說她是這個星球的本命神。

傳說裡，這個星球的主神原本是洛姬，脾氣不好、性格殘暴。她不高興時，整個星球就會生靈塗炭，後來為天道所不容，死了之後，這個星球也將跟著消亡。

幸好有另一個主神希寧，願意給這個星球機會，並且凡人啟斌表現出了人類的剛強堅毅，求得幸存下來的神靈以身祭天，保住了這個星球。

啟斌也由此位列仙班，守護仙境。

沒想到這一切都是真的！

三人立即感覺到了生機，一邊虔誠地磕頭，一邊什麽“大慈大悲”“法力無邊”的馬屁話，不要錢似的往外蹦。

要臉嗎?在自己的命面前，臉算什麽東西，不要也罷！

希寧感覺到了不少信仰力從他們身上湧出，朝著她飛來，轉而消失於無形，應該被隱形的墨冥收了。

信仰力可以轉化為積分，也可以增加實力。算了算了，留著賺積分吧。

反正殺了他們，都嫌煩。本想說個“滾”就是，可想想，第一次露面，不能就這樣草草結束。看啟斌的樣子，應該也不想多殺人，那就感化他們，順便裝個逼。

“沒錯，我們就是主神希寧和鎮元尊者啟斌。”

怎麽自帶混響?聲音一出，好似整個天地間都是主神的聲音，略帶回聲，神聖又莊嚴。

墨冥:這樣更有神格。

好吧，這樣更有逼格。不，神格。

希寧繼續說:“上天有好生之德，暫且饒你們性命。往後遇事且留三分余地，不到最後莫傷同類性命，並以他們為食。做人最基本的不會不懂吧?”

“懂，懂。”三人忙不迭地回應。果然神仙是仁慈的，小命可以保住了。

“記住，舉頭三尺有神明，萬事都瞞不過，懷仁得仁，作惡早晚必自斃。 ”

說完這些，她騰身而起，帶著啟斌一起無風飛去。

三人驚呆地看著兩個神靈很快地飛到雲層上方，再也不見蹤影，半天才回過神。

“我剛才是不是看到了神仙?不會在做夢吧?”其中一個忍不住問。

“如果是做夢，那我也做了同一個夢。”另一個也是一副不可置信，可不得不信的樣子。

隨即三人搖搖晃晃爬了起來，因為雙腿發軟，相互攙扶著，踉蹌離開。

啟斌看到白雲在腳下、身邊飛過，那麽高的高度，應該缺氧和低溫，可他沒有絲毫不適。應該是希寧弄了個磁場或者結界，將他保護了起來。

他學過飛行法術，目前可以帶人飛，剛開始時他就帶著年幼的眾多神仙飛過。也知道在飛行中又分神凝結保護罩，是多麽費力。

頭頂一暗，但眼前豁然開朗。他們已經到了高空對流層，居高臨下，可以鳥瞰大半個星球。

而頭頂上的太空，密布著各種宇宙垃圾，幾乎把整個星球包裹住。時不時還能看到，有垃圾掉入大氣層，如同流星一般邊燃燒邊往廣袤又黃黑的大地墜去。

千年以來，從這個角度看星球，他還是第一次。整個星球早就不複當時的綠地藍海，陸地幾乎所有地方都如同火星般貧瘠，海洋就跟混了大量泥沙般渾濁。

身體開始快速往下沉，又一次的穿過雲層，隨後眼前是另一處地方，那裡居然有這個星球上為數不多的綠色和碧水。

不久後，他就被帶到這片碧水的岸邊，身後儼然是個原生態的溫帶森林，岸邊綠樹成蔭、鳥語花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