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高檔餐廳裡,身上的黑色製服倒還算是能融入環境。
希寧左右看了看:“這有點破費。”
“救命之恩難以回報,這些不算什麽。”卡拉克卻很坦然地從侍應生手裡拿過菜單,遞給她:“隨便點。”
確實,喪葬費更貴。她嫣然一笑,欣然接過菜單,翻了翻。
“要一份牛排,七分熟;再要一份金槍魚色拉,好了。”她將菜單還給了卡拉克,還為如此找了個很好理由:“好不容易瘦了二斤肉,別想一頓飯再讓我吃回去。”
卡拉克知情識趣地笑了,接過菜單還給了侍應生:“我也一樣。”
侍應生可不會放過每一個賺錢的機會:“要不要來點餐前開胃酒?”
“不用,快點上,我們還有事。”希寧先給了結果。
卡拉克點了點頭,侍應生拿著菜單離開了。
中間的舞台,有個穿著西裝、打著領結的正在彈鋼琴。彈的曲子都是舒緩又浪漫,朦朧的燈光讓人的臉都自帶磨砂效果。
卡拉克調侃道:“不來點酒,看來是不想給我機會。”
希寧一個嗤笑:“喝醉了就有機會?學醫的都知道,男人喝醉是不舉的。”
卡拉克……
有些話還是說明白的好,她手指輕點桌面:“我是挺喜歡你的,而且想長期在一起,如果能結婚過一輩子那更好。所以才有試用期,等到時機成熟了,會直接告訴你,不用酒之類的輔助。”
卡拉克……
噎了半天才看著她:“凱羅爾,你是我見到過最特別的女人,其實我以前就想著能和你在一起。如果你想你來確定時間,我願意等。如果能讓我來選擇,那我會和你一樣直接,不會再有任何猶豫。”
不錯,會主動了。接近過死亡後,會看透很多事情,其中就是對生活的態度。
她想了想,猛地一笑:“那還是讓我來確定時間吧。”
或者說讓身主確定,等到身主回來,讓她自己決定。多好呀,姐給了那麽大的福利,還不多給點分數。
此時牛排和色拉一起上來了,速度很快,而旁邊不遠處的一對,正在碰杯,主菜都還沒上,水晶玻璃杯撞擊後發出清脆的響聲。不願意花錢點酒的顧客自然趕緊地吃完走路,這樣還能翻台接下一批客人。
有點失落的卡拉克還是笑了笑,做了個請的姿勢,等她拿起刀叉,自己才拿起開動。
七分熟的牛排算不上嫩,味道也一般般,全靠黃油和芝士。比起姐的手藝,簡直差遠了。如果姐做,不光黃油的,還有椒鹽、黑椒的,這個價格足夠買上二斤上好的新鮮牛排。
算了,身主不會做飯,會煲湯做飯的鍾點工也有事不幹了,就這樣吃吃吧。
正吃著,旁邊一桌的女人驚喜地輕聲叫起來,那是驚喜又不失文雅的叫聲。原因是她收到了坐在對面男友的禮物,是一捧鮮花,怒放的紅玫瑰象征著對她炙熱的愛。
對面男人也笑著,看著女人從快遞員手裡接過鮮花。
女人從花裡抽出卡片,看著上面的字,笑得是腰肢亂顫。隨後就將禮物從花中抽取出,迫不及待地打開盒子。
雖然沒看到裡面裝著什麽禮物,但女人立即別過頭,臉上露出嫌棄的表情,隨即又轉過頭,帶著幾分責問:“怎麽那麽難聞?”
這股子味道確實有點大,濃鬱的香味讓用慣各種熏人香水的都覺得嗆鼻,香得簡直發臭。濃香立即充斥了半個餐廳,讓不少人皺眉。
坐在對面的男人也忍不住用餐布輕輕抵住鼻子:“我不知道,我沒定過這。”
就在旁邊,
也在捂鼻的希寧聽到後頓時一震,立即站了起來:“馬上走!”卡拉克也警覺到了,猛地也站了起來。
兩人大步往餐館外走,站在門口的迎賓員攔住了他們。
這個四十歲左右,一副英式管家打扮,唇上留著複古小胡子的迎賓員,對於看上去打算吃霸王餐的,皮笑肉不笑地,依舊含著高雅禮貌地問:“兩位是否用完餐了?”
卡拉克掏出錢包,從裡面抽出兩張大鈔遞過去:“對不起,有急事!”
迎賓員沒有接錢,而是舉起手來示意最近的侍應生。作為迎賓,他不會碰就餐費,這才是高檔餐館應該有的禮儀和氛圍。
卡拉克可沒空玩這些虛的,把錢直接拍在了旁邊放著記錄定位名單的迎賓台上。
此時希寧感覺眼前開始有點模糊了,她狠狠地晃了下頭:“卡拉克。”從嘴裡說出來的聲音好似不是自己的,耳朵裡象塞了棉花,隔著什麽。
卡拉克一回頭,知道不妙,一把抓住了她的雙臂:“凱羅爾,保持清醒!”
談何容易,一股子戾氣從心底而升, 如同火山一般爆發出來,怎麽也遏製不住!
她一腳就將卡拉克踹了出去,而火氣並沒有減退多少,轉身就把厚重的迎賓台抄了起來。
卡拉克見不妙,對著發愣的迎賓員大吼:“快跑!”
一定是發瘋了!迎賓員也算是見多識廣、反應快的,立即往後躲。
在尖叫聲中,她腦海一片空白……
等醒過來,已經在醫院裡,躺在一張病床上。
身上依舊穿著黑色的通勤套裝,她坐了起來,手摸了摸脖子,齜牙咧嘴,全身都疼。
坐在旁邊椅子上的卡拉克:“醒了?”
聲音有點不大對勁,她側頭看過去。卡拉克嘴角迸裂,所以不敢張大嘴說話。
努力地回想了一下,她有點不大確定地問:“是我打的?”
“嗯,還能有誰?”卡拉克手指輕輕點了點嘴角的傷口,疼痛感讓他皺眉。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她道歉。
“是不是故意的,記不記得發生了什麽?”
希寧再回想了一下,搖了搖頭,結果後背靠脖子又傳來疼痛感:“嘶,是不是打暈了我?”
“嗯,還有其他辦法嗎?”卡拉克帶著無奈:“這次的目標是你,動作夠快的。”
布朗博士才死了三天,就盯上了她,確實快了點。
她有點擔憂地問:“沒人員傷亡吧?”
“沒死人,傷的話……”卡拉克就這樣看著她:“你眼前就有一個,幸好是輕傷。”
微微松了口氣,接下去,希寧看到了當時的監控。這種餐館,監控是肯定有的,也證明了當時她有多瘋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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