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陽光照到的地面,痕跡斑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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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慈將車窗關上。
抓了抓額前被吹亂的卷發,撥到耳後。
呼吸間,那若隱若現,存在感強烈的腐臭和血氣,瞬間被車裡清新的茉莉香衝淡化無。
路上道路不平坦。
一路顛簸。
搖來晃去的,鹿慈睡意朦朧。
把玩著冰系晶核的手指,都停頓下來。
鹿慈閉眼小憩。
等那一陣晃動結束時。
汽車停穩。
鹿慈睜眼。
面前時長長的蜿蜒車隊。
正排著長龍等待進入基地。
遠遠地,陽光下,比南部安全基地更大氣磅礴的結實青石牆,屹立在視線中。
外牆高大,巍峨雄偉,大氣磅礴。
表面上還未乾透的焦黑痕跡,凌亂斑駁,零星幾處黑紅的血花噴濺其上。
外牆下,更是一地狼藉,還沒有收拾乾淨。
視線裡的滿地焦黑,一地密集腳印,外加蜂巢般密集的腐蝕小洞,小坑。
還有大大小小,洞洞眼眼,放了警示物卻還沒填平的深坑。
隱隱的有些黑煙還在嫋嫋。
這麽長,這麽遠的距離。
這是剛剛經歷過喪屍圍城嗎?
鹿慈瞧著那些焦黑的土壤表面,若有所思。
遠處,基地外牆之上,還能看見不少異能者在遊走巡視。
算得上是戒備森嚴!
汽車多,大包小包,拖家帶口徒步的人也不少,
多在另一條長龍上。
鹿慈側頭,就對上了一雙豔羨又嫉妒的眼睛。
那張臉,髒髒的滿是灰塵和泥土。
看著是個年輕女孩。
但是滿手的皸裂和老繭,滿目風霜,蠟黃略乾瘦的臉和身材,顯得老氣橫秋又沒有活力。
跟之前途中遇到的那幾個同齡女孩都不一樣。
像個三四十歲的大媽。
鹿慈打量一眼。
莫名的覺得還有些眼熟。
好像在哪兒見過。
那個女孩看的是鹿慈所在的黑色小車。
隔著厚厚的防偷窺玻璃,沒開窗,是看不見車裡人的。
鹿慈的印象不深。
大概是以前在哪兒見過一面!
也許又是在哪兒擦肩而過。
並不是什麽同學,朋友等角色。
比起旁邊堪稱龜速,動也不動的隊伍。
鹿慈這列車隊,往前挪動的速度,大概就是高速公路吧。
不過往前三四輛車的距離,那個女孩便被遠遠的甩在後面,看也看不見了。
劉圓圓看著那輛乾淨的黑色小車一點點遠去,逐漸被前面擁堵的人流擋住,這才戀戀不舍的收回視線。
咬牙抱緊自己的大包袱。
這裡面是她全部的家當,也是她最後的存糧。
要是丟了。
那她這段時間的努力都白費了。
想到自己末世後的經歷,簡直稱得上是先天堂後地獄,雞飛狗跳,大起大落,顛沛流離。
朝夕之間,見識過所有的背叛,血腥和黑暗。
說起來,她人生的轉折點大概就是從學校離開後,在基地被父親接走開始的吧!
想到父親。
劉圓圓滄桑的眼裡,恨意彌漫。
她最愛的爸爸,一直以來,街坊鄰裡,家人朋友眼中,都是慈祥和藹,顧家又憨厚的老實男人。
原來都是裝出來的。
他不僅有漂亮的情人小三,在外面還有一個跟她差不多大的私生子。
外人眼裡,他們也是多幸福的一家三口。
真諷刺!
將她從基地哄騙走之後,帶去了基地另一邊環境不錯的小別墅區,好吃好喝的照顧了兩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