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我的身世,並不確定,但八九不離十!”
時鬱先說並不確定,後說八九不離十的時候,鹿慈就明白其實他自己應該是有考量。
或者說,他自己是確信了的!
“伏叔說的?”
身邊的少年一整天都跟她待在一起,若說知道什麽身世謎團,那肯定是跟伏叔的聊聊中獲悉的。
鹿慈並不是疑問的語氣,陳述一個事實罷了。
“嗯,他說他是我父親的朋友,還給我看了一張他們年輕時的照片。”
“照片上的人,確實跟我長得很像,就像一個模子印出來的,雖然五官有細微的差別,但是認識的人也能一眼分辨。”
“雖然只是長得像,沒有別的證據能確認,但是當我看到那張照片的時候,心裡升不起一絲懷疑,就確信了他應該是我的父親,大抵是血脈相連的神奇反應吧!”
時鬱難得說這麽多話,但是鹿慈聽得分明。
他言語之間的落寞和悲傷。
鹿慈沒說話,只是伸手,將他拉進懷裡,讓他有些顫抖,發涼的身體蜷縮在自己懷中。
時鬱將腦袋埋進鹿慈肩窩。
看不清的清雋面容,本該隱藏起來,卻莫名難言的悲傷。
靠著鹿慈柔軟卻微涼的身體,雖然沒有什麽暖意,但是卻莫名的很有力量,讓他很安心。
“他叫閆秋白,在我出生前就死了......”
時鬱將伏叔說的話,整合一下,統統轉述給鹿慈聽。
安靜的房間裡,只剩下時鬱壓低說話的聲音。
其實跟伏叔聊完,知道這些事情,他心裡也是不平靜的。
但是礙於其他人在,所以他隱藏的很好,沒叫人發現什麽異常。
但是現在就他和鹿慈兩個人在,再堅強再灑脫的人,猛然聽聞關於父母的消息,心裡難免會胡思亂想,心情起伏不定的波動。
哪怕是經歷過重生這麽大變故的他也不例外。
前世的他,直到死,也不知道父母的一丁點消息。
雖然他也沒有刻意去找,早已遺忘,但是本來沒有放在心上,無關緊要的事,今生卻突然蹦出來,亂他心神。
大概就是重生帶來的變化吧!
斯人已逝,他並沒有深究,深入去查探的打算。
因為他,本來就沒有要去認親的想法。
既然前二十年,不曾出現在他的生命中,現在也一樣,當他們不存在便是。
反正,他與他們,確實並不存在。
就這樣,互不打擾。
說他冷血也好,無情也罷,他隻當不曾知道關於自己身世,關於父母親人的消息,也就當沒有見過那張照片。
畢竟,有些事情,知道的越多,麻煩就越多。
他可沒忘記那個不足月就夭折的孩子。
“所以,你不想去找你母親,不想回去?”
雖然時鬱沒說,但是鹿慈聽出了他的打算。
“嗯——”
停頓片刻後,又聽他繼續道。
“阿慈會不會覺得我很冷血,明明是親人,還同在一個地方,卻漠不關心?”
時鬱略帶不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抓著鹿慈衣服的手,用力的指尖發白。
“不會,你不想,便沒有人能夠強迫你,隨心,想做什麽便做什麽,不用顧忌那麽多,不管發生什麽,我都在!”
鹿慈的聲音,像是一道強心劑,充滿力量,也狂傲的充滿底氣。
“從未見面,沒有任何感情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