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慈直接略過他們,眸光筆直的落在主位上,那裡坐著一個優雅的貴婦人。
一身翠綠纏枝的旗袍,翡翠首飾不多不少,不喧賓奪主,恰到好處,雍容大氣。
光看那張臉,鹿慈便知道,她就是她要找的人了。
因為,那張臉,跟阿鬱有那麽一兩分的掛像,還坐在主位。
應該就是閆家大夫人!
“你是誰,竟敢擅闖閆家的地盤!”
鹿慈一進門,沒走幾步,側方就傳來一聲傲氣的指責。
鹿慈漠然的抬頭,露出那張明月骨,冰雪顏,冰冷澄明的眼眸,掃過在座的每一個人。
看了一眼說話的年輕女孩,最後還是落回到主位的貴婦人身上。
看她端坐在那裡,似乎高高在上的優越模樣,鹿慈並不想多廢話。
直進主題。
“時鬱呢?”
冷清的聲音,沒有一絲溫度。
不是質問,卻壓迫感十足。
冰冷寒霜的漂亮眼睛,像是淬了極北冰原,最冰寒的冰晶,直視著貴婦人那雙好看,沒有一絲眼紋的眼睛。
鹿慈說完,明顯看見貴婦人眼中極快的閃過一絲異樣。
但又裝的聽不明白她在說什麽的樣子。
端著姿態,高傲的很。
哼——
看來,阿鬱的名字,她不陌生。
既然知道,那便沒找錯人。
“什麽時鬱不食欲的,要找人,別處找,這裡是閆家,又不是什麽阿貓阿狗都能來的菜市場,你”
鹿慈皺眉,耳邊聒噪的聲音,讓她很煩。
說話的女孩感覺渾身發冷,脊背上爬上的冰冷,將她整個血液都要凍住一樣。
眼前一道冰白的光閃過。
她整個人直接倒飛出去,狠狠的撞在冰冷的大理石地面上。
“咳咳——嘔——”
痛苦的咳嗽兩聲之後,一大口鮮血狂吐不止。
蒼白的臉上,皮膚上,覆蓋上一層薄薄的冰晶。
剛吐出來的滾燙鮮血,瞬間被冰晶覆蓋,凍結成血晶花,鋪開在地。
連血腥味一並凍住。
“若若丫頭——”
“你——”
“我耐心不夠,你們最好閉嘴,尊老愛幼什麽的,一向跟我沒什麽關系——”
看周圍義憤填膺,似乎鹿慈將他們怎麽了的架勢,還想跟她理論。
抱歉,她沒那個時間,也沒那個功夫跟他們掰扯。
座位上,經歷過大風大浪的幾個老人,目光矍鑠,也穩得起。
負手端坐在位置上,眸光集中在鹿慈身上,打量著她。
對剛剛發生的事情,並未出言過問。
多口舌之人,有此下場,也是自找的。
看這女娃子進門半天,身後不管是外人還是本家的人,一個人都沒有進來的,再加上剛剛那絲毫不拖泥帶水的乾脆攻擊。
孤身而來,實力強悍。
他們現在也沒有任何外援。
在場的小輩,也都不是她的對手。
既然打不過,那就聽聽她所為何事。
時鬱?
找人的。
這是誰?
來閆家大夫人的住處,這麽大陣仗,隻為找一個人?
殺雞儆猴之後,效果也是明顯的。
忌憚她實力的人,也不敢輕舉妄動。
場面一度安靜的只剩下地上還在咳血的人,痛苦的低聲哀嚎。
正對著明顯神情有些變化的閆夫人,鹿慈一步步走近。
整個人精致如仙,纖細卻高挑,看著嬌弱卻殺傷力驚人,清泠通透到極致的毓秀外表,晃花人眼。
這是哪家的小輩,不光長得好,氣勢還如此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