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瑾所說的問題,也是顏夫人考慮的。
陳子楚在顏家時,見她對外面的一切事物感到新奇,家裡並不拘著她,只要她想出門,便會安排人保護她的安全。
十五年,陳子楚在臨安結識了不知道多少人脈。
盡管大多數是為了她手裡那些新奇玩意的配方,為了跟顏家合作,為了從中獲利,可也有那麽一些與她關系不錯的人。
等他們知道陳子楚是國公府千金後,只怕捧一踩一,將顏素當作巴結上國公府千金的踏腳石。
畢竟國公府和商戶顏家根本不在一個層次上。
對於不知道安國公府底細的人來說,只怕會將國公府當成神一般的殿堂,以為安國公府在京中地位很高。
國公府的千金,自然不是一介商戶之女可以比擬的。
從回到家,見過了老夫人,顏夫人就讓顏素先去歇息了,她才與老夫人說起了自己的擔憂。
老夫人當初以一己之力守住了家業又將生意發揚光大,什麽場面沒見過,顏夫人一說,她便明白了兒媳的顧慮。
她握著顏夫人的手,安撫道,“你的顧慮是對的,先前臨安各府小姐因買首飾與綢緞還有那些胰子與楚……與陳姑娘走的很近,如今陳姑娘變成了公侯千金,身份高貴,很難說他們不會為了捧陳姑娘就欺負打壓我們顏顏,是該多做些考慮。”
稍頓,她又說,“你們是怎麽安排的?孩子受了那麽多年罪,終於回了自己家,要讓她知道家裡人的態度,不能再讓孩子心寒了,人心可經不起接二連三的打擊。”
顏夫人聽了不停地落淚,哽咽道,“母親說的是,那地方聽著高貴,咱們這種人踏不得一步,可卻是個醃臢吃人的地方,我好好的女兒,被他們家的下人調包,他們明知道顏顏不是親生的還利用她給家裡擋災……”
她哭的說不下去,老夫人身邊的老嬤嬤立即拿了帕子,“夫人,擦擦眼淚吧,一會兒眼睛要是腫了,咱們姑娘看到該心疼了。”
顏夫人忙擦了擦眼淚,又說自己無狀,給老夫人賠罪,可老夫人心疼還來不及。
她長歎一聲,拍著顏夫人的手,溫聲道,“看著光鮮亮麗的高門大院,實則不能對外言的醜事才多呢,顏顏受了罪,往後你們可得加倍疼愛她,將這麽多年她缺失的都要補給她,可不敢再惦記著另一個……”
“母親,她明明很早就聽說了京中的傳言,知道了自己的身份,明知道平江王為她出氣要殺我們卻不阻攔,又對顏顏那麽大惡意,我怎麽可能還對她有絲毫情義呢!”顏府人哭道。
這些顏夫人先前沒有提,老夫人聽了臉色驟變,“竟然是這樣的?那可真是好,養了十五年,我竟看走了眼,還當她是個好的。”
顏夫人敏銳的看向老夫人,“母親,可是她做了什麽?”
老夫人冷下了臉,一旁嬤嬤說,“回夫人,三天前陳姑娘給家裡送了信,說她即便在國公府心也在顏家,往後也隻當老夫人是她的親祖母,二姑娘是她的親妹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