勤政殿當天值班的侍衛連同侍衛長一並受了罰。

　　因為顏歡暈倒是假的。

　　何家出事，何侍郎被革職查辦，何貴妃降了份位，以往與何家來往密切的人一個個都自危了起來，太醫院裡更是不會有冒死為顏歡做假證的人存在。

　　何況，太子發話，侍衛也不敢再有任何懈怠，不論是去太醫院請太醫還是太醫為顏歡診治他們都是親眼看著的，保證了過程的公開透明。

　　是不是真暈，太醫一看便知道了。

　　跪久了精力不支是真，但還沒有到暈倒不省人事的地步。

　　太醫檢查完就去給太子回了話，匯報了檢查結果，太子面無表情的下令，叫顏歡繼續跪著，同時派了人在一旁守著。

　　陛下親自罰的人，他可沒有叫起的資格。

　　否則便是逾矩了。

　　在被扣著肩膀跪下來時，顏歡心中的恨意和不平遠遠超過了身體帶來的疼痛。

　　她恨這個封建的時代，恨偏聽偏信偏心的最高決策者楚皇，恨外表溫潤如玉實則心如毒蠍心狠手辣的太子，更恨那個曾經驚豔了她讓她崇拜向往的女戰神！

　　原著裡何貴妃一派都沒有這麽慘過。

　　如果不是顏素要上街，如果不是顏素多管閑事，如果不是顏素傷了何文遠，如果不是顏素被偏愛……那這一切根本就不會發生！

　　歸根到底，顏素的存在是多余的！

　　上天讓她穿越到這個時代，便是為了讓她將未來的文明傳播到這裡，什麽女戰神，什麽鎮國公主，鎮國長公主根本就不應該存在！

　　如果大楚王朝這個劇本只能有一個女主角，那必然是她，也只能是她！

　　……

　　聽到顏歡繼續罰跪的消息時顏素正在院裡納涼，半夏在一旁給她剝荔枝，還有兩個宮女在身後扇扇子。

　　“她以前也這麽蠢嗎?”顏素發出了靈魂一問。

　　木香:“……”

　　半夏:“……”

　　隱於暗處的三七:“……”

　　空氣安靜了須臾後，木香道，“回殿下，二公主以前如何，奴婢印象也不是很深，奴婢專程查過，很多人都和奴婢有著一樣的感受，大家對以前的二公主並沒有什麽特別深刻的印象，只知道有這麽一個人……二公主的形象鮮明起來是從去年開始的……”

　　“去年發生了什麽?顏歡身上發生過什麽離奇古怪的事情嗎?”顏素說著，眼神微變。

　　她想到了另一種可能。

　　木香一愣，“殿下是懷疑……”

　　“被惡鬼附身”或者“中邪性情大變”這些都在嗓子眼亂撞，但實在太匪夷所思了，木香也怕嚇到自己的殿下，便沒有說出來。

　　木香神色逐漸變得凝重起來，她以前還真沒往這方面想過。

　　顏素幽幽地吃著半夏剛剝好的荔枝，眼神看著天空的飛鳥，看似神遊天外，可說出的話卻讓在場的人都後背發涼。

　　她道:“一個人突然變得陌生，變得無所不能，讓所有人都感到意外，這正常嗎?又或者，她不是變得陌生了，她根本就不是顏歡，而是另一個人，是不是這一切都合理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