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秒記住【】
而在不遠處的亭子中,細雨綿綿,那個少年坐在輪椅上,他今天穿了一身淺青色的衣衫,即使不是白色,可在這煙雨朦朧之中,竟叫人能硬生生的看成了白衣少年。
在亭子的旁邊有一棵枇杷樹,枇杷已經結成了果子,雨水敲打在枇杷上,有時候會有已經成熟的枇杷被打落在地面上,地上的水坑漂浮著殘落的白色花瓣,而在旁邊的池塘裡面,淅淅瀝瀝的雨,將池塘上的水打成了一道一道交錯纏繞的波紋池塘上。
有鴛鴦一對一對的在水中,遊著那戲台上的一對,也正在演唱著亙古爍今的情愛故事。
雨滴濺起地上的水滴,少年所坐著的亭子上面,屋簷上一滴一滴的落下水來,像水簾一樣,像那在亭子中的白衣少年,若隱若現,他隔絕著雨聲,淅淅瀝瀝的落著台上唱戲的兩個人,沒有任何的音樂,也沒有任何的樂器,只有纏綿婉轉的戲腔伴著這雨聲悠長而深邃,像是炊煙嫋嫋,家中一人正在等著妻兒歸來。
而這一幕加上那在亭子中坐著的少年似乎變成了一副江南水韻的水墨畫,叫人不忍打破,不忍打擾。
夏晴嵐這一刻,突然覺得那清風玉樹般的神宗少主,明明就在自己眼前,卻好像離自己相隔千裡萬裡,觸摸不到,觸碰不得。
就像當年女帝夏晴嵐所在的大夏國和神宗之間,明明不過半月的路程,卻叫人覺得山高路遠千難萬水,總是無法到達彼此的地方。神宗永遠有千百個理由拒絕來大夏。而女帝夏晴嵐也總是會被被拒於神宗之外,即使當時自己用了那樣的方式,最終還是無疾而終。
夏晴嵐在這一刻在這雨聲纏綿細聲婉轉的場景中,她突然覺得自己和葉暄之間是不是就像這戲台上唱的那般?
神與人如何相愛,誰與魔勢不兩立。而此刻,葉暄似乎察覺到了夏晴嵐的存在。
他轉過身看著夏晴嵐,微微一笑像雨中那輕敲的芭蕉葉,突然打開。清新自然,不染塵埃,灼灼於華,即使身旁全是淤泥,他卻一個人可以獨領其中,不染半分塵埃,。
他看著夏晴嵐頭微微側,他鬢角的一個發絲落在了臉上的面具上,卻讓這少年帶著柔弱易碎的破碎感,他說到:“六公主您來了。”
此時戲台上的戲文正唱到:“若是公子真心待我,怎會介意我是妖還是人?”
而那少年似乎十分痛苦,他連連後退,看著已幻化成妖形的女子說道:“人妖殊途,你我既是相愛也是沒有結果的,何必互相折磨。”
葉暄看著夏晴嵐沒有動。他拿起桌上的一盤糕點。輕聲的說到:“六公主這翡翠芙蓉糕是剛剛廚房拿過來的,你要嘗嘗嗎?”
那一瞬間,夏晴嵐心中的一根弦突然崩塌,細雨朦朧,戲腔纏綿,那台上人妖相戀不得善終,而台下夏晴嵐看著那清風明月般高高在上的神宗少主,她此刻隻想將他從那高高的神壇之上拉入泥潭,即使萬劫不複也想將她他壓在身下,永世永生的囚禁於自己的身邊。…
這麽想著夏晴嵐突然兩步走到了葉暄身邊,她一手支在了葉暄的旁邊的石桌上,一手將那糕點拿到手裡吃了一塊。
她看著葉暄說道:“阿暄這糕點涼了。”
葉暄看著突然靠近自己的夏晴嵐,一愣,他滑動輪椅往後退了一點點,說到:“這糕點本就是這個溫度,六公主說笑了。”
台上此時,突然拖了一身長長的戲腔,那化作妖型的女子,拉著男子不讓他離去,可男子依舊決絕。
夏晴嵐離葉暄很近,她突然很不甘心,不管是女帝夏晴嵐還是這六公主雲嵐為什麽總是被這神宗少主葉暄拒絕。
夏晴嵐拿起旁邊葉暄的折扇,那折扇上面畫著一隻畫著一顆似火的牡丹,可是還沒畫完,想來是他畫了一半。
夏晴嵐看著上面的牡丹輕聲的說道:“牡丹似火不適合阿暄。”
“六公主說什麽?”葉暄看著夏晴嵐眼中沒有絲毫驚慌和情緒的波動。
夏晴嵐心中有氣,她突然打開折扇將自己和葉暄半張臉遮住,具體看不分明。
玉笈突然隱約知曉些什麽,她立刻轉過身去,好像在仔細看著戲台上的戲文。
而晏子息一直站在雨中沒有進到亭子裡,他背對著亭子似乎看不到亭子裡所發生的一切,雨水被他身上的保護驟咒隔絕,他雖半分沒有淋濕,可那長發男子在雨中的背影,莫名的覺得他好像渾身都被雨淋濕透了。
夏晴嵐居高臨下的看著葉暄,扇子的另一邊少女與男子,離得十分近,她說話的氣息帶著微微的酒熏味和剛才那白玉糕點的桂花香氣,突然讓人讓塵封已久的冰山帶上了絲絲的煙火氣息。
夏晴嵐輕聲的說道:“阿暄。你可答應過我,等著園子修葺完畢便請我來吃飯的,可這麽久了沒有主動來本宮,本宮便是只能不不請自來來了。”
“是誰請的不重要,重要的是六公主進來了,在下也沒有拒絕,不是嗎?”葉暄依舊不慌張。
夏晴嵐他把扇子往上打了打,將兩個人的頭完全遮住,她俯身往葉暄的耳邊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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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唇若有似無的從葉暄的唇上擦過。
葉暄一愣, 想讓開,卻是聽見少女在自己的耳邊說道:“阿暄。昨日父皇已下旨取消我和孟奇良的婚約,本宮如今想問葉少主有沒有興趣?成為本宮的皇夫呢?”
葉暄看著不遠處的戲台,戲台上那一男一女。似乎已經演到劇情的高潮。女子倒在男子的懷裡。似乎終究因情而死,不得善終。
戲台上的戲表演完了,那兩名戲子像葉暄微微行禮,葉暄向他們微微點頭,兩人行禮離去。
夏晴嵐用手將為葉暄的頭掰了過來說道:“阿暄,本宮在同你說話呢,你是要專心些的,不然本宮還是會懲罰你的。”
“六公主。想必是被關在公主府太久了,公主的丈夫不叫皇夫叫做駙馬。看了公主進入這帝學館要學習的不僅是靈力之法,還有宮廷禮儀。”
“不重要,皇夫也好,駙馬也好,阿暄可願做本宮的人。”夏晴嵐看著這張臉。突然很想撕掉他臉上那張面具,不僅僅是那一張遮住他面容的面具,更是那一張而永遠高高在上俯瞰眾生的面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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