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陣法!”孫位本說的。“陣法有異動。是因為你。染衣。回去。你不能離開帝學館。”
“我憑什麽不能離開的帝學館?”
那女子在自己面前的笑容,很近,卻很模糊,她突然又消失不見,突然又出現,只有她的笑聲像銀鈴一般在自己的耳邊消散不去。
孫位本的記憶中像是有朵朵紅梅開放在眼前,那紅梅的枝芽縫隙中,那個少女正坐在那裡彈琴,只可惜彈出來的都是些亂七八糟的音符,完全不成曲調。
可是年少的自己好像竟然可以在這樣的音符之下,安然地看書寫字,完全沒有被影響,甚至,孫位本可以感覺到自己的心從沒有過的寧靜。
“孫位本,孫位本,你怎麽啦?”有呼聲在孫位本的耳邊忽大忽小,模糊不清,好像人在呼喚他,又好像有人在求救。
可孫位本卻只看到幻境中的那個自己,他不知何時出現在荒野之間,那是一個墓碑,一個雜草叢生的墓碑,如果不輕易看,甚至於看不出來這有一個墓地,少年的孫位本在用手摩挲著一個墓碑。
在少年孫位本的眼中,墓碑上的字刻的仿若不是刻在的墓碑裡,而是刻進了自己的骨血裡。
墓碑前的少年孫位本的手輕輕的摸著墓碑上刻下的字,可年老的孫位本看不清那是什麽字。
但是孫位本可以感覺到那順著墓碑緩緩跪下的少年孫位本內心的悲痛,刻入骨髓。
可這痛楚還沒消散,畫面一轉,似乎又回到了孫位本房間裡。
那少女趴在孫位本的桌子上笑嘻嘻的說道:“孫位本,馬上就是我生辰了。你要不要送我個禮物啊?”
“你生辰?你怎麽又到生辰?一年之中你要生辰次幾次?”孫位本聽見,那是年少時的自己自己的語氣中帶著笑容對面前的女子似乎十分寵溺。“哎呀,生辰這個東西就是用來慶祝的嗎?說我生辰,那說明我想要禮物的呀。女孩子想要禮物的時候,不要太多廢話,會招人厭的。”
少女嬌俏的聲音響起。
“到底想要什麽?”孫位本一邊寫字一邊說。
少女在旁邊嘻嘻鬧鬧:“我想要你討一枚印章。”
“印章?”
少女點點頭。
“刻什麽?”
“你的章子刻得那麽好。你幫我刻再好不過的了。”少女說著搶過孫位本,手上的筆在紙上寫了兩個字,“振遠。”
孫位本皺了皺眉頭,說道:“你要送給他?”
“是啊。也不算騙人,就是有人要過生辰了,是他的生辰到了。他剛被宗明封為鎮遠大將軍。我將這枚印章送給他,也算是應景了,對不對?”
“沒時間。”孫位本輕聲的說道。
少女嘟了嘟嘴:“孫位本,你很小氣。你刻枚章子的時間能耽誤你多長時間呀?”
“你從來看不上任何男子。連陛下都不放在眼中。對他倒是很是上心。”
“那能一樣嗎?你們都是我不能碰的人。萬一不小心改變了你們的命運。我可是會被抹殺掉的。他可不一樣,他跟你們都不一樣。”
“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麽。”孫位本走到一邊,他喝了一口茶,可是少女卻絲毫不放棄。她走到孫位本的身邊,說道,“幫我刻一下嗎?幫我刻一下嗎?不然這樣,你看我捉到了什麽好東西。”
那少女說著從身後浮現出一個靈力纏繞的水籠,
水籠上有瑩瑩的水霧,而水中一隻鯉魚正在裡面來回遊動,似乎想要從這不滿凌厲的水籠中逃脫,只可惜水籠被封印封住,這魚根本無法逃脫。 “這可是我費了好大功夫才找到的雙尾紅錦魚。”少女把它拎到孫位本的面前,“我知道你一直想要一隻靈獸,可一直挑不到合適的這雙尾紅錦魚可是難得的靈獸。如今大約呢,只有200多年的靈力,還不能幻化成人形。我送給你。以你們那帝學館的靈力滋養它。說不定很快就能幻化成人形了,等它有了意識,定是會為任你做主。這麽厲害的靈獸,別人求都求不到呢,怎麽樣?交換一枚印章可是最劃算的生意了吧?”
“所以,你是怎麽得到它?”孫位本起頭,看著面前的少女。少女的手上明顯有劃過的血痕。“你跑去萬壽山了?你可知?除非孫位本的學子。進入萬壽山的結界。會遭受多麽大的靈力反射,你是瘋了嗎?”
孫位本難得對著女子生氣,一貫都是笑容溫和的孫位本,他走上前看著少女的傷勢,對那旁邊百年難遇的零雙尾紅錦魚似乎根本就不在意,連看都沒有看一眼。
“這不是為了你嘛。你看我對你多好多在意你,所以不過一枚章子,你不會不同意嗎?”
“如果我不要這雙尾紅錦魚,你也會給他對不對。”
少女笑了笑:“對呀,”
“你本來就是要給他的對不對。 ”孫位本似乎看透了少女的意圖。“誰說的?本來就是為了孫位本你,我才去抓的,好了好了,幫我刻個章子嗎?”
少女走到了孫位本面前,將那雙尾紅錦魚放在了孫位本的書桌之上。
孫位本無奈地搖搖頭,說道:“選塊石頭吧。”
隨即便將自己收藏的上好石料放在了桌子上,讓那少女選擇。
少女笑顏如花,笑聲玲瓏,似乎在孫位本的腦中形成了永遠揮之不去的記憶。
孫位本睜開眼睛的時候,屋子裡有很多人。
“孫先生沒事吧?”走過來的正是夏晴嵐。
那雙尾紅錦魚幻化成的少女染衣站在旁邊,雙手絞在一起。
染衣看著夏晴嵐,有些委屈地說道:“我真的什麽都沒乾。孫位本抓著我,抓著抓著,他就突然暈過去了。”
染衣會有些心虛。
夏晴嵐想了想。夏晴嵐給染衣的東西,也不至於能傷到孫位本。
所以孫位本,剛才在大庭廣眾之下直接暈了過去,著實令人可疑。
孫位本屋子裡站著很多人,孫位本隻對染衣說到:“回去,”
他的聲音越來越嚴厲,
“我不回去,”染衣說到,“我好不容易才出來的,我都說了,那陣法我也做了封印,根本不會出任何事情,你為何一直要轟我出去?是你說過的,如果有一日我能出來,以便帶我看遍大千世界,如今不過幾日時間,你都不舍得給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