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夙音眼前泛黑,那冷熱交替的難受感覺讓得她臉色劇變。
這是……
“誰在那邊?!”
不遠處有高喝聲傳來,雲夙音顧不得多想,撐著身子就想逃離,可誰知道剛走了兩步身子就猛的一輕,整個人快速縮小不說更是直接栽在了地上,身上的黑袍掉落下來蓋在了她腦袋上。
雲夙音看著粉嫩嫩的爪子和毛茸茸的身體,欲哭無淚。
臥槽!
怎麽又變了?!
黑袍被人掀了起來,還帶著些血跡的雪白兔子出現在來人眼底。
那人看到這小小的幼兔之時,連忙將它拎了起來,臉上露出狂喜之色。
“萬大人,兔子在這裡!”
萬鈞聽到聲音急忙跑了過來,當看清楚兔子模樣時頓時松了口氣,他連忙將兔子接了過去捧在手裡說道:
“我說小祖宗,你怎麽跑到這裡來了。”
他看著地上的黑袍,總覺得有些眼熟,仔細看了眼後才發現是王爺慣穿的衣物,他頓時有些想多了。
這兔子還這麽年幼,自己斷然不可能跑這麽遠。
難不成剛才有人趁亂想要對王爺不利,想要偷王爺衣物才意外才把兔子一並帶出來的?
可他們要王爺衣物做什麽?
萬鈞腦子裡瞬間閃過許多念頭,卻都不是什麽好的,他神色忍不住一冷:
“這船上可能還有刺客同黨,給我仔仔細細的搜,任何角落都不準放過!”
“是,大人。”
萬鈞看了四周一眼,才捧著雲夙音返回了船艙那邊。
此時艙中已經被清理乾淨,地上不見半點血腥不說,裡面還點了熏香,屋子裡全是淡淡的冷松香味。
君九淵坐在輪椅上時身上已經換了一身衣裳,那玄色長衫籠罩之下身上氣壓極低。
他狹長的眸子裡泛著隱約冷紅色,仿佛隨時要吞噬他人的凶獸一般,直到萬鈞將兔子送了上前,讓他將那雪團子抱進了懷中,身上寒意才稍稍淡去了一絲。
君九淵手指落在兔子身上,順著兔子的後背輕順了片刻,指尖才停留在了她脖子附近,微微收緊。
“連你也要撇下本王逃走?”
他聲音低啞,指尖摩挲著她脖頸,雙眼之中盡是毀滅的欲望。
雲夙音隻覺得脖子生涼,仿佛已經聽到骨頭碎裂的聲音。
她連忙乖巧至極的靠在君九淵身上,仿佛沒聽懂他的話似的,垂頭輕舔著他的手指,雙眼濕漉漉的努力討好。
君九淵垂眼看著濕潤的指尖,小小的一團好像隨時都能掐死,而她滿眼濕潤潤的看著自己,像是怕極了。
君九淵漠然看了片刻,才收回了手指:“再亂跑,就扒皮,曬幹了框起來掛在王府裡當畫兒。”
雲夙音抖了抖。
這變態!
她努力仰著兔子腦袋蹭了蹭他掌心。
好的,不跑,你是大爺你說了算……
……
雲夙音好不容易通過賣萌讓君九淵信了她不想逃跑,等見著君九淵和萬鈞說起了刺客之事,而她也被下面的人抱去洗澡之後,她才有種劫後余生的後怕。
蹲在一旁的軟墊上,看著那個婢女弄著水溫。
雲夙音才有功夫想剛才發生的事情。
剛才一切都太過突然,她突然變回了人身,又再次變成了兔子,那變回人身的事情猜測著或許和君九淵親吻有關,可她到底是怎麽又變回兔子的?
雲夙音趴在墊子上,仔細回想著兩次變身時的異常。
第一次時是在那草寮之中,她被推出來險些讓人糟蹋,殺了那三人之後就突然出現了變化。
而這一次她卻未曾殺人,
而且從船艙裡逃出來後也沒有遇到過旁人,或者發生什麽特殊的情況。雲夙音腦海之中不斷回想兩次身體出現異常,變成兔子之前發生的事情,不斷對比之下卻始終沒發現有什麽相同的地方。
她覺得不太相信。
她能變成兔子,一次可能是巧合,可是接連兩次肯定不是什麽意外情況。
而且還能從兔子再變回人身,這中間必然有什麽關系,而這兩次之間也肯定會有關聯處,只是被她忽略了。
雲夙音在軍中時本就是極為心細之人,她再次仔細回想,不放過任何可疑的地方,許久之後她才神色一頓。
等等。
這兩次變身兔子唯一相似的地方,好像就是見了血?
第一次時,她殺了人,身上沾了血跡之後不久就突然渾身發熱,緊接著骨頭髮癢不久就變了兔子。
而第二次她從船艙中出來的時候一切都還好,可後來好像是碰到了衣裳上的血跡,也看到了船尾行刑時那人身上鮮血淋漓,才突然變成了兔子。
所以她會變成兔子,是不是與血有關?
見血應該不會,否則她偷看君九淵砍掉那刺客腦袋時鮮血淋漓的模樣,早就變回了兔子, 哪有機會跑出來。
既然不是看到血,那也就是說,她變成兔子和碰到了血跡有關?
雲夙音突然有些興奮,如果真的和她想的一樣,那她只要變回了人身,小心一些不沾上血跡,那她是不是就能夠保持著人身不會再變成兔子?
雲夙音迫不及待的想要試試看,如果她能夠掌握了人身和兔子之間的規律。
那等回到京城之後,她便也能順利從君九淵身邊脫身,不必再隨時提心吊膽生怕這神經病將她做了標本。
旁邊那婢女將水溫弄好,轉身就瞧見那幼兔豎著耳朵一臉的高興。
她頓時笑起來:
“你這小家夥,能洗澡這麽高興嗎?”
她記得以前見的貓狗好像都特別怕水。
雲夙音張嘴發出細細的叫聲,她倒是不想讓人幫她洗澡,只可惜君九淵卻是個潔癖,她想要試驗剛才的猜測是不是真的,就得先接近了那男人才行。
要是不弄乾淨些,不用想她都知道那男人怕不等她親親就得把她給扔出來。
不過說起親親,也不知道換了別人行不行。
雲夙音蹭了蹭那婢女的手,讓的她忍不住嬌笑出聲,而她努力賣萌趁機靠近之後親了那婢女一口,嘴唇碰上了身上卻絲毫沒有半點變化。
還真得要那狗男人?
雲夙音癟癟嘴,頓時失了玩鬧的心思,拱著那婢女催促著她趕緊將自己放進水中。
那婢女被親了之後有些高興,見它想要洗澡,便笑盈盈的將小兔子捧了起來,放在水中之後就細細替她清洗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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