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剡王他們都以為,那玉玦的主人是冬綏,可紙包不住火,冬綏的身世不難查,早晚還是會讓人察覺出不對來。”
林京燁看著二人,“阿音現在這樣子,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變回去,總不能將希望放在不知有多少的可能上面,還是得想辦法將你身上變化之力解決了才是。”
他不是喜歡靠運氣和信命的人,無論什麽事,他都喜歡握在自己手裡。
君九淵摸了摸雲夙音的耳朵,沉聲道:“這次借剡王之機,我和阿音去南越一趟。”
“你們想去巫族?”林京燁問道。
雲夙音趴在君九淵膝上:“之前我和阿淵就已經懷疑,當年留下玉玦那人應該跟巫族有些關系,只是一直不能確認而已。”
“我們本來就想著,等過些時候就暗中去一趟南越,想辦法接觸一下巫族的人,看看我這情況到底是怎麽回事,沒想到剡王會先發現了玉玦,對我們動手。”
“如今正好有剡王先動手為借口,我和阿淵去南越,也不會太引人懷疑。”
她抬頭對著林京燁說道,
“小舅也跟我們同去吧,你跟大月國的人熟識,到時與巫族打交道,還得小舅幫我們。”
她和君九淵對巫族的事情知道的太少,又從未跟大月國的人打過交道,想要糊弄巫族的人,查清楚她的身世和身上的問題,還得林京燁幫忙才行。
林京燁聽著雲夙音的話,不由輕笑出聲:“你對我倒是不客氣。”
“你是我小舅,客氣什麽?”
雲夙音回答的理所當然。
林京燁不僅沒惱,臉上笑意更盛了幾分,趁著君九淵不留意的時候,他伸手就朝著雲夙音腦袋上揉了一把,在君九淵黑著臉動手之前,就快速將手收了回來,感歎了一聲手感不錯。
這才開口,“行了,你都這麽說了,我還能不幫著你們?”
“你們準備準備,看什麽時候去南越,我與你們同行,不過還有件事情你得先處理好。”
雲夙音:“嗯?”
林京燁說道:“你外公和舅舅他們知道你重傷的事情,都很擔心你,還有小七,這幾天都賴在攝政王府不肯離開。”
“我雖然想辦法替你遮掩了過去,可不管怎麽說,你如果真要去南越的話,得先想辦法‘見’他們一面,至少得讓他們安心才行。”
此去南越,路程遙遠。
再加上去了之後可能會遇到的意外,以及萬一會在南越的耽擱,誰也不知道他們什麽時候才能回來,萬一在巫族逗留的時間太久。
林家這邊也總得先想辦法讓他們安心才行。
林京燁說完看向君九淵:“還有王爺這邊,自打剡王被你抓回來之後,慶雲帝就一直惦記著,還曾動過讓我父親、大哥他們出面要人的心思。”
“他對你的那點兒算計你也清楚,所以你要是真打算陪阿音去南越,京城這邊也得安排妥當才行,別到時候去一趟南越,後營卻被慶雲帝給抄了。”
他可是知道慶雲帝和君九淵之間的關系的,那可是恨不得能弄死了君九淵的人,恐怕這次剡王動手,他也是巴不得君九淵能直接死在剡王手裡。
君九淵若真要去南越,有些事情不交代妥當,林京燁擔心那慶雲帝到時候腦子一熱,跟南越的人合夥,想要直接把君九淵留在南越。
以慶雲帝對君九淵的忌憚,這種腦殘的事情,好像也不是不可能。
林京燁想了想說道:“要不然你別去了,我帶著阿音去大月國……”
“不可能。”君九淵一口拒絕。
他不可能將全無自保之力的雲夙音,交給任何人。
林京燁有些遺憾:“好吧。”還想著這小兔子手感極好,能多
ua幾下呢,“既然你要去,就盡快處理好你的事情,什麽時候安排好了,就與我說一聲,我交代人準備南下船隻。”
君九淵“嗯”了聲:“好。”
林京燁又說了一些去南越後要注意的東西,跟雲夙音約好了明日帶林老爺子他們過來之後,就打算告辭離開。
雲夙音見他起身時身形微晃,臉色也格外蒼白,不由叫住了他:“小舅,你身體沒事吧?”
“我能有什麽事?”
林京燁揚唇露出個笑來,“就是失了點兒血,養兩天就沒事了。”
他突然想起個事來,對著二人道,“對了,你之前是不是從劉少夫人那裡得來些東西,那些東西跟巫族也有關系,裡面的地圖事關巫族秘境,那金針也據傳是巫族密寶。”
“我偶爾知道這東西後,就一直在暗中尋找,沒想到找到劉少夫人那時,才發現機緣巧合落在你手裡,說不定合該這東西是你的。”
“你回頭去巫族的時候,記得將東西也帶著,說不定到時候會有用處。”
雲夙音愣了一瞬,才點點頭道:“好。”
林京燁離開之後,君九淵就將雲夙音抱起來走到一旁,見她小小的腦袋微歪著時,那紅彤彤的眼睛人性化的帶著疑惑。
君九淵替她順著毛問道:“怎麽了?”
雲夙音說道:“沒什麽, 就是覺得小舅的樣子不像是失血。”
剛才他們也說了,喚他蘇醒隻用了他和君九淵各自一小碗血,君九淵體內帶毒都不曾像是林京燁那麽虛弱,更何況林京燁之前還曾被她特意調養過身子,用過那麽多補身之物,怎可能因為一小碗血就虛弱成那個樣子。
哪怕林京燁面色平靜,說笑如常,可唇色蒼白,呼吸淺弱,連帶著臉色也如同大病一場,這可不是失血就能解釋得了的。
君九淵揉著她毛發說道:“你這幾天昏迷不醒,我一直在這兒守著你,也沒留意外邊的事情,你要是擔心他,我找萬鈞過來問一問,不然讓夏侯替他看看……”
他也看出來林京燁的不對了。
雲夙音想了想,還是歎氣道:“算了。”
人都有秘密,林京燁未曾提及,就是不想說,更何況他也將能說的都已經說了,沒必要追根究底。
她想起那天的事情,抬頭道:“對了,剡王呢?他怎麽樣了?”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