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爸清了清嗓子說:
“你媽的意思是你調動工作不現實,除非那姑娘把工作調到寧化來,但是吧,我覺得我要是那姑娘的爸爸,肯定是不能讓!所以我覺得你慎重一些是對的,也許等那姑娘回去之後,你慢慢的也就淡了。”
袁媽還在笑,邊笑邊說:“你跟那姑娘說,你去海州有生命危險,也許她心一軟就同意來寧化了呢!”
袁方長長歎了一口氣,很認真的問袁媽:
“我小時候去幼兒園,好幾次你騎著自行車到幼兒園了才發現沒帶著我!我調皮,左腳腳底板讓釘子扎了,你送我去醫院,死活非得讓醫生給我右腳消毒,我怎說怎喊你都不聽,醫生擦了半天告訴你,右腳上那就是個痦子!開家長會走錯年級,買東西交了錢空著手就回家了,拿著鑰匙前面樓後面樓同樓層的大門都被你不知道捅過多少遍了!我就納悶,你做會計這麽多年,內啥,退休前你們單位的帳年年對的上嗎?”
袁媽不笑了,袁爸沒憋住笑的前仰後合!
袁方被袁媽轟出去了。
他美滋滋的出了小區,抬頭看了看湛藍的天空,又是一個北風嗖嗖的好天兒!
……
袁方再見到李小花的時候,稍顯不自然!如果沒有早晨的那場對話,袁方也僅僅是在心裡覺得李小花挺好,各方各面都挺好!
他喜歡看李小花的眼睛,清澈!他喜歡看李小花笑,溫暖!他更喜歡聽李小花說話,明理又可愛!
盡管袁方是個理論多過實踐,動嘴多過行動的常年單身狗,但是,袁方也能知道他們倆人不太可能!
之前為了躲過沈國明的訓斥,他脫口而出女朋友三個字,他自己的內心就被震到了,其實說朋友也可以的,他們的辦公室親戚朋友偶爾過來一趟沒有問題,只要不是涉案人員!可他偏偏說是女朋友,這才通過沈國明的嘴,引發了早晨的對話,也讓袁方通過這次對話,知道了自己真實的想法,他本可以一口否認的,可他還是問了那句‘外地的行不行?’,說明啥?!
袁方再次面對李小花的時候,不大敢直視李小花的眼睛,這種閃躲沒能逃過張勇和韓健的目光。
張勇開著沈國明整來的能坐下七個人的SUV,看了看坐在副駕駛上的袁方,低聲問:“昨晚上做啥夢了?”
“啥?”
“少在我這裝!按照慣例,現在坐在我旁邊的應該是韓健,你應該在後面哄著小白兔聊人生聊理想呢!”
袁方撓了撓頭,裝作很疲憊的樣子說:“連著不眠不休的動腦子,累了!一會兒還要打起精神跟新來的這位鬥智鬥勇,哪有多余精力!”
“我還真是沒想明白,為啥咱們仨要全員出動去接機?周奇和楊光他倆沒長腿還是瞎了?自己回唄!那個女律師,要我說就應該給她一個下馬威!理都不應該理!不是我說你,你這麽殷勤,讓小白兔怎想?當初她來的時候,可是自己拎著箱子找到隊裡的!做人不能太厚此薄彼!”
“吳征宇要求小花接機,我不安排,她怎辦?她自己東南西北都沒認清呢!還是去接一個不認識的人!”
“你覺得吳征宇這是想幹啥?已經跟一個律師事務所合作了,現在又找別的律師過來……”
“想幹啥?想讓咱們查他!所有的不正常在警方眼裡不是都應該引起注意嗎?至少他是這麽想的,我不關心他從哪找來的這位女律師,既然是奔著姐仨兒的案子來的,明面上就是告訴咱們,他想盡快把姐仨兒弄出去!他怎不管那三個小的?”
袁方坐直身子,
像是一下有了精神:“他想讓咱們覺得一切都是那麽回事,可仔細想想又不是那麽回事!姐仨兒出去了,他是不是就有機會隨時要了她們的命?他覺得如果警方比他想的還要笨還要蠢,那就再整條人命出來,不行就兩條,總該懷疑到他了吧?是不是也該查他了?這是他的最終目的!當然,這姐幾個他也沒想留著,一箭雙雕,一石二鳥,最終咱們還定不了他的罪,你說他會不會一高興,真的戰勝了癌細胞,痊愈了?”
“能不能痊愈先放一邊,你是沒見過癌症後期的人啥樣!他哪來的精力?眼看就要離開這凡塵俗世了,想那麽多幹啥?”
“這只能說明他滿心滿肺,滿五髒六腑都是恨!”
“誒,你剛才說定不了他的罪,啥意思?先不管他別的目的,就說殺林英這個案子,你沒把握找到證據?”
“我去!你多大了還這麽天真?馬勝文,宋美娜我都敢在只有懷疑的情況下,先把人收了!吳征宇吊著一口氣遠在千裡之外, 我能施展啥法術讓他坐在審訊椅上?再說,絕大部分的凶殺案是不是都得有案發現場,咱們也是從案發現場找證據,林英死亡現場有啥?有上下鋪!藥物,酒精,身體自身問題,三者合一才能實現死亡的最終結果,咱們用啥方法能說動檢察院和法院認定是謀殺?”
袁方掏出一支煙,想了想又放了回去,接著說道:
“凡是這條證據鏈上需要的證據,要麽當事人已經不在了,要麽被吳征宇銷毀了,這條證據鏈根本提溜不起來!退一萬步說,咱們千辛萬苦勉強找到證據了,檢察院批捕了,案子不用等到審判,他就先一步把人生畫上句號了,他死前也沒有背負上殺人犯的罪名!就算他留著一口氣挺到審判那一天,律師也能找到借口拖延!”
“你說的這些我都想過,可咱們不是有個你嗎?你腦子多長出來的那一塊兒不就是為這種事長的嗎?”
“所以咱們仨一起來接機呀!”袁方壞笑著說。
“說人話!”
“咱們仨加上周奇和楊光,一塊兒演一出戲!你看啊,如果案子咱破不了,是不是需要通知一下家屬?當初非得說是他殺,現在突然轉過頭來說死者死於意外,咱們多少也得跟死者家屬解釋一下吧?死者這位博愛的弟弟,幾十年後突然冒出來想讓姐姐們過好一點的,咱們不得鄭重的通知一下?他要是覺得咱們草率了,那就指出問題,是吧?如果沒有問題,那就結案吧!”袁方壞笑著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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