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秒記住【】
菠蘿接過冰涼的白瓷茶杯。
“是……冷的?”
艾紐爾微微一笑,“喝吧,這杯茶後,讓艾紐爾來為你佔卜一卦。”
在艾紐爾直勾勾的注視下,菠蘿端著杯子頓了頓,還是抬手,將茶盞中的冷茶一飲而盡。
不是茶的味道。
屋裡刺鼻的香氣化成液體,順著喉嚨流淌向自己全身。
好奇怪的感覺。
艾紐爾伸手,菠蘿看了看,把茶杯遞回給她。
“這是什麽茶……我從來沒喝過。”
艾紐爾直盯著那白色茶杯,燭光映照下,菠蘿看到茶杯底部還殘留著一些黑色茶渣。
艾紐爾沒有回答她的問題,而是視若珍寶般雙手捧著茶杯,眼底透出一絲狂熱。
“艾紐爾婆婆?”
菠蘿毛骨悚然地看著艾紐爾。
後者就這樣一動不動地凝視著杯子。
“嘿嘿嘿嘿嘿……”
艾紐爾的口中忽然發出一陣尖細的笑聲。
“艾紐爾婆婆……你……”
“嘿嘿嘿嘿嘿……果然和我猜得一樣……”
艾紐爾詭笑著,抬起泛著綠光的雙眼望向菠蘿。
“小菠蘿……小菠蘿……
“你果然,已經是個死人了。”
***
小倉庫裡。
夜色已經漸漸淡去了。
“憑什麽我做人工呼吸?!”小音大聲喊道。
寶木連忙撲過去捂住小音的嘴巴。
“小音姐你小點聲!不是說了嘛,我們兩個不會人工呼吸啊……”
小音用力掙扎開,“我也不會啊!”
“但你是女孩子,女孩子不是溫柔一點嘛……”
“你們決定好沒有,”傻子蹲在那受傷的異能者跟前問道,“我看他馬上就要斷氣了。”
“小音姐,失態緊急,你要以大局為重啊!”
“重個屁!”
小音一把扯住寶木的領口,反手抓住他的脖子,衝著那人的臉,狠狠懟了下去。
很精準。
“輕點啊你,”傻子事不關己地躲避開,“沒死都被你懟死了。”
寶木捂著自己的嘴悲痛欲絕地看著小音。
“生米已經煮成熟飯了,寶木,大局為重,來人工呼吸吧。”小音拍拍寶木的肩膀。
傻子拍拍另一隻肩膀,“加油吧寶……誒男子漢大丈夫不要哭嘛。”
寶木抹著眼淚,俯到那人身上。
血腥味撲面而來。
幾道氣流交換。
“他動了,”小音趴在地面上看著,“在喘氣,我們把他救活了!”
“快問問他剛才什麽意思。”傻子急忙說道。
“喂你醒了嗎,你剛才說王神讓人們去找啥?”小音搖晃著那人的手臂,“還有總會的人在哪兒,你不能逮著個正常人就交代情報啊,我們上哪兒找總會去?”
但那人僅僅恢復了正常的呼吸,像是陷入沉睡,無論三人再怎麽搖晃他,都沒有一點反應。
這下該怎麽辦?
“把他扔在這兒是不是不太好。”傻子先提出一個建議。…
“不太好吧……”寶木起身扭捏地說道,“我們好不容易把他救活的。”
小音曖昧地看了寶木一眼。
“就算是死的也不能把他放這兒啊,我們得帶他走。”
傻子也沒什麽意見,反正背一個人對他來說輕飄飄的沒太大影響。
四人趁著夜色將盡的最後時刻,打開倉庫狹窄的木門,逃到了街上。
***
賤民營會在哪裡。
道長站在花廳的落地窗前。
天色漸亮,遠處也有人聲傳來。
這裡在蘇醒。
道長看到落地窗映出的自己,花廳經歷了一夜的狂歡,宴席過後的殘局盡收眼底。
要找到賤民營。
道長看著自己舉起拳頭,微斜身體,將手中的石塊狠狠擲了過去。
眼前的自己在破碎。
一聲巨響。
道長閃身避開飛濺的碎玻璃,迅速打出另一塊石頭。
清脆的破壞聲驚擾了這個早晨。
兩旁的小樓裡紛紛有人打開窗子,探頭看過來。
看就對了。
念頭一過,道長已甩出另外兩塊鋪地的小石頭。
“啊!他砸了花廳的窗子!”
“衛隊在哪裡?!”
“你瘋了嗎?”
“快住手!”
此起彼伏的呵斥聲一道傳來,道長充耳不聞,繼續投擲。
高大明亮的窗子一塊塊碎裂了。
身後,急匆匆的腳步聲伴隨著謾罵來臨。
“你在做什麽!快住手!瘋子!瘋子!”
一只有力的大手直接握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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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長的手腕。
道長扭頭,面前是兩個氣喘籲籲的男人,穿著統一的製服,或許就是居民說的衛隊。
“你不是王城的人!你在幹嘛!你是怎麽進來的!”
兩人很快喘勻了,一人一隻手,壓製著道長質問道。
“我要拆了這裡。”道長口出狂言,語氣卻淡淡的。
兩人一聽這話卻炸了毛。
“你……你一個賤民還想……”
接下來的話道長就沒聽清了,因為二人的拳頭已經落到了道長臉上。
道長也沒想到這一點。
又不能還手……
難道是自己太過分了?
右側下巴挨了一拳,道長撲倒在地面上,差點下意識反擊。
不行不行,到賤民營要緊。
領子被提起來,左側又是一拳。
一人騎在道長身上重拳出擊,一人用力踢踩著道長。
難道小瀾也……
憤怒噴薄而出。
靈潮衝破桎梏,化成怒火熊熊燃燒起來。
兩人愣了一下。
下一秒,飛了出去。
道長也愣了一下。
因為這不是他的力量。
“是道長嗎?”
少年的聲音匆匆靠近。
道長挺身站起。
街角有四人朝自己跑過來。
並不陌生的四人。
“是道長!”少年驚喜地呼喊著,“小瀾肯定也在附近!”
“羅九天?”
“道長,”羅九天迅速來到他身邊說道,“總會也發現這裡的事了,潛伏進來的異能者一直沒消息,總會派我們過來調查,沒想到你們也在啊……”
道長看了看面前的四人。
老羅,九天,茉莉,徐也。
除羅九天正和自己說話外,其他三人左顧右盼,似在尋找什麽。
“小瀾不在這裡,我們進來後就走失了。”道長對四人說道。
“走失了?”茉莉皺皺眉,“那她現在是自己一個人?”
“還有許願瓶,就是那隻兔子,”道長說道,“她們或許在一個叫做賤民營的監獄裡。”
“賤民營?在哪裡?”
“我不知道,”道長的眼神移到趴在地面上還未清醒的兩人身上,“但有人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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