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肆秋將白澤引進了魔嶺,裡面的建築跟外面截然不同,往高處走,便能看見一座殿堂。
“魔君客氣了,本尊此次前來,也不是為了專門來解決你這魔嶺之亂的。”斂欲將茶遞給白澤,白澤接過後說著。
“那古神此次是為何前來?”沈肆秋疑惑道。
“因為我感受到了誅靈的魔性,所以想著是不是之前幫他鎮壓的封印被衝破了,便想著過來看看。”說著,掃了一眼殿內,發現誅靈並不在這裡,連同那個受傷的女孩一起不知去了哪裡。
“對了,之前那個受傷的女孩在哪兒,可否帶我去看看?”
“當然,即使如此,那多謝古神了。”沈肆秋臉上瞬間有了欣喜之色,立馬帶著白澤便往沈落遙的房間走去。
進門往裡走,便看見被誅靈扶著盤腿坐在床上的沈落遙面露痛苦,身後的誅靈正在為她運功療傷。
見到白澤來了,誅靈停下了手上的動作。
“這女娃不是魔君之女嗎,怎麽身上沒有半點神力支撐?”白澤皺著眉頭看著眼前的少女,問道。
“老魔君在那場大戰後創立魔族之時便就只有一半神力,落遙的母親又是個凡人,當初生她的時候因為魔氣太過強硬,導致她母親難產而死,落遙差一點也就一同死了,好在老魔君用剩下的神力護住了她的心脈,一直支撐她長到五歲,那護心神力才消散。”誅靈在一旁解釋道,他這一套說法,也是老魔君告訴他的,真實情況到底是怎麽樣,他也不是很清楚。
“怪不得,我來給她看看吧。”白澤這話一出,誅靈便自行讓開位置,白澤右手撫上沈落遙的背,手掌位置出現了白色光芒,慢慢的,沈落遙也被白色光芒籠罩。
不需片刻,沈落遙神色開始緩和起來,緩緩的睜開了眼睛,看了一眼旁邊站著的幾位,便轉頭看向了身後的人,兩人視線相對,沈落遙愣住了,她的心仿佛跳漏了一拍似的,眼前男人深邃的眼眸,似乎想把她看穿一般。
她沒有立刻回避,而是一直盯著白澤看著,興許是白澤被盯得有些不自在了,他便先挪開了視線。
“落遙多謝白澤古神相救。”沈落遙聲音聽起來還是有些虛弱,但總歸是比之前好些了。
“你還是少說些話吧,你需要好好的養傷,那畜生的赤焰可是會損傷心脈的。”白澤輕聲說道。
“那可需要什麽護心的藥?”沈肆秋趕忙問道。
“那倒是不需要,不如這樣,讓令妹隨我去我那若水靜養一段時日,如何?”白澤笑笑,說道。
“這,怕是有些不妥吧。”沈肆秋愣了愣,有些為難的說道。
“沒有什麽不妥的,我那兒也算是驅這心火的好地方,魔君也就莫要再推辭了。”白澤看著沈肆秋面露難色,便又說道。
“魔君,我覺得白澤古神說的也是,不如就讓落遙去試試吧,這魔火傷了心脈,可就愈發難治了。”誅靈與白澤也算是相識,也有幸去過白澤府上幾回,那裡寒氣越往裡去寒氣越重,若是治療心火之傷,的確是個不二之選。
“即是如此,那有勞古神了。”沈肆秋拱手說道。
“落遙?落遙?”
一邊的沈落遙又暈過去了,任斂欲怎麽喚她,也無任何反應。
“看來,我得快些將她帶回去了。”白澤一把拉過沈落遙的手,連忙搭上了她的脈。
“那,勞煩古神多加照顧一下落遙了。”
簡單招呼兩句後,
白澤也是不多停留,抱起沈落遙便回了若水。 若水河邊有一座精致的木屋,那便是白澤平日的住所了,他不喜歡太過奢侈。雖說他大部分時間會選擇去孟婆莊遊戲一番,但好在家裡也是什麽都不缺的。
將沈落遙抱入房中,白澤便出去提了壺水進來,將水壺放在桌上,這才坐在了床邊,仔細的看著眼前這個姑娘。
沈落遙長得也算是好看的,雖沒有沉魚落雁,閉月羞花那麽誇張,但是放在世間,也算是不可多得的美人,他今日初見她時,便被她那一雙眸子吸引住了,那雙眼裡,仿佛有一道光,她看人的時候,眼中的光也在跟著波動著。
如今她緊閉雙眼,修長的睫毛微微顫動,興許是的體內氣息還在搏鬥著。是不是皺起眉頭,仿佛在掙扎著,迎接那些苦痛。
白澤歎了口氣,用指甲劃破手指逼出一滴血,將血滴在了沈落遙的額頭,那滴血竟然立馬滲透進了皮膚,與沈落遙融合在了一起。
沈落遙的身上開始散發微弱的柔光,將沈落遙緊緊圍繞著,她的臉色也緩和起來,原本蒼白的嘴唇也漸漸變得紅潤。
“魔君的女兒?可真是世間少見的女子。”白澤輕笑一聲,呢喃道。
他就坐在沈落遙的旁邊,盯著她竟有些出神。這一坐,就是一夜,他在不知不覺中也靠在一旁的木欄上睡著了。
不知過了多久,白澤緩緩睜開眼睛,發現床上的姑娘早已不知道去了哪裡。連忙起身準備出去尋找,剛走到門口,發現沈落遙一個人站在河邊發呆。
白澤輕手輕腳走過去,生怕驚動了她。
“你感覺怎麽樣了?”在離她還有幾步遠的距離,白澤開口道。
一聽到白澤的聲音,沈落遙明顯身軀微震,緩了一會兒,才轉身看他。
“好些了,多謝古神此番搭救。”沈落遙抿了抿嘴,臉頰有些泛紅,看了他一眼又低下了頭。
“你堂堂神女什麽時候還有這麽羞澀的一面了。”白澤倒是不客氣,笑道。
“古神見笑了。”沈落遙又抬起了頭,正好對上了白澤的視線,卻沒了剛才那種膽怯。
“你叫沈落遙?”白澤淺笑,問道。
他明明知道她的名字,卻還要問。要知道,白澤無所不知。
“是。”沈落遙也笑著回應道。
“那你說,我救了你,你該怎麽報答我?”白澤打量了她一番,笑著說道。
“那古神希望在下如何報答?”沈落遙先是一愣,有些捉摸不透眼前人的心思,難道不是白澤主動要救她的嗎?
“姑娘是在問我的意見?那你覺得,以身相許,可好?”白澤突然彎腰將臉湊近了些,輕聲說道。
“什……什麽?”沈落遙看見眼前人突然靠近,有些不自在,連忙後退一步,臉上不自覺的又泛起了紅暈。
“我說,以身相許,姑娘可否願意?”白澤看她臉變得通紅,竟然越發覺得有趣,繼而上前一步問道。
“身為古神,你,你怎麽能如此輕浮?”沈落遙被逼的連連後退,急忙說著。卻沒注意身後早已沒了退路,一腳踩空,瞬間失去平衡向後倒去。
白澤像是早就知道會是這樣一般,在她失去平衡的那一刻便已經伸出了手,沈落遙倒下去的那一刻,隻覺得腰間突然多了一道力將她拉了回來。
她連忙如抓住救命稻草一般雙手緊緊抓住白澤的手臂,由於力度有些大了,白澤竟有些吃痛。一把將沈落遙拉回來後,連忙抽回了手,沈落遙也發覺自己力度過猛抓疼了他,也連忙松開手。
“你看,我又救了你一命,你若是掉進這若水河,可是會融為血水的。”白澤突然認真的說道。
“融為血水?真的嗎?”沈落遙顯然對眼前這個人有些不太信任。
“當然,你不妨試試。”白澤做出了一個請的手勢,臉上勾起一抹笑。
沈落遙自是不會傻到親自去試,但是被無緣無故調戲的滋味也是不怎麽好受。剛情急之下抓他的時候,她第一回認真的看他的臉,長得雖沒有沈肆秋那麽妖孽,但確確實實也算是眉清目秀的一美男子,除了有些輕浮。
“你這麽盯著我看,可是會讓我多想的。”白澤伸手在沈落遙的面前晃了晃,調戲似的說道。
“誰盯著你看啊,你都沒有我哥好看。”沈落遙翻了個白眼,沒好氣的說道。
“哎哎哎,你搞清楚,是我救了你,你不感謝我就算了,怎麽還帶人身攻擊呢?”白澤氣呼呼的說道。
“誰讓你覬覦本姑娘的。”沈落遙撅起了嘴,顯得有些可愛了。
“怎麽,我說的不是實話嘛?你剛才盯著我都出神了,莫不是在覬覦我的美貌?”白澤又開始自戀了。
“明明是你先覬覦我的!”沈落遙氣鼓鼓的爭辯道。
“咳咳,好好好,是我覬覦的你,那不知姑娘可否給在下一個機會呢?”白澤眯起了他那雙迷人的桃花眼,看著沈落遙說道。
“這豈能兒戲,我們見面才不過一日罷了。”沈落遙雙手叉腰,一臉正氣的樣子對著白澤說道。
“我說的話,又怎能是兒戲?”頓了頓,突然又笑道:“這明明是兩情相悅。”
“你,你胡說什麽!”沈落遙的臉剛緩和過來現在又開始紅了起來,今日竟然被這白澤連番調戲,想來想去不由得有些生氣。
“我沒有胡說,你知道嗎?我初見你時,你才剛出生不久。”白澤突然收起來笑,眼中閃過一絲動容。
“你這話是什麽意思?”沈落遙一下愣住了,也沒了剛才那般囂張氣焰。
“你出生時你母親便去世了,因為她只是凡人之軀,忍受不了你的魔性,我說的沒錯吧。”白澤緩緩開口道。
“不錯,這些,應該是誅靈告訴你的吧。”沈落遙沉聲說道。
“這只是一部分,你父神為了救你用神力將你的心脈護住,才使你得以存活。”頓了頓,繼而又說道:“你父神的神力只是暫時穩住了你的心脈, 但你因為處於幼年,又是凡軀,無法長時間承受,於是你父神找到了我。”
“我將我的一滴血喂給你喝下,使得你能在體內化解你父神所帶給你的力量,這才使你能夠正常的成長。”
白澤說完,默默地看著沈落遙的神色變化,沈落遙自是有些不敢相信,她的體內,竟然有白澤的血液。
“我知道你不可能完全相信我,但是你要知道,你能在我這若水平安無事的待這麽久,這可是連誅靈都不能做到的。一般人或者是神君,是無法承受這若水河的寒氣的。”
沈落遙聽完這番解釋,終於動容了,她抬頭看著眼前這個男人,心裡五味雜陳,不知道說什麽好。
“所以,願不願意,全由你來定,我說的都是肺腑之言,沒有半點假話,不然我白澤在這若水孤老一生。”白澤眼神變得堅定起來,從他第一次見到這個姑娘,他就知道,是他的緣分到了。
“那你這算不算是老牛吃嫩草?”本以為沈落遙會拒絕,沒成想她居然說出了這麽一句令人不禁發笑的話。
“那你這顆嫩草也要願意讓我吃啊,再說了,我也不是牛啊。”白澤不禁失笑,說道。
“古神幾番救命之恩,小女子無以為報,隻好以身相許咯,還望古神不要嫌棄。”沈落遙望著眼前這個男人,嬉笑著說著,她早在昨日起第一眼見他,便對他一見傾心了,只不過沈肆秋說過,女孩子嘛,得矜持一些,太過主動了,就顯得有些掉價了。
“承蒙姑娘歡喜,白澤日後定當不負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