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隻不知不覺已經行駛了許久了,向外探去,依舊是白茫茫的一片,海上的大霧不減而更濃。
“還沒有到嗎?”素漓臉色沉重,其實走出船篷,站在外面看了許久,這才走回來,坐下望著白茗說道。
“其實,我們已經迷路了。或者是,是在距離藥王谷不遠處的地方圍著繞圈子罷了。”白澤沉聲說道,凝重的表情表露出這件事絕非那麽簡單。
“以前的藥王谷,是沒有這迷霧籠罩的。”白澤繼而說道,隨後看向了一旁沉默不語卻面露笑意的白茗。
“你笑什麽?我們都被困在海上了。”沈肆秋翻了個白眼,沒好氣的說道,這一刻,他覺得白茗像極了誅靈那個沒心沒肺的家夥,便接著嘀咕道:“是不是你們這種年紀大的都這麽沒心沒肺啊。”
“你這是再說我們仨?”白澤突然冷不伶仃的在旁邊走過來冒出這麽一句,可給沈肆秋嚇到了,他居然忘了,坐在旁邊的白澤可謂是他們之中最老的那個了。
“不是,我可沒有,是你聽錯了。”沈肆秋急忙往旁邊挪了一下,連擺著手說道。
“這北荒海域上的迷霧是從什麽時候開始的,我記得之前這片海域還有許多漁民出海打漁呢,現在幾乎大家都不敢從這片海域出海了。”素漓沒再糾結沈肆秋的那些悄悄話,便對著三人說道。
“你們可知北荒有位北巫?”白茗笑笑,淡然道。
“你是說,北巫藺楠湫?”白澤在一旁好像突然明白什麽似的,也笑道。
“沒錯,就是北巫藺楠湫。”素漓也像是突然想起什麽似的,拍著手說道。
唯有沈肆秋一臉茫然,不知道他們三個在說些什麽,這莫名其妙出現的一個陌生人名更是讓他一頭霧水。
“等等等等,阿茗,你們說的那個藺什麽湫的是誰啊?還有這北巫又是什麽?”沈肆秋疑惑的問道。
“北荒有一巫師,善巫術,而且十分高明,如今,此人便在藥王谷之中。我想,阿茗想說的,就是這個意思。”白澤笑著說著,看向了一旁笑而不語的白茗。
“試試不就知道了!”白茗詭異一笑,兩眼看向了船外,便立馬起身朝著外面走去,走到篷口處還不忘回頭對三人說道:“你們別跟出來,就在裡面待著。”
白茗在船頭站了許久,兩眼直勾勾的盯著海底,似乎能透過那層白霧直視海中之物。
“可是北巫座下巫靈在此阻攔我等前往藥王谷?”白茗放大音量,直接衝著前方的迷霧喊道。
“什麽意思?這是有人在一直盯著我們嗎?”聽到白茗那樣說話,沈肆秋便小聲問道。
“不然你以為為什麽我們的船隻一直在這裡打轉卻一直無法接近藥王谷。”白澤笑笑,回道。
“來者何人,為何知道我北巫座下?”一個清朗的男聲從迷霧之中傳來,而且似乎離得並不遠。
“吾乃白茗,參見北巫。”白茗說罷,頓了頓,隨後繼續說道:“楠湫,好久不見。”這一句話,白茗似乎是知道藺楠湫在哪兒一般,衝著前方拱手說道。
“恕在下失禮了,原來是鬼王大人嫁到。”
聲音緩緩傳來,船隻周圍的迷霧竟然也四散開來,一座碩大的島嶼便出現在了前方不遠處,白茗轉頭看向海岸的方向,發現海上霧並沒有完全散去,這片海域似乎只有藥王谷島嶼周圍的霧氣消散了。
大霧散去,白茗只見在他的前方,一個男子浮在水面之上,他的雙腳輕點海面,腳下形成了一個又一個波瀾。看著就像是站在平地之上一般,他就那樣站在海面上,雙手背在身後,垂著腳尖,頭髮肆意的披在身後,一條發帶隨著風飛舞著。
“你竟然親自來了。”白茗見狀,笑著說道。
“聽屬下來報,特地過來看看,君辭跟我說是你來了,我還有些不信,沒想到過來一看,真的是你。”藺楠湫也笑著回道。
“行了,咱別在這兒敘舊啊,趕緊進去吧。”白澤也走了出來,對著藺楠湫笑道。
“就聽下屬說這艘船一直控制不住,原來是白澤古神在操控。”藺楠湫看著從船艙裡面走出來的人,笑意又加了幾分恭敬。
藺楠湫隨後點了點頭,一揮手,沈肆秋和素漓隻覺著船突然下沉了一些,然後船在白澤的控制之下繼續向著藥王谷靠近。
藺楠湫沒有上船同他們一起,而是直接腳尖輕點海面,幾次騰躍點水之下便到了島上。
“這家夥,跑的倒是挺快。”白澤說罷,兩人也一同笑著回到了船篷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