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哎哎,你們倆走這麽快幹什麽?”好不容易追上去的沈肆秋佝著要喘著粗氣說著,先前還沒怎麽注意,現在抬頭定晴一看,這是哪裡?為什麽這裡的環境跟外面的景象不一樣?
不知何時,周邊的濃霧逐漸變得稀薄起來,隨後直至消失,而眼前的場景更是讓他覺得眼前一亮,甚至有些驚喜。
只見眼前是一片很奇特的林子,一邊是桃花林,一邊是梅花林,兩個林子的中間交界處便有這一座如同莊園一般的建築,順著林子兩便往遠處看去似乎跟本看不到盡頭。
“此景真是世間難見啊!”沈肆秋忍不住感歎道。
微風輕輕拂過,沈肆秋自然的閉上眼睛,放慢呼吸開始感受著這裡。
“這裡靈氣可是比我那黃泉還要充足呢。”一旁的白澤見狀便輕聲說著。
沈肆秋沒有做回應,只是仰著頭吹著風感受著周圍的一切,風聲伴著花被吹落的沙沙聲,格外悅耳。
不知怎的,迎面走過來的溫君辭突然愣住了,兩眼直直的盯著沈肆秋看著,臉上怪異,還帶著些許的震驚之色。
白茗似乎是注意到了這一點,便順著溫君辭的目光望去,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沈肆秋頭上戴的面紗,已經被風吹開了,那清秀少年的臉龐便全都暴露在了眾人眼中。
溫君辭欲要開口說什麽,卻立馬被白茗在一旁阻止了,反應還異常激動,是直接拉著溫君辭的衣袖扯了扯,溫君辭有些疑惑的看向他,卻只見白茗抿著嘴對著他搖了搖頭。
溫君辭也不傻,再看看沈肆秋,也就明白了幾分,藺楠湫也察覺到了二人的異樣,端著茶水走過來時不經意間瞟了一眼沈肆秋三人,也怔住了。
白茗這下急了,立馬拉著溫君辭走到藺楠湫旁邊,小聲嘀咕了幾句。
話罷,藺楠湫和溫君辭這才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點了點頭,隨後再看向沈肆秋時,眼神中竟然多了一絲傷感。
白澤拍了拍沈肆秋的肩膀,隨後沈肆秋這才發現了自己的失態和眾人聚集在他身上的目光,瞬間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隨後跟著白茗和素漓走了過去。
“三位喝茶。”藺楠湫將茶遞給了他們,棋盤不知何時已經擺好了,白茗和溫君辭分坐在兩邊,藺楠湫隨後也坐到了溫君辭的身旁。
“這就開始下棋了?”白澤看著三人的動作,不禁笑笑,喝了一口茶,說道。
“肆秋,你若是覺得這紗笠礙事,那便摘了吧。”白茗下了第一子,也沒抬頭,說道。
沈肆秋一愣,白茗最開始不是說無論如何都不能摘嗎?怎麽這就?
“這裡已經不會有外人了,放心吧,不然白茗他也不會這麽說。”藺楠湫看出了沈肆秋心中的疑慮,便立馬解釋道。
其實他們也都明白,是因為藺楠湫和溫君辭已經看到沈肆秋的臉了,起先是怕沒機會解釋便會被拆穿,沒想到沈肆秋自己給整暴露了,不過幸好,兩人也都能理解白茗的用意。
“不過若是出了這裡,你還是要戴著。”就在沈肆秋將紗笠摘下放到一旁時,白茗便又開口說道。
“那我還是知道的。”沈肆秋說著,便只顧著吃起來了,因為他早就已經感覺到餓了,在船上的時候,就一直餓著沒東西吃,現在到地方了,無論如何也要先填飽肚子。
“你知道個屁。”白茗嘴裡小聲嘟囔著,卻還是被聽力極好的坐在他旁邊的白澤給聽見了,白澤忍不住笑了,
成功吸引了沈肆秋的注意。 “你笑什麽?”沈肆秋嘴裡裡邊吃著,還要關心一下發生了什麽事。
“沒什麽,在看他們下棋罷了,說了你也不懂。”一旁的素漓立馬回懟道。
沈肆秋白了素漓一眼,不過不得不承認,他說的是對的,他是真的棋懵子,對這方面完全一竅不通,教都教不會。
也沒再管其他人在做什麽,沈肆秋自己一邊吃一邊喝,吃飽喝足之後他們一局還沒結束,便自顧自的在這奇境之中轉悠了起來。
“好一個修行之地。”沈肆秋忍不住感歎道。
“那可不,這裡集天地之靈氣,也是許多江湖人士和一些俠士包括皇宮貴族那些想修煉之人都向往之地。”
聽到有人回答他的話,沈肆秋便立馬警惕的回頭看去。
原來是藺楠湫,白茗怕沈肆秋一個人迷了路或者誤入什麽地方,看他走後便讓藺楠湫過去看著他,藺楠湫剛跟上沈肆秋的腳步,便聽見沈肆秋感歎了這麽一句。
“所以這裡才會有那麽多的陣法和機關術法?”兩人一邊走著,沈肆秋開口問道。
“對啊,一般人很難直接找到這座島嶼,就算換句話說,是根本沒法接近。”藺楠湫笑笑,耐心的解釋道
在許多年前,沈肆秋還是祈月的時候,也問過同樣的問題。這讓藺楠湫不禁感歎造化弄人,物是人非啊。
“搞得這麽神秘,萬一真有人有事兒來尋你們,那可怎麽辦?”沈肆秋繼而問道。
“當然是自有辦法咯。”藺楠湫故作神秘,隨後沈肆秋追問了許久,他都不肯說,隻說天機不可泄露,沈肆秋也便隻好作罷。
二人終於舍得轉悠回去了,那三人還圍坐在棋盤邊上。
“嘖嘖嘖,真是棋瘋子見面。”沈肆秋連聲嘖嘖道。
藺楠湫沒有說話,只是一笑,徑直走到了正在低頭望著棋盤苦思冥想的溫君辭身後,看了看當前的棋局,再看了看溫君辭那欲抓耳撈腮的樣子,不禁笑了笑搖了搖頭,隨後輕輕彎下腰,伸手握住了溫君辭的手,兩人身體緊貼著,溫君辭察覺到背後突如其來的溫度,突然愣住了。
他怎麽?該死,這還有人看著呢!溫君辭心裡還在害羞著,藺楠湫卻沒管那麽多,握住他那拿著棋子的手,隨後移向了棋盤之上,輕輕一點,落子。
“你看,應該下這裡。”藺楠湫溫柔的聲音在溫君辭的頭頂響起,溫君辭的臉不緊有些泛紅。
輕輕點了點頭, 溫君辭緊緊抿著嘴唇,隨著對面白茗的嘖嘖聲,溫君辭竟然突然笑了起來。
“咳咳,這棋還能不能還好好下了?”白茗手握著拳抵在嘴邊,輕聲咳嗽兩聲,說著,也落了一子。
“當然要下,到你了。”藺楠湫笑了笑,說著,繼續握著溫君辭的手,將剛才取出來的那顆棋子點在棋盤之中。
白茗也沒再說什麽,只是微笑著看著眼前的棋盤,隨後繼續對弈著。
“我們輸了。”不知下了多少回合了,藺楠湫收回了手,溫君辭這才抬起了頭,只聽見藺楠湫輕聲說道。
“承讓了。”白茗也笑笑,說道。
“行了行了,下完了是吧,那我們是不是可以吃飯了?”白澤在一旁用手指敲擊著石桌,頗為無奈的說道。
“怎麽,你也餓了?”溫君辭有些好笑,道。
“不然呢,我們四個一起過來的,就沈肆秋一直在這裡吃吃喝喝,我和素漓就喝了幾口茶,能管飽不成?”白澤沒好氣的說道。
“那好,我現在就去安排。”藺楠湫站直了身子,笑道。
溫君辭隨後也站了起來,白茗見狀,也站起身走到一旁。
“什麽?吃飯了?可是我剛吃飽!”聽著眾人的話,沈肆秋哀嚎著喊著,眾人笑的更歡了。
“行了,行了,離吃飯還得有一會,這不還要準備嘛。”藺楠湫說著,隨後便直接離開了。
幾人在林子裡開始轉悠著走起來了,沈肆秋卻只是跟在他們身後,也不開口說話,因為他知道白茗要說正事,便不會插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