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懷心事地隨意撥了撥指甲蓋,無意間和一旁自踏入這裡便低眉順眼著的黛酈對視了。
黛酈朝蘇酥柔柔地一笑,倒是沒有半點被“冤枉”之後的怨懟之色。
如果自己身在局外,倒是會欣賞她的這幅態度,甚至心生好感,不過一早就窺探到了事實真相,少女隻覺得這女人心機深沉到可怕。
才能夠把原著中那麽多優秀到令人側目的男子迷得神魂顛倒,拜倒在石榴裙下。
蘇酥冷嗤一聲,在和她對視的下一刻就立馬移開了自己的腦袋,不欲看她的惺惺作態。
張子寧很快就到了,面色蒼白地被旁邊的人攙扶著進來。
看到堂中有這麽多的人,遲緩的腳步及不可見地頓了一下,不過很快就正常了。
原本是要行弟子禮的,但是被長老及時地扶正了,“剛剛醒來,就不必看重這些虛禮了,你說知曉凶手是誰,快說吧子寧,這樁事情現在已經牽扯到很多人了。”
“是,咳咳咳——”,張子寧聽了藥堂長老的話剛要出聲回答,就忍不住重重咳了幾聲,瞧著還是一副傷重的模樣。
這幅孱弱的樣子倒是吸引了黛酈的注意,偏頭瞥了幾眼張子寧現在的狀況,秀眉帶著些疑惑地蹙起,但是又很快撫平。
大部分的人都將注意力放在了張子寧身上,黛酈的這些神色的小變化就算被看到了也會被認為是她在關心張子寧的傷勢。
“快快,快扶他坐下。”長老連忙開口。
於是乎,偶然間,張子寧在此刻成為了整間屋子裡唯一一個坐著的的人,其他人,都是站著的。
“是,是決玉害了我。”
說完,男子即使受了傷但還算挺直的脊背幾乎是在話音落地的瞬間就塌了下來,頭一直低著,只能讓人看到他烏黑的發頂,陽光在他身上留下了一片陰影。
張子寧似乎是難以啟齒,以及,很大的疑惑和無力,簡直不想相信素日裡和自己朝夕相處,一起修煉、一起練劍的人會是欲奪自己性命的凶手。
“你胡說!張子寧,枉我平日對你照顧有佳,現在你竟冤枉我。要不是我及時通知大家,你以為,你還能夠性命無虞地站在這裡大放厥詞嗎?說!你是受誰的指使?”
聽到張子寧的回答,決玉的動作幅度陡然大了起來,面上滿是凶狠的神色。
想要掙脫身後桎梏著他的弟子,可惜是徒勞,因為他是現在被受害人親口指認的人,所以看管得很緊,萬一要是一時狗急跳牆,直接就撲過去對人撒瘋怎辦。
聽到決玉嚴厲的問責,張子寧的身體竟然還微微顫抖了起來,在外人看來,他那儼然就是傷心到了極點啊!
這個決玉,說話實在是太難聽了!
別人現在是不知道,可是跟著張子寧過來藥堂這裡的弟子心裡可是清清楚楚的,這個決玉,表面上跟子寧是哥倆好,素日裡一個哥哥一個弟弟的叫著,實際上,這人的心肝可黑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