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一起用了早膳,芸丫頭時不時地看著木離,又瞥了一眼君墨白。
總覺得這兩人有些怪異。
用了早膳,君墨白依舊去了書房。
木離卻不知,他早已順著書房的暗道,出了府門。
而她和芸丫頭在院落裡賞花,管家卻來報,孤大人來了。
木離一愣,孤北辰?
他怎麽來了。
奇怪。
不光是他來了,他還帶了一名蒙著紗罩的女子。
木離在前院見了他。
只是一旁蒙著紗罩的女子,木離覺得有些熟識,這是誰?
“表哥,你今日休沐?”木離盯著那女子,卻又對著孤北辰說話。
“嗯,休了假,打算回江南。”孤北辰笑了笑。
木離一愣,回江南?
“這女子是誰?”木離又問。
“一個青樓女子。”孤北辰又是一句猛料。
木離一下子咽了嗓子,他剛才說什麽?青樓女子!
當初,他可是不屑於去那種地方的。
如今,竟光明正大的,帶著出門了?
莫非是心儀之人?
木離有些好奇,忍不住又打量起來。
“不用看了,她,你也認識。”孤北辰笑了笑,示意身旁的女子將紗罩拿開。
木離見她緩緩掀開紗罩,露出一張嫣麗的臉頰。
她怔了怔,劉語嫣!
“嫣兒?”木離驚訝出聲。
劉語嫣撲通一聲,跪了下來,“離主子。”
一旁的芸兒也跟著嚇了一跳,這美麗的佳人,怎麽就跪下了?
莫不是做了什麽傷天害理的事兒?
不對,一定是做了什麽對不起離姐姐的事!
木離看著跪在地上之人,眸色清冷。
“好端端的,跪著作甚?先起來。”良久,木離開口道。
“不,語嫣該死,不起身。”劉語嫣跪在那兒,哽咽道。
“那你說說,怎麽回事吧。”木離歎了一口氣,語氣有些緩也有些無奈。
孤北辰帶她過來,一定是有話要說。
“這話說來話長,請離主子給嫣兒機會,耐心聽。”劉語嫣在地上磕了一下,又緩緩抬頭。
木離默了默,片刻,又朝她點點頭。
這劉語嫣,她說不出是什麽感覺。
“我本是端錦繡的女兒,”劉語嫣先開了頭。
木離一怔,她說什麽?
端錦繡,鳳府的姨娘?
見木離不語,劉語嫣又緩緩道來,“端錦繡本是皇后娘娘身邊的婢女,劉邴達是皇后娘娘的侍衛……”
木離微愣,劉邴達是誰?
“端錦繡被皇后賜給了鳳太師做小妾,而劉邴達則成了鳳府上的一名家丁,被人稱為劉叔,……”劉語嫣哽咽著說了許久。
木離終於聽明白了,這劉語嫣是端錦繡和劉叔的女兒。
“那我庶妹妹是誰?”木離忍不住,質問她。
“鳳木心,呵,在進鳳府前,端氏就懷了身孕的。”劉語嫣冷笑一聲。
木離手猛地抖了一下,她說什麽?
豈不是,“你們是姐妹?”
“誰願意跟她是姐妹!若是沒有她,端錦繡和劉邴達也不會死!”劉語嫣惡狠狠道。
“皇后殺了他們?”木離詫異,忍不住往壞處想。
劉語嫣搖了搖頭。
“那是誰?睿王?”木離又道。
她最近不知怎麽了,一有不好的事,她就忍不住懷疑是睿王所為。
劉語嫣怔愣,低了低頭。
木離瞬間明了,她默了默。
看著劉語嫣,半響才道,“你在青樓,被我看到,也是他故意的?”
“不是,”劉語嫣直接回絕,“是劉邴達授意的。”
木離看著她,有些明白,原來她一直都活在旁人的監視下。
“那你可知,我在荒山被燒,也與他有關?”木離忍不住又問,以前,君墨白倒是查過,她並未放在心上。
“是,鳳木心要殺你,端錦繡知道,便安排了劉邴達。”劉語嫣如實說道,她不曾隱瞞,也不想。
她今日能來,就是下定了決心。
“庶妹妹確實恨我,哎,”木離歎了一口氣,不想追究,心裡卻依舊難過。
“主子知道後,抓了劉邴達,並痛下殺手。”劉語嫣說得有些激動,畢竟那大劉也是自己的父親。
木離一愣,這是什麽意思?
不等她反應,劉語嫣又道,“主子不準傷害你,又懲罰了端錦繡。”
“你主子是睿王?”木離終於反應了過來。
劉語嫣一愣,轉瞬又點了點頭。
“那鳳木心能嫁給安王,也有他的手筆?”木離本不想多問,莫名地又想知道。
“沒有,不過,她流產,卻和主子有關。”劉語嫣如今沒什麽隱瞞的。
“你對鳳木心下了藥?”木離實在想不出,質問她。
劉語嫣愣神,搖了搖頭。
“不是我,是端錦繡身邊的嬤嬤。”
木離蹙眉,眼前晃了晃,終於想起了那嬤嬤的模樣,看來她也是皇后的人。
這天朝的水,倒是渾濁的很呢。
木離覺得,這都是表面,睿王到底是想做什麽?
他想要皇位,可為什麽又處處針對於她?
還有,他竟然勾結北疆!
“你怎麽會和表哥一起?”木離默了默,好一會兒,又問。
孤北辰一怔,面上不動聲色。
劉語嫣繼續道,“我確實是主子的人,本來是劉邴達威脅我,要我趁機殺了你,可睿王卻不讓,只是讓我盯著你,匯報你的一舉一動。”
木離看著她,沒打斷,她不太明白,睿王的意思。
卻也知道,他野心勃勃。
“既然脫離了困境,就不要多想了,以後好好跟著表哥。”木離看著她,好一會兒,才開口道。
若說恨,她並不恨這眼前的女子。
哪怕她是端錦繡的女兒,曾經為睿王辦事。
人總有不得已的苦衷。
況且,自己也沒死,就估計饒她一回吧。
木離在心裡安慰著自己。
豈料,跪著的人,猛地吐了血漬。
木離嚇了一跳,“你!”
芸丫頭猛地點了劉語嫣的穴道,“你竟然藏毒?”
劉語嫣看著木離,那流著烏黑血漬的唇角浮上一抹苦笑,“如果有下輩子,我隻想先認識你。”
瞬間,人倒在了地上。
木離愣住。
芸兒傻了眼, 竟還有這般不要命的女子?
她探了探鼻息,“姐姐,她死了!”
木離看著她,又看了一眼孤北辰,“孤大人都知道?”
“不全知,就像現在,她要死,我並不知。”
孤北辰臉上依舊掛著溫潤,聲音很平淡,沒有波瀾不驚,好似地上死的女子,不曾與之認識一般。
聽著孤北辰的話,木離愣了許久。
竟然覺得眼前的人,有些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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