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木離離開,老龍王才挑眉斜睨了冥玄一眼,“走吧,既然來了天庭,為父自然會上心。”
聞言,冥玄抬頭,淡淡地看了他一眼。
老龍王暗悱:自家龍子果然是個情種。
“你放心,十二母雖然脾氣古怪了些,卻也不敢傷那丫頭,莫說這裡是天庭,就算不在天庭,她也該知曉以大局為重。”想了想,老龍王又開口道。
冥玄默了默,抬腳往前走。
他一點也不意外父王會這般說,心裡自然是明白,他的丫頭也並非軟弱可欺,她故意抬出自己的身份,也只是試探十二母罷了,丫頭狡猾得很,更清楚天庭是自己的地盤,就算有什麽不妥當,自是由天帝和天后護著,如今道德神尊和十二母都來了天庭,許多事情,怕是很快便能扯了那層屏幕。
真相,終會大白。
“父王若是無事,可以去我府邸坐坐。”冥玄忽然道。
老龍王猛地一驚,差點淚流滿目。
剛剛喊了他什麽?
父王啊!
他的冥兒終於再次開口喊了他一聲父王。
如何能不讓他受寵若驚?
對,就是受寵若驚呐。
老龍王眼裡含住淚花,激動更是難以遮掩:“好好好......”
醞釀過日日夜夜的千言萬語,在此刻早已哽咽心頭,再也說不出任何話來。
亦或者什麽樣的話語,都代表不了他此刻激悵難掩的心。
冥玄淡淡看了他一眼,神色漠然地點了點頭,抬腳往前走。
老龍王慌忙攆步。
他越發看不懂他的冥兒在想什麽,奈何他問一句,冥玄答一句,甚至話語簡短地讓他聽不出什麽所以然來,乾脆還是少說幾句,免得好不容易才融洽了的父子關系,再瞬間分崩離析。
老龍王去了自家冥兒在天庭的府邸,誰知冥玄卻沒有在府邸停留片刻,而是直接又出了府邸。
老龍王不便多問,隻好留下安心喝茶。
訥訥,凡間有雲:既來之則安之嘛。
他一定要穩住。
對,要穩坐如鍾。
這邊說冥玄,他出了府邸,便朝著十二母離開的方向追去。
且在半道便攆上了她,可見速度之快。
十二母感覺有些怪異,一回頭便看見了他,蹙眉片刻,很快便發現端倪,“堂堂天界戰神,竟然使出如此下作手段,簡直就是偽君子行徑!”
被十二母發現他使出的追魂咒,冥玄並無意外,畢竟他此刻已經追了上來,便淡淡冷笑,“前輩無需抬愛,晚輩並非什麽君子,今日冥玄並無它意,不過是想請前輩前去做客罷了。”
“若是我不去呢?”十二母最是厭惡被威脅。
“那便得罪了!”
冥玄突地出手,差點將十二母打了個措手不及,十二母也知道之前冥玄有意試探她,並沒有用盡全部修為,此刻這不知天高地厚的臭小子再次挑釁她,焉能讓她不氣急?
這般之下,十二母出手便沒了保留,招招狠厲,咄咄逼之。
冥玄卻一直風輕雲淡,且處於必勝之勢。
幾番糾纏下來,十二母開始力不從心,越發地應接不抵,故失聲道:“你定是對元始隱瞞了你的修為,你到底意欲何為?”
“破!”只聽一聲,十二母瞬間便被冥玄困在了結界裡。
*
迷糊中,隻感覺一股子冰冷摩挲在自己的臉頰,指尖的寒氣像是伸進了她的四肢百骸,甚至冷得鑽心,木離眉頭擰鎖著,她甚至想摸一摸她的火玉,到底去了哪裡,眼睛卻怎麽也睜不開,亦醒不過來。
“就憑你也配佔據他的身心!讓你活了如此之久,也該走了。”
“走去哪裡?”
黑暗中一雙瘮人的眸子猛地瞪住了她,“自然是消失了!”
“不要!”
一個激靈,木離騰地坐了起來,瞬間清醒。
她環望四周,才確定自己的確是在自己寢殿的床榻之上,而右手手裡還握著那塊火玉。
而左手?
擎天劍怎麽也握在手裡?
“做噩夢了嗎?”
聲音傳來,木離收起手中之物,抬眼看了看,“母后也知我是做了噩夢?”
天后緩緩走近,“都說母女連心,你如此不安,母后又如何不知。”
木離默了默,並不接話。
天后心裡難過得厲害,“離兒,母后也時常心如刀絞。”
木離肩膀微微聳動了一下,片刻後又將自己剛剛的夢境重述了一遍,抬眸卻分明看見了母后一閃而過的驚詫與憤怒,瞬間又平靜下來,接著母后開口道:“離兒,那不過是個夢罷了,當不得真,有母后在,旁得什麽都傷不得你。”
丫頭,為了你們,母后可以連自己的命都不要。
自從丫頭凡間歷劫歸來,天后常常來看望,這府邸,簡直要被她踩平了門檻,木離亦知。
只是,父君卻一次都沒有來過。
木離心裡微微失落。
甚至,偷聽小仙娥說,因為容姐姐和自己的事,母后和父君已經許久不曾同榻而眠。
木離心裡亦難受得緊,甚至開始對父君有些憤怒之感,這般想著,便脫口而出,“常有多嘴的仙娥道,我和姐姐們不過是父君手裡的棋子,如今看來,果不其然!”
“離兒!”天后大喊一聲。
木離抬眸直視她, 目光平平,卻慪氣不出聲。
“離兒,你父君並非不疼愛你們。”天后甚是無奈,卻欲言又止,有些事情,她亦無法自圓其說。
“過幾日,狐帝的嫡公主出嫁,你隨母后前去觀禮。”好半晌,天后又道。
木離蹙眉,狐帝?
她此刻沒了剛剛夢中的驚嚇,倒也開始生出了八卦之心:“她要嫁給誰?”
“你這丫頭,你倒是什麽都不關心,自然是魔尊之子。”
“灼夭?”
“你呀,他當初可是你的命蓮,張口閉口灼夭,一點都沒有感激之情?”
“不行,他不能娶她!”
“為何不能,玉娥早已修煉數萬年,修為並不低。”
“誰?”
“玉娥啊,狐帝的嫡女,長公主。”
“那隻玉兔精?”木離驚得目瞪口呆。
天后輕輕地朝她肩頭拍了拍,寵溺道:“你呀,什麽都不上心,越發地迷糊。”
木離歡喜, 卻又莫名地有些惆悵,哎,也不知道,灼夭是什麽心情?
玉兔歡喜灼夭,按說有情人終成眷屬,是好事,可灼夭他?
木離有些不確定了,甚至在想,灼夭會不會因此而惱了,索性又問道:“母后,他們之間是誰牽線搭橋?”
“誰能牽線搭橋,自然是月老他......”天后忽地止住了話語。
等她回神,身邊哪裡還有木離的身影?
這丫頭,哎,天后無奈地搖了搖頭。
“月老,老頭,出來!”
還沒進月宮大門,木離便扯開了嗓子嚷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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