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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王要入贅》一百二十九、他們反目了
翠玉翠碧從元月冰進門起,就一直防備著,趙小靈反應也極快,幾乎是桃夭的話剛出口,他們人就動了。翠玉翠碧都護在了桃夭的身前,趙小靈更是直接一腳將元月冰踹到了牆角,元月冰似乎不知道痛一般,爬起來繼續朝著桃夭所在的地方撲。

 玄麗破窗而入,乾脆利落的擊落了她手裡的發釵,與趙小靈一起,將她死死的摁在地上,想動也動彈不得。

 胸口和手臂上的劇痛,讓元月冰渾濁懵懂的腦子瞬間清醒了起來,她身子猛地一僵,臉上倏然血色盡無,神情也呆滯,偏頭看向摔在牆角的發釵,眼中盡是不可置信。

 她……她剛剛做了什麽?

 出手攻擊九嬸?

 這……這怎麽可能!

 若她剛剛真的做了那種事,父王來都保不住她,甚至母妃都會受她的牽連……不,母妃現在已經夠苦了,不能因為她徹底招了父王的厭惡。

 一急一氣,她張嘴吐出一口濃鬱的鮮血,整個人像隻困獸般“啊啊啊”地低喊了數聲,也沒能說出一句完整的話。她好想好想剛剛的一切只是自己氣憤的幻想。

 可惜,她的記憶清清楚楚,任由她怎麽想不通,也無法改變。

 大錯已犯下,後果只能由她自己承受。

 飛快的做出了決定,元月冰面如死灰,仿佛認命了一般道:“都是我一時糊塗……”

 “一時糊塗,就可以行凶殺人?”趙小靈直接打斷了她的話,怕桃夭心軟,還叮囑:“別信她的鬼話,讓人直接將她交給九哥處置。”

 “我一人做事一人當。”元月冰尖叫著,撞開趙小靈就朝著旁邊的青銅香爐直接撞了過去,那力道大得連玄麗都差點都沒拽住,可見她尋死的決定有多堅定。

 桃夭也被她的舉動站了一跳,若真讓她撞了,只怕是不死也得傻。

 若真讓元月冰撞死在自己面前或者撞傻了腦子,只怕真相如何,說出去也沒有人信了。

 看著視死如歸,依舊還在掙扎不休的元月冰,她道:“你是一釵子沒扎死我,不甘心,就想撞一屋子的血,好嚇死我們母子嗎?”

 趙小靈則差點笑出聲來。九嫂這一句真厲害,不僅牢牢的把元月冰的罪名給扣下了,還打消了元月冰尋死的念頭。

 這個時候,元月冰可死不得。

 果然,還在掙扎不休的元月冰聽到桃夭這句話後,臉色起了變化,驚恐地道:“不是的……我沒有……”說來說去,她又不知道該如何替自己解釋。

 活有罪,死也罪,死了還無對證,到時候九嬸若是咬定她背後有人指使,只怕牽連的還會更寬,她不能做整個家的罪人。

 尋死的念頭一松動,元月冰身上勁也消了下來,軟棉棉的倒在地上不再動彈。吃了一虧的趙小靈不敢大意,直接與玄麗一起撕了桌布做繩子,將元月冰捆成粽子。

 桃夭這才松了口氣,吩咐道:“玄麗,你帶幾個人送她去偏廳休息,等王爺回來發落。還有,吩咐下去,剛才的事,誰也不準任意議論,不然就按背叛罪論處。”

 她敢肯定元月冰與當初的她、還有柳四妹中的暗招是一樣的,想要查出幕後的人,只能從今天接觸過元月冰的人下手,所以她絕不能放元月冰離開,更不能讓外頭的得到風聲。

 待玄麗將人帶出去後,桃夭和趙小靈換到了花廳休息。翠玉讓人請府醫過來替桃夭把脈,確定桃夭沒事後,眾人才松了一口氣,但依舊警惕不安,不敢松懈半分。

 若王妃在她們眼皮子底下出了事,那她們萬死也難脫其究。

 “我沒事,不必大驚小怪的。”桃夭倒是最快緩過來的,笑著安慰其他人:“你們當我是雪團兒捏的,吹吹就化?想當初……我與王爺與神鷹盟鬥志鬥勇的時候,可比今天驚恐多了。”

 屋內眾人誰也笑不出來,一個個隻得扯著嘴角來應付,比哭還難看。

 趙小靈更是拍著胸脯道:“她剛剛攻擊的人若是我,我也不怕的。”長長地吐了一口氣,她滿眼的好奇:“九嫂,剛剛你怎麽知道她會動手?”

 現在想想,覺著太不可思議了。就算元月冰以為二嫂現在的處境都是因九嫂而起,可是她刺傷九嫂並不能改變什麽,反而只會讓情況變得更糟。到那時,二哥又如何會放過二嫂和元月冰母女?

 說不通啊,說不通。

 桃夭瞧著她滿臉的疑惑,知道她肯定是想到了,點了點頭,但並不解釋:“她應該中招了。”

 “有人想九哥和二哥反目!”趙小靈瞪圓了眼。

 若今天元月冰真的傷到了九嫂,九哥和二哥只怕就真要反目了。

 桃夭點點頭,苦笑道:“我也不知道該說那些人聰明好呢,還是傻呢,怎麽就光摁著二哥府上擼羊毛,就不擔心擼禿了嗎?”

 這不,就弄巧成拙了。

 不,若是沒有她自親經歷的那一次,若沒有柳四妹的那個前車之鑒,她還真看不出元月冰的反常,若讓元月冰得逞了,她有個好歹,哪怕知道這後面有人算計,元辰未必能不在意這件事。

 水滴石穿,這才是對方所要達成的目的。

 一件件小事積累到一起的疑惑,遠比一件大事帶來的殺傷力要大。

 趙小靈擔驚受怕的點點頭:“還好……還好……”還好九嫂沒出事,不然真要天下大亂了。

 收到消息的元辰回來得很快,他先確定桃夭無事後,才去處理元月冰的事。桃夭送走了趙小靈,尋去書房,才知道元辰將元月冰直接送回了二王府。

 “待查出後面的黑手之後,二哥會把她交由你處置的。”元辰看著她的靴邊有些濕,皺著眉將她拉到炕上坐定,順手還替她脫掉了靴子,拽厚毯蓋著腿,才道:“往後,你可不能再這麽大意。”

 桃夭滿不在乎:“我總不能縮在府裡什麽人都不見吧。”

 決定跟他在一起,她就知道自已要面臨的是什麽。

 元辰抿著嘴,沒說話,桃夭就當他認同了,拽著他衣袖晃了晃,說明自己特意跑一遍的原因:“月冰也是身不由已,我不想追究。”

 相信二王那邊,就肯定會罰得不輕,她沒必要去往人傷口上灑鹽。

 元辰垂睚眼,沒有說話,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桃夭揮著拳頭:“使這樣手段的人太可惡了,若是查出結果,一定要告訴我。”

 “嗯。”元辰應著。

 桃夭不知道,元辰並不是背著人悄悄的將元月冰送回的二王府,而是直接讓人用馬車將元月冰丟在了二王府的門口,同時,她被元月冰扎傷,還傷到了肚中孩子的事,已經傳了出去。

 二王得知元月冰做了什麽之後,他派人將元月冰和二王妃扔到了郊外的莊子上,並且放話永遠不準她們再回玄城,至於元月冰和二王妃身邊伺候的下人,以及他們的親朋好友全部都丟進了水牢裡。

 據目擊者說,當時的元月冰衣服上全是血,面色紫青,進的氣都沒出的多;二王妃眼窩都凹進去了,難看至極。她們所乘坐的馬車破爛得連王府裡管事用來出行的都不如。

 那些受連累的下人足有近百人,上有七八十的老者,下有剛剛出生的嬰兒,無一幸免,悲戚的哭嚎讓方圓十裡的人聽得心慌,惡夢連連。

 處置二王妃和元月冰,二王去尋了元辰,不知道兩人說了什麽,最後在城南打了一架,好端端的一棟酒樓直接被轟成了廢墟,據說要不是驚動了曜皇,只怕還不知道要如何收場。

 但是……二王和九王真的生了間隙事,已經證實了。

 元部落上下人心惶惶,一些人開始站隊,一些人則閉門不出,像是兩不敢沾,或者是慎重做選擇。

 桃夭是次日才知道的,她發現自己出個院門都會被人攔,甚至翠玉還說,元辰吩咐了,這幾個月裡,府門緊閉,任何人都不能放進來,哪怕是元二姐和趙小靈都不行。

 她追根問底,才知道昨兒外頭髮生了什麽。

 昨兒的事,她今天才知道,不是,她昨天去書房尋元辰的時候,元辰一句也沒提過。

 故意的,那男人肯定是故意的!

 桃夭氣得拍著桌子怒喊,讓翠玉將元辰尋來。見翠玉滿臉的為難,才知元辰一大早就出去了,說是要一段時間才回。

 哼,肯定是知道她會生氣,他才故意跑的。

 以為一段時間她就能消氣,當成沒事發生過,哼,不可能!

 她馬上就拿本子記下來,貼在床頭。

 罵了一陣,她罵累了,氣呼呼的連啃了三個肘子,就像在啃元辰的肉一般。

 還好下午的時候,趙小靈送來的一大箱子新鮮的梅花瓣,就按昨天提的要救濟,真是各種品種的梅花花瓣都有,還各色各香,才能稍稍安撫一下她不能出門見人的小寂寞。

 此時的二王府裡,趙雁柔一邊溫柔小意的替二王抹著藥膏,一邊道:“王爺,那流言只怕不是真的。”

 “這話怎麽說,難道元辰騙我?”二王面露疑惑。

 趙雁柔點頭:“若九王妃真有事,九王肯定不會就這樣算了的。”

 虐文也罷,甜文也好,在霸道王爺的眼裡,可沒有君子報仇十年不晚的,他們若沒有馬上打臉,肯定不是時候不對,而是事情並沒有嚴重要他們要那樣做的地步。

 所以,這其中一定有貓膩。

 還好,她是知道那些寫手的尿性的,才不會上當。

 “哦,你好像很了解元辰。”二王一把掐住了她的雞下巴,眯起的眼裡透著讓人心驚的利光。

 趙雁柔味到了一種危險的氣息,她不敢動,馬上辯解道:“我有段時間與九王妃走得近,聽她說了不少,再說女人考慮的角度與您不一樣,才會有這種大膽的猜測,王爺就當胡話聽聽就好。”

 二王這才滿意地松開手,還在她的臉上輕拍了兩下,話語沒有溫度,:“你倒是有幾分小聰明。”

 趙雁柔連連點頭:“謝獎王爺。”

 “你父兄那邊,可有回應?”二王又問。

 趙雁柔的身子有幾分僵硬,她不敢隱瞞:“暫時沒有,要不,我再給他們送封信去?”她就不懂,明明這是一個從龍的好機會,為什麽青葵部落的那對父子卻不為所動。

 不過這話,她可不敢說。

 她知道二王之所以收留她,不僅僅是想削二王妃和湯家的面子,也有幾分是看在青葵部落的份上。

 “不必了,就已經是個態度了。”二王很滿意眼下的進度,嘴邊露出了淡淡的笑容:“只要你對本王忠心一片,將來,本王身邊一定會有你一席之地的。”

 一席之地……

 到最後也隻給她一席之地嗎?

 真是……一句大豬蹄子,硬生生卡在趙雁柔的嗓子眼裡罵不出來。

 眼下,她沒有選擇,她只能一條路走到黑。

 趙雁柔出去之後,屋子黑暗的角落裡才出現了一道黑影。

 二王頭也沒回,問道:“可查出了什麽?”

 黑影恭敬地回答道:“屬下沒在王妃和大姑娘身邊的伺候人查出可疑人物,以及可疑的東西,倒是發現大姑娘身邊的雨滴在幾天前遇上了一個替行商跑腿的老鄉。順著這條線,屬下發現雨滴在跟大姑娘去九王府的頭一天見過那個夥計,說是想托那個夥計替她帶些東西回老家。”

 “那些東西裡沒有查出異樣, 雨滴的身上也沒有可疑物件,但有人發現,大姑娘去王府的路上,那個夥計正好在她經過的路上出現過。”

 若說有人提前將控魂藥放在了大姑娘身上,再在大姑娘去王府的必經之路上尋機會使用引子,就把大姑娘身上的藥性給徹底激發起來。

 黑影頓了一下,又道:“我們尋到那夥計的時候,夥計已經死了,說是不小心吃錯了相克的食物,中毒死的。”

 二王慢慢就笑起來,聲音裡透著厲氣,“好,真好……”

 那人死得可真是時候。

 那夥計是如何知道雨滴是他同鄉的,他在王府裡還有沒有同謀?

 還有那趙雁柔真的與這件事無關嗎?

 雖然沒有查出她在這件事裡有影子,但是他查覺得到,她對元辰和桃夭有著濃濃的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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