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無憂看著少年,問道:“你叫什麽名字?”
少年沉默了一會兒,剛想張嘴,冷無憂似想起了什麽,擺了擺手,從桌案上抽出一張新的宣紙,問道:“會寫自己的名字嗎?”
之前聽少年開口,那沙啞的聲音,讓冷無憂猜出,少年的聲帶受了損傷,看樣子很可能是有人故意為之。
少年點點頭,很多事情他都不記得了,但對於他的名字他還是記得的,且潛意識裡告訴他,他是會寫自己的名字的。
冷無憂把手中的毛筆遞給少年,少年接過,在宣紙上寫下兩個字。
看著宣紙上那兩個狗爬般的字體,冷無憂愣是瞪著眼睛看來半天才看出來那是什麽字,“你叫舟湛,這名字倒是和你挺相配的。”說著還看了看少年那雙湛藍色的眸子,“你既然要跟著我,就不得背叛,否則……你懂我的意思。”冷無憂周身氣息冰冷,墨色的眸子深幽暗沉,裡面似有一個能食人心髓的黑洞,一不小心便會萬劫不複。
舟湛被冷無憂身上的氣勢壓的臉色慘白,就連一旁的茴香茴竹也被冷無憂身上的氣勢給駭住了,同一刻兩人的心裡不是害怕,而是興奮,就衝這氣勢,她們的少爺總有一天能站在這世界巔峰,兩人對視一眼,皆看見彼此眼中的堅定。
她們兩人的互動都被冷無憂收入眼底,冷無憂的眼底的冰冷都柔了幾分。
舟湛雖然被冷無憂嚇的氣弱,但眼中神色十分的堅定,冷無憂說的他都懂,所以他有些艱難的開口,“跟你!”語氣十分的堅決。
見此冷無憂的唇角微微上翹,但一瞬間就消失不見,仿佛那只是個錯覺。
次日,冷無憂把她寫好的計劃書和畫的設計圖交給了管家於叔,想必有了這些,冷家門下的那些鋪子回好轉起來,這些都有專業的人來看管,而她一個不擅長生意的能給出那些計劃書就已經是絞盡腦汁了。
冷無憂已經在冷家藏書閣裡待了有一個時辰了,但她依舊沒有找到心儀的攻擊法術,她修煉的《混沌衍神訣》一層只有一個術法攻擊,術法的攻擊力量太過強大,不到關鍵時刻,她是不想暴露的,所以她才會來藏書閣想多找一些攻擊類的術法。
順著架子一路看過去,冷無憂的愣是沒找到想要的,冷無憂木著臉,渾身上下卻散發著一股鬱悶勁兒,算了找不來也不強求,等有時間了去趟黑市,黑市裡面什麽東西都有,說不得會遇上和心意的攻擊術法。
冷無憂剛回到自己的無憂院裡,於叔就領著一個一身藍衣渾身散發著“我是你大爺”的痞帥少年郎。
少年郎一見到冷無憂雙眼就開始放光,雙臂張開就朝著冷無憂撲了過來,“小憂憂,人家想死你了。”這一開口一副妥妥的怨夫樣。
冷無憂眼皮子一跳,大腦來不及反應,身體就下意識的往旁邊一閃,直接避開撲過來的人影。
少年郎一見撲了個空,立馬穩住身形,一邊整理有些凌亂的衣角和發絲,一邊又一副幽怨的口吻向冷無憂抱怨道:“小憂憂,你怎麽可以這樣狠心,人家要是摔倒怎麽辦?”
冷無憂嘴角抽了抽,額頭劃過三條黑線,從記憶裡扒拉出來的信息告訴冷無憂面前這人是她的發小,也是四大家族之一司家的小少爺,司家這一代除了他,其他幾個都女兒,老來得子的司家主那是歡喜異常,將他幾乎寵上了天,就連他的幾個姐姐對他也是有求必應,就連帶著冷無憂這個“發小”在司家也是待遇極好。
見冷無憂不搭理他,他長長的歎了一口氣,語氣極其哀怨,“小憂憂你這個小沒良心的,這多天都不來找我,虧得我整天念你你得飯都吃不下去,瞧瞧我都瘦了。”說這他把臉湊近冷無憂。
冷無憂看著越湊越近的臉,身上的氣息一冷,伸手一把推開了面前的俊臉,走到石桌旁坐下,“司若瀝,你給我正經點。”
司若瀝撇了撇嘴,但也知道一旦冷無憂喊他全名,那就代表著那是他即將生氣的表現,自從第一次把他這個發小惹毛了,被狠狠地修理一頓後,就再也不敢把這家夥給惹毛,這家夥看著一本正經其實就是個腹黑的主。
“嘖,誰讓你整天冷著一張臉。”讓人忍不住想逗你,後半句司若瀝沒敢說,走到石桌的另一邊坐下,對著站在冷無憂身後的茴香努了努嘴,“小香香,給本少倒杯茶,說了這麽多話可渴死我了。”說著從茶盤裡拿出一個茶盞,遞過茴香。
茴香翻了個白眼,行動上依言照做,心裡卻嘀咕著,渴死算了,讓你欺負我家少爺。
冷無憂端起茶盞,吹了吹漂浮在茶面上的茶葉,輕輕的抿了一口,“說吧,找我什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