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廳中，戈殷靜靜地坐在椅子上，腦袋微垂，赤色長發隨著他的動作而垂落在兩側，落下的陰影掩去了他的面容。

有些意外在這看到戈殷的青辭開口︰“阿殷，你怎麼坐在這？”

“阿辭。”戈殷開口︰“你會不會覺得我很麻煩？”

青辭皺眉，道︰“不會。你怎麼會產生這種想法？”

這又是哪裡刺激到他了嗎？

青辭細細回想著她離開前的細節，卻並未發現有哪裡達到了刺激的作用。

“阿辭你長真的很好看，在我見過的雌性裡，沒有任何一個能比得過你。”戈殷這般說道，赤色的眸子隨著他的抬頭而與青辭對視，他繼續道︰“如果不是我，你會擁有很多追求者，他們不會因為想要獨佔你而不讓你繼續總有其他伴侶。”

“可是我……”青辭想要否定戈殷這一言論，但卻被他打斷了。

“我是流浪獸，是受所有獸人唾棄厭惡的存在。你和我在一起，不論去到哪裡，都會受到牽連，這不應該是你要承受的。”

“你應該像所有雌性那樣，被獸人們精心呵護著，只要你有一點的不滿意，都會有獸人為你消除掉讓你不滿意的事物，而不是像現在這樣，辛辛苦苦地掩飾住自己的真實性別，時刻提防別人的目光，想要什麼都要自己辛苦一番才能得到。”

看著越說越激動，在扶手上攥出指印的戈殷，青辭試圖插話︰“沒有，你……”可剛開口沒說幾個字，就重蹈了之前的遭遇，她的話又被打斷了。

“沒有雌性會喜歡上一個流浪獸！”戈殷嘶鳴道。

猩紅的眸子裡閃爍著瘋狂，攥緊的扶手因為沒控制好力道而在戈殷的手裡化作齏粉，赤色蛇鱗在他的身上時隱時現，危險的毒牙更是因為情緒過於激動而在唇齒間露出了身影。

“他們的眼神惡心得讓我想要將他們狠狠碾碎！”雙手緊握成拳，青色的血管隨之凸起，在慘白的肌膚的映襯下顯得幾分可怖。

“你聽我說……”再次被打斷。

“如果沒有那個意外，阿辭你根本不會和我結侶。阿辭你之前一直都在策劃怎麼逃離我的身邊吧，雖然我沒你那麼聰明，看不出你想怎麼做，但我能感覺到，阿辭你根本不想和我在一起。”戈殷聲音漸漸消沉下去，但他的視線卻始終未從青辭的身上離開過，那粘稠到讓人心生不祥的愛意，通過那雙猩紅色的眸子直至傳達給了青辭。

“在石窟的那次，阿辭你是打算離開的吧。”雖是疑問句式，但戈殷卻用了肯定的語氣。

他固執地看著她，希望從她這裡得到否定的答案。

在戈殷那灼人的目光中，青辭給除出了答案︰“是。”

戈殷自嘲地笑了聲，笑聲中的自我厭棄讓青辭聽了直皺眉。

“連騙都不願騙我一下嗎。”戈殷低聲呢喃了句。

“戈殷。”青辭喊了句，試圖讓他冷靜下來。

但這一稱呼卻不知又戳中了戈殷的哪一個敏感點，讓他情緒再度激動起來。

“但到最後你並沒有離開，是因為害怕我死？還是因為有愧於我？還是想要最後利用我一次？”血腥味在空氣中彌漫開，青辭鼻翼翕動，最後目光落在了戈殷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