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與平日裡樣子相比,像是完全變了個人的雷迦爾,溪流部落的獸人們紛紛瞪大了眼楮,一臉的不可思議。
這、這是怎麼一回事?
得到了回答的青辭捏了捏戈殷的手臂,將問話對象轉到小尼的身上,“小尼,雷迦爾是不是對你用強了?”
青辭這話一出,溪流部落的獸人們高高懸著的心都快提到嗓子眼了,他們目不轉楮地盯著小尼,對於她的回答,緊張又害怕。
被問話的小尼癡癡地笑了聲,她站直身子,一把將扶著她的伴侶推開,一臉鄙夷地看著問話的青辭,語氣是說不出的嫌棄,“當然沒有了,就他那對人愛答不理的樣子,他會對我用強才有鬼了。”
自我矛盾的說法讓站在小尼那一方的獸人們齊齊皺眉。
“雌性,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蛇獸伴侶,你到底給她喝了什麼,讓她盡說胡話?”
“小尼,你在胡說些什麼?為什麼現在要包庇他?!”
“雌性,我們都站你那邊的,不要因為害怕他們而改口,虎王也會為你主持公道的!”
“小尼,你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麼嗎?”
雜七雜八的問題一下子全部向小尼湧去,被煩到的小尼用力地晃了晃此刻思考能力已成一團漿糊的腦袋,打了個酒嗝。
只能聽清其中幾個問題的她大聲反駁道︰“我當然知道我在做什麼!”
小尼轉身,棕色的眸子裡是岩山部落的獸人從未見到過的怨恨,“都是你們害的!要不是因為你們太弱了,我的父獸和孩子怎麼可能會死!我又怎麼可能用這種方法來讓雷迦爾成為我的伴侶!這一切的一切,都是你們害的!!”
“所以,雷迦爾根本沒有對你用強,這一切都是你自己在陷害他。”像是早就料想到結果會是這樣的青辭說話的語調幾乎沒有什麼變化,讓注意到這一點的獸人無端湧起一股寒意。
小尼冷哼一聲,語氣是說不出的得意,“那當然,誰叫他不識相,拒絕我的結侶邀請。不過那群蠢貨在這事上做得倒還合我的心,就是那個叫青辭的家夥該死了些,敢來阻擋我的計劃,我遲早要把他弄死丟去喂鱷獸!”
醉酒後的小尼所表現出來的言行舉止猶如一道驚雷,將現場的獸人都轟了個遍,他們不可置信地看著小尼,被人愚弄的憤怒從心底滋生。
而其中最為憤怒的當屬溪流部落的獸人。相信雷迦爾為獸的他們本以為這事是岩山部落的一些老家夥想出的計謀,畢竟雷迦爾是外來獸人這件事可不是件秘密。
既然不是在溪流部落出生長大的,那麼就容易拉攏,畢竟要是能把雷迦爾拉攏到戰力大減的岩山部落去,對岩山部落而言,無論如何都是利大於弊。
可任憑獸人們怎麼想,都沒有想到這一事件背後的主謀會是當事人之一的小尼,而且還藏的那麼滴水不漏。
若不是有青辭在,只怕雷迦爾就栽定在這事上了。
只要一想到這個可能,囁戮腿灘蛔⊙矍耙緩 br /
真相大白了,但青辭並沒有就此停止,她看向雷迦爾身邊的雌性,朝虎王道︰“為防止有獸人說這個真相是我用骯髒的手段操控出來的,接下來就由虎王你來問這三人一個問題。”
從雷迦爾開口說出與他平日裡的形象不符的言語後,青辭在虎王心裡的形象瞬間變得極度高深莫測起來,甚至危險程度已經超過了戈殷。
若說之前知道青辭的醫術後虎王還存著戈殷看上青辭是因為他的臉的想法,那麼現在的他就真的想給過去的自己一巴掌。
虎王清了清嗓子,道︰“不用,我相信你。”
“行,那我們就先回去了。”有些意外虎王居然會這麼說的青辭點頭,然後轉身朝岩道︰“剩下的就交給你了,不要讓我覺得我來這趟不值。”
“好。”對於青辭這命令式的語氣,岩並未覺得有哪裡不對勁,畢竟從流浪獸手裡奪回他們的部落的那一刻起,整個部落的實際主導權就已經歸屬青辭了。
聽著周邊的討論聲,青辭在眾獸人的注視下仰頭喝了口瓶汾酒,然後牽著戈殷的手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青辭的這一行為給小尼說的實話這一事實落下了一個大錘,畢竟要是真的在喝的東西裡面加了料,那麼加料的當事人又怎麼可能隨隨便便就灌下一大口呢。
難得沒有下雨的晚上烏雲密布,暗沉沉的,偶有一陣雷蛇在雲層間翻滾,像是要撕破這一層天幕,但最後的結果卻是落敗消散。
身後的喧鬧隨著倆人的遠離而漸漸消失,戈殷看著身邊的青辭,牽著她的手一點點收緊。
“怎麼了?”戈殷的動作雖不明顯,但青辭還是察覺到了,她扭頭看向他,柔聲問道。
“阿辭喝的這是什麼?會不會對你身體不好?”雷迦爾和那個雌性的醜態戈殷可都是看在眼裡的,完全沒有預料到青辭會喝一口酒的他此刻既擔心又期待,畢竟他是真的想看一看與平日裡完全不一樣的阿辭。
“汾酒。放心,偶爾嘗一口是沒問題的。”青辭朝戈殷晃了晃瓶子,笑著回道。
“那他們怎麼會變成那樣?”明明比雷迦爾他們喝的量還要多,卻沒有一點事的青辭讓戈殷看著頗為不解。
青辭解釋道︰“因為他們喝醉了。”
像這樣拙劣的計謀青辭實在是懶得多費心思去與他們糾纏,反正她手裡有酒,為什麼不利用“酒後吐真言”這一點來快速解決呢。
並未接觸過這些的戈殷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目光落在青辭手裡的酒瓶上,“阿辭,我也想喝一口。”
尾音長長的,像是一根羽毛在心臟上輕輕地撩了一下,讓人心癢癢的。
青辭看著戈殷,唇角弧度未變,眼裡多了幾分看好戲的愉悅,“可以。”
青辭拔開瓶塞,仰頭灌了一口,然後拉著戈殷鑽進了路邊的樹叢裡。
背部砸上了粗糙的樹乾,但這份力度於戈殷而言實在是輕到無力。
戈殷看著青辭,開口就想詢問青辭這是做什麼,可第一個音還未吐出,溫軟就覆上了他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