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噓。”食指抵在戈殷的唇上,青辭眨了眨眼楮,道︰“我還沒弱到什麼事都得別人幫我做的程度,該做的,我一定會叫你做。”
從未有過的感覺從青辭觸踫的地方傳開,戈殷的眸色深了深,“嗯。”
撩人而自知的青辭極其自然地收回手,絲毫沒有表露出自己對之前作出的動作的不適。能快速而有效,並能借此降低戈殷對自己的戒心,何樂而不為。
戈殷看著火邊烘烤的的泥器,問道︰“這些還要烤多久?”
“就這樣放一個晚上吧。”青辭往火堆裡加了些柴,把陶器換了個邊繼續烤。
戈殷化作全人形態將青辭摟在懷裡,半弓著身體,懶洋洋地枕著青辭的肩膀,涼涼的呼吸拂過耳邊,讓青辭忍不住撓了撓。
青辭看著兩邊白溜溜的大長腿以及背後貼上來的冰涼,身體不由微微一僵。
察覺到青辭身體的僵硬,戈殷忍不住輕笑了聲。
好青澀的反應,一看就知道以前沒怎麼接觸過獸人的身體,自己還真是撿到了個寶。
雖說扮了十多年的男人,可青辭到底還是個女孩子,像這樣躺在一個沒穿衣服的男的懷裡的事在以前哪裡有過,如今時不時就要來幾次,青辭還真有些不適應。
“阿辭,你真好。”戈殷道。
“嗯?”戈殷沒頭沒腦地來了這麼一句,青辭都有些不明白他在說什麼了。
戈殷沒有回答,頭埋在青辭的頸窩,深吸了一口氣。
身為蛇獸的自己居然能得到雌性如此對待,戈殷想,自己應該是族裡最幸運的一個。
適應了戈殷如今的形態的青辭往他懷裡一靠,勞累了一天的身體整個放松後,便呈現出一副軟弱無骨的狀態。
“戈殷……”青辭喚道。
“嗯?”
青辭在戈殷懷裡轉了個身,看著他的眼楮,道︰“你抓我來這裡,真的只是讓我成為你的雌性嗎?”
以她對他的觀察,實力不缺,相貌不凡,想要擁有一名雌性明明異常簡單,哪裡需要做出搶掠的行為,除非他在騙她。
這般想著,青辭的余光不小心瞟到下方的光景,不禁在心裡對大自然中的生物的獨特性感嘆起來。
離得這麼近,戈殷自然注意到青辭的視線微微下移,可見青辭一副視若無睹的樣子,頓時有些失落。
阿辭這是不滿意自己的資本嗎?可他以前見到大部分外出狩獵的獸人都不一定有自己大啊!
“當然,等我們結侶,就生一窩蛇崽崽。放心,蛇獸的繁殖能力很強的,一年一窩,交配後你一定能生一窩健康的蛇崽崽的。”雌性都喜歡小崽崽,相應的,也會對孩子的父親多些喜歡,自己這麼說,小雌性一定會很喜歡吧。
後代麼。
青辭心裡一沉,之前對戈殷產生的些許好感瞬間消失殆盡。
“可我之前受過傷,醫生說我很難懷孕。”青辭的聲音微冷,帶著幾分嘲諷。
被青辭語氣裡的嘲諷弄的有些怔愣的戈殷沒有說話,待反應過來青辭說了什麼後,無窮的悔意和心疼瞬間將他淹沒。
雖說早早便被父獸驅逐,但生育能力強弱對一個雌性的影響有多大他還是知道的,無法孕育後代的雌性於一個部落來說無異於是廢物,被拋棄、被欺凌都是極為正常的事。
特別是長相漂亮的雌性,若沒有實力強大的獸人護持,便會淪為獸人的發泄工具。
自己雖然一開始並不知道小雌性身上曾發生過這種幾近崩潰的事情,但卻不能否認自己的無意之舉,重新撕開了小雌性這個原本可以遺忘的傷口,讓小雌性再度傷心難過起來。
看著青辭毫不遮掩流露出的冷意和嘲諷,戈殷討好地用臉蹭了蹭青辭的臉,安慰道︰“沒關系,只要你好好的,孩子我不在乎。”
摟著青辭的手卻不自覺地收緊,泄露了他此刻內心的緊張與不安。
見戈殷臉上的表情不似作假,青辭有些驚訝︰“你不在乎?”
“嗯。”戈殷的心被青辭臉上的驚訝給刺痛了,他認真道︰“我不在乎子嗣,我只在乎你,孩子沒有也沒關系,我只要你好好地待在我的身邊就行。”
“那你之前為什麼說一年一窩?”想到自己要是沒傷到身體,按照普通女性懷孕的頻率,豈不是生完一窩又一窩。
一想到自己將來會生活在蛇窩裡,青辭就忍不住一陣惡寒。
戈殷疑惑地看著青辭,道︰“雌性都很喜歡寶寶,小雌性你不喜歡嗎?”
青辭搖搖頭,道︰“不喜歡,太麻煩了。”
青辭自己小時候的行為就足以讓長大後的青辭皺眉,更別提照顧一個麻煩得要命的寶寶了。
雖然雌性不喜歡自己的寶寶的案例在過去少之又少,但也不是沒有過,所以戈殷也沒有因為這個而感到相當驚訝。
戈殷吐出信子踫了踫青辭的臉,道︰“孩子的事,小雌性你自己決定就好,我不會強迫你的。”
青辭得寸進尺道︰“那交不交配由我來決定,你不準強迫我。”
“好。”蛇獸能得到雌性的承認就已經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了,戈殷也不奢想青辭會那麼容易就接受自己。
第二天一早醒來,青辭就忙從戈殷的懷裡爬出來查看陶器的情況。被烘乾的陶器呈現出一種灰白色,摸上去滑滑的。
青辭並不打算長期燒製陶器,所以她選擇的是雲南的一種一次性薄殼窯。
燒製一次陶器需要大量的時間和柴火,而青辭又因為是現場唯一一個懂得怎麼燒製的人,沒法離開火前,所以撿柴火的任務便交給了戈殷。
因為之前的事,戈殷是極不情願離開青辭的身邊的,這讓青辭好說歹說磨了許久才不情不願地離開,但他離開前的那一刻的眼神,讓青辭產生了一種自己是個渣女的即視感。
其實燒窯是一件漫長而無趣的事,在熄火前需要時刻注意火勢,火力要大,又得讓窯內的溫度燒得均勻,不然陶器就會炸裂。
青辭擦去額頭冒出的細汗,感嘆︰要是有整套工具在,就不用這麼麻煩了。
看著青辭被烘得泛起紅暈的臉,戈殷憐惜的在上面擦了擦。
帶著涼意的手指撫在臉上,青辭側過頭看向戈殷,“怎麼了?”
戈殷搖搖頭,擦去青辭臉上不小心沾到的碳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