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清顏很快就發現自己現在的狀態，這種全新視角，不容易疲憊，也不怎麽消耗精神力，但也有一個非常麻煩的缺點，那就是他只能看，卻沒有辦法去觸碰。

比如，他明明看到柳扶風的精神絲正托起自己身下的這片羽毛，但他卻沒有辦法觸碰到對方的精神絲。

因為，他沒有精神絲了。

他的精神世界這種狀態，怎麽形容呢?相當於一個人有眼睛，有腦袋，會思考，會視物，但就是沒有手，沒有腳……

不能走動，也不能觸碰物品。

柳扶風看了他一眼，略微歎口氣:“你這種狀態很糟糕啊。”

盛清顏聞言，微微眯起眼睛，語調略有些懶洋洋的，說:“糟糕嗎?還活著，哪有什麽糟糕。”

柳扶風噎住。

盛清顏這種無所謂的態度，或者說完全淡然處之的心態，讓噎住沒兩秒的柳扶風想到自己的從前，忽然又忍不住笑了，說:“確實是的。只要還活著，就沒糟糕這種說法。”

盛清顏:“哼哦~”

接著。

盛清顏忽然話鋒一轉，道:“扶風哦，還沒有請教你一個事情哦，像你那種精神狀態一旦爆炸完了哦，你的精神絲又是怎麽重新建立的哦?”

雖然盛清顏沒有真正的親眼看見，感受到柳扶風的精神世界有多糟糕，據看過的何必學長等人說過，柳扶風的精神世界壁壘跟篩子一樣，隙縫多到數不清，還有結成一個個麻球的精神絲，甚至那些精神絲每時每刻都在互相吞噬……

就這麽糟糕的境地下，柳扶風都能活的好好的，還能活得這麽滋潤……

盛清顏覺得不跟他請教一下，討點經回來自用，那簡直是暴殄天物！

結果，柳扶風看了他一眼，搖搖頭，道:“我的辦法，你用不了。”

盛清顏:“為什麽哦?”

柳扶風:“你窮。”

盛清顏:“……”

盛清顏差點沒忍住，直接跳起來指著柳扶風的鼻子臭罵一頓，他宇宙第一的小可愛會窮?

絕對沒有的事情。

柳扶風笑道:“聯盟的信用點，帝國的星幣，有再多都沒有用，我說的窮是指你需要很多，很多的魂器，且一定是使用期限較長的中、高等魂器才有效果。”

盛清顏:“哈?”

盛清顏呼吸一窒，感覺自己差點沒嗝屁:“照你這種說法哦，人家豈不是得豢養一個魂器製造師才有行哦?”

柳扶風笑道:“一個不行，估計要豢養一堆吧。”

“……”盛清顏頓時憋了一頓氣，臉都氣白了。

一個魂器製造師，都千難萬難，不是一般人可以學得會的。

還要豢養一堆?

他上哪裡找?

這不是要他的命嗎?

盛清顏氣得雙眼一個勁兒的翻白，“除了這種不是人可以達成的方法，還有沒有一點人間的辦法?”

柳扶風抬起頭，望向頭頂，說:“有。”

盛清顏聞言，心中一緊。

總覺得這麽快就給出肯定的回答，一定是比剛才那不是人的辦法還要難辦的……

果然——

柳扶風道:“你看到黑色艦艇了嗎?它扎在天石位面的那些線，就是專門用來傳輸能量的，這種能量，你估摸著不能直接吸收，但可以通過其他的辦法間接吸收。”

盛清顏:“嗯?”

他沒有急著追問，而是安靜下來，等著柳扶風耐心解答。

柳扶風忽然道:“你剛才吞噬掉的那團灰霧，其實是一個生命體。”

盛清顏:“！！！”

他沒有急著追問那團灰霧到底是個啥玩意兒，為什麽竟然會是一個生命體，他想問的是柳扶風為什麽知道自己吞吃了那道灰霧?

沈長青、嶽棲光、紅·大·石等人依舊向著黑色艦艇，不斷的奔跑，沒有任何要停下的意思。

柳扶風也沒有出手阻止他們，他只是邁著腳步，踩在黑色艦艇與紅族魂池連接的‘線’上，一步一步，繼續向著黑色艦艇邁進，無論是頭頂，還是腳下，都潛藏著無數的危險，稍微踏錯一步，便是死無葬身之地。

柳扶風的人形機甲，滴滴答答不斷流淌著鮮血，跟永遠也沒有流盡的那一天似的。

他甚至還有閑心一邊用精神絲托著無數的人一起向上，一邊用精神力跟盛清顏嘮嗑交流。

“很奇怪吧?”柳扶風道:“其實，沒什麽好奇怪的，因為我已經吃過好幾個你吞吃的那種生命體。”

盛清顏:“！！！”

他的震驚，已經不能用張嘴瞪眼來表現了，盛清顏甚至不知道該用什麽表情來表達自己內心的劇烈震動。

柳扶風的聲音很輕，語氣帶著一絲調侃，說:“那滋味不錯。”

盛清顏:“……”

他關心的是滋味不錯嗎?

他關心的是什麽時候還可以再吃一頓。

柳扶風收起笑容，忽然道:“我看到有一團灰霧，向著你考過去了，我沒有管，因為我覺得你可以堅持一段時間，但一段時間後，你恢復了正常，而那團灰霧不見了，所以猜到你吃掉了。”

盛清顏抿抿嘴，略有些埋怨:“你既然看見了哦，為什麽不早點告訴人家哦?就算不能告訴人家哦， 難道不能稍微提醒提醒一下人家哦?”

柳扶風聽到他嘴裡一個勁兒的冒出‘人家’長‘人家’短的，就知道盛清顏此時的狀態應該還不錯，因為如果狀態糟糕的話，這家夥也沒有閑心說這些沒用的句子了。

於是，柳扶風稍稍寬心，至少這說明盛清顏的精神世界有一定的自我治愈能力，只要精神核沒有出問題，精神壁壘也沒有完全破裂，那麽，能量足夠的話，應該可以恢復如初的。

只要是這樣……

只要不是自己這種情況……

柳扶風微微垂眸，所有人都看不見他眼中的忽然一暗，接著，他重新張嘴，語氣依舊跟如常一般，說:“情況緊急，沒有辦法提醒你。再說，你自己不是解決的挺好嗎?”

盛清顏一噎:“這叫解決的挺好?”

整個精神世界，差點都祭獻掉了，還叫解決的挺好?

柳扶風笑道:“你剛才不是說只要活著，就不算太糟糕嗎?”

盛清顏懶得跟對方你嗆一句他嗆一句，直接問:“你剛才說線傳輸的能量我不能直接吸收，然後呢?又說我吞吃了一個生命體，所以，其實是讓我通過吞噬這種生命體來間接吸收那些能量?”

題外話

第一更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