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煜不是季柚肚裡蛔蟲，沒能聽懂季柚的話外炫音，於是，他很單純的認為青釉大師一點兒也不缺錢，之所以向所有人公布她的陣法圖，就是在找學生而已。

　精神力低下的人，根本無法看清楚陣法圖，精神力就已經負荷不了，所以，店鋪內外站著的那些以為搶到好東西的普通人，才會一打開陣法圖，就暈厥過去。

　精神力稍稍強大一點的，能多堅持一會兒，但也就1秒、半秒的事情。

　只有精神力很強，且精神絲清理度高的人，才能堅持更長的時間，也就才有學習魂器製造的天賦。

　……

　這張陣法圖，對普通人無用。程煜理所當然的認為青釉大師這是要通過大浪淘沙的方式，來挑選出合適她的學生。

　嗯。

　一定是這樣的。

　不過，既然青釉大師嘴上不承認，程煜當然不會繼續這個話題，他看著青釉大師隱藏在黑暗裡面的臉，問:“大師，外面鬧的這麽厲害，真的不用管嗎?”

　季柚聞言，淡淡道:“不必。”

　程煜很是為青釉大師抱不平，有點氣憤道:“外面那些人鬧得太過分了，他們根本不知道他們得到的是什麽機會，反而還要汙蔑大師您……我知道大師不介意這些，但是我介意啊！我不想看到大師的名聲有損。”

　聽程煜老師說的情真意切，季柚板著的臉，驀地一僵，這要是被程煜老師知道了自己的真面目……

　心裡打了個寒顫。

　季柚的聲音依舊冷靜從容，道:“名聲?我本就芸芸眾生的一介凡人，哪來的名聲?不必因此煩惱，門外的眾人，合則來，不合則去，不必理會。”

　程煜聽了，心裡對大師的胸襟，更是欽佩的五體投地:“大師，您說的是，是我狹隘了。”

　是啊。

　合則來，不合則去。

　這些聚集過來聲討的人，本就是烏合之眾，有利則來，無利則走，青釉大師的名聲如何，他們才不在意，既然如此，何必在意他們的想法呢?

　相反，如果相信青釉大師的人品，如果對魂器製造的知識有一絲了解，或者對其他的原因，他們就不會聚集過來，做出這等可笑的事情。

　而且，程煜有理由懷疑事情鬧成這個地步，背後一定有人在策劃，或者是某個人，或者是某些勢力聯合下手……

　門外那群叫囂著的人，可能也只是被蒙蔽了。

　但！

　無論是他們自己主動站出來聲討青釉大師，還是收到了惡勢力的驅使，亦或者是被蒙在鼓裡才乾出的蠢事……

　這些人，全部都不是青釉大師的顧客群，也不是青釉大師需要找的學生，青釉大師當然不必在乎他們。

　青釉大師果真是人間清醒啊，將合則來不合則散發揮出了精髓。

　……

　程煜望著青釉大師，心道自己果然要跟上青釉大師的腳步，一定要更加努力的學習，思想也要更加進步才行。

　季柚看著程煜老師那副若有所思，繼而煥然大悟，然後又大徹大悟，收獲良多的樣子，臉上有點懵逼?

　怎?

　怎了?

　自己根本沒有說什麽啊，一句廢話都沒有，就幾個字——別理他們。

　難道，程煜老師還領會出了其他的意思嗎?

　季柚囧了囧，然後，她板起臉，聲音冷淡地道:“你看過沒有?”

　程煜沒反應過來:“啊?”

　下一秒，程煜忙道:“大師，我已經看過了，大師您出品的東西，我怎麽可能沒有看過呢?那必須不能的，我已經購買了100次！要不是一個人只能購買100次，我一定會想辦法包圓大師這個這陣法圖的，而且我發誓我一定會認真的、努力的去學習的。我絕對不偷懶。”

　季柚:“……”

　羅裡吧嗦。

　季柚忽略那一大段話，問:“你多久昏厥?”

　程煜還想要滔滔不絕的表達一下對青釉大師的支持，不想，大師話鋒一轉，竟然問自己這麽尷尬的問題。

　“咳咳……”程煜一下子嗆到了，然後，急忙咳嗽一下，支支吾吾道:“我……我堅持得挺久的。”

　季柚皺眉:“幾秒?”

　程煜大聲道:“1.5秒。”

　季柚:“……”

　氣氛突然凝滯了一瞬。

　程煜抬手，撓撓頭，接著，再次大聲道:“報告大師，我第一次堅持了1.5秒，第二次堅持了2秒，現在，我正在衝刺3秒！大師您放心，我一定會努……”力！

　季柚心一動，“i你說什麽?你已經使用了2次?”這麽短的時間內，程煜老師竟然已經暈厥2次，又蘇醒過來了?且用時還更長了，這說明什麽?說明程煜老師的精神力挺強大的。

　聽出青釉大師的聲音裡都帶著一絲驚訝，盛有頓時十分驕傲，也十分開心，拍拍胸口，大聲道:“是的，大師，我已經使用了第二次，等今天下班之後，準備使用第三次。”

　季柚:“……”

　季柚嘴角抽搐了一下。

　真是人不可貌相，程煜老師難道真的有製作魂器的天賦嗎?

　季柚費了好大的功夫，才刻畫出來的陣法圖，是她從鐵片上面截取下來的最簡單的一種，且，她確信自己已經百分百完美的複刻了下來，當初，她第一次看到這張陣法圖時，好像……貌似……真的沒有堅持1秒吧?程煜老師竟然比自己堅持得久?！！！

　不服氣！

　季柚真的不服氣了。

　然後，羨慕妒忌恨之下，季柚的聲音更加冷淡了，道:“不錯， 繼續努力。”

　程煜開心的差點蹦起來！

　青釉大師表揚自己了，也就是說自己還真的有成為大師學生的可能啊?

　程煜一想到那個畫面，他美得都要暈過去了。

　然後。

　程煜便美滋滋的開口，用力保證道:“大師，您放心，我一定會努力學習的，絕對不會辜負您的一片諄諄教導。”

　季柚:“……”

　等等！

　你說啥?

　我沒打算教導你啊，你不要腦補那麽多！知不知道你這句話，讓人很恐慌的好不好?以後我還敢上你的課嗎?

　程煜老師一句話，直把季柚嚇得一個哆嗦，差點就露了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