旭日東升,朱雀街最繁華的酒樓內忽然傳來一道驚呼:“你說什麽?她打了顧小將軍?”
話音一落,大堂內打著哈欠悠閑飲茶的食客們瞬間清醒了,八卦的眼神紛紛望向二樓,就聽見有人道:“不僅如此,她還逼迫顧將軍,除非交出虎符否則絕不解除婚約。”
“此時已辰時,諸位大人即將下朝,顧家如何選擇想必等會便能傳出消息。”
眾人眼睛一亮,哎呦喂,顧家!虎符!
這說的不就是錦榮公主和顧燁嘛!
立刻有好事者派下人去宮門外守著,結果人還未回來,就看見一隊宮人抬著箱子從酒樓下路過,朝青魚街而去,有人眼珠子一轉立刻跟了上去。
宮人浩浩蕩蕩,最後在顧府門前停下。
顧家下人一愣,立刻進去通報,不一會顧夫人被人扶出來。
她著寶藍色華服,臉上十分憔悴,看到宮人頓時更覺頭疼,然而不等她開口,太監便道:“顧夫人,雜家是來退還庚帖的,還請您將公主的庚帖拿來。”
圍觀群眾:喔謔!竟然真的退了!
顧夫人一愣,隨即心中大怒,這錦榮公主簡直是把他們顧家的臉往地上踩!
冷笑一聲:“去,拿公主的庚帖來!”
解除就解除!沒了那驕縱的公主她兒只會更好!但那女人可就不一定了!她惡毒之名已傳遍帝都,日後看誰還敢娶!
雙方交換庚帖十分迅速,隨后宮人轉身揚長而去。
於是,不到半柱香的時間,錦榮公主與顧小將軍解除婚約的消息傳遍京城,無數人歡呼雀躍,大呼顧燁逃離苦海。
昨日聽到顧燁被打的消息,不少小娘子可是跟著掉了眼淚呢,暗罵公主狠心。
宋家,
西北角一座偏僻院落。
宋忱音正認真繡帕子,忽然院門推開,丫鬟甜棗興奮衝進來:“小姐,小姐!好消息!”
宋忱音頭也沒抬,眼睛彎彎,輕言細語:“可是撿到了金元寶?”
“哎呀!才不是呢!”
甜棗激動看著她家小姐:“顧小將軍和錦榮公主解除婚約了!小姐,您可以小將軍在一起了!”
嘶,尖銳的針頭刺入指腹,冒出血珠。
宋忱音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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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窗外傳來敲擊聲。
宋忱音睜開眼睛,她看了眼熟睡的甜棗,掀開被子走到窗邊打開窗,一道影子迅速跳進屋內,將她緊緊抱住:“阿音。”
宋忱音頓時慌張,連忙推拒:“甜棗她……”
顧燁將人打橫抱起,走向床榻:“她已經睡著了。”
宋忱音一看,小榻上的甜棗此時睡得愈發熟了,想來不到天亮不會醒。
天青色帷帳落下,遮住帳內光景,此時宋忱音正死死攥著領口,抵抗顧燁突如其來的霸道,她淚盈於睫,倉惶搖頭:“顧燁,不要這樣,我害怕……”
然而顧燁已經忍了太久,何況在他心中,她本來就是他的人。
顧燁一把將人拖回來,禁錮住她雙手,隨意撕扯著她身上的衣服:“阿音,相信我,我一定會娶你的。”低頭啃咬。
宋忱音臉色瞬間煞白,身子止不住發抖,他,他竟想……
她忽然開始劇烈掙扎起來,眼淚大顆大顆往下落,哭得上氣不接下氣:“顧燁,你說好等成婚的,你不能這樣。”
然而她力氣那麽渺小,根本無法抵抗發了狂的男子。
……床帳漸漸停止搖晃,宋忱音呆呆望著帳頂,身旁是沉沉睡去的男子,她還是不明白,怎麽忽然就變成了這樣?
她明明是想等到洞房花燭夜的,在所有人的祝福中結合,然而現在。
這廂,西禾也收到了消息。
她愣了半晌,緩緩吐出一口氣:“遇上陌殤,宋忱音簡直倒了八輩子霉。”
三生三世求愛之後,上妤女仙在天界醒來,她本就對陌殤上神情根深種,如今陌殤上神這般苦苦追求她半推半就重新接受了他,然而事情卻遠遠沒有結束。
因為天帝的女兒,三公主也終於回心轉意,決定接受陌殤上神。
三個人又開始了你愛我還是愛她,糾纏不休,上妤女仙被虐身虐心,連神魂都差點灰飛煙滅,陌殤上神才終於意識到帝女的惡毒,徹底和上妤女仙在一起。
西禾:……好大一盆狗血。
尤其她發現,陌殤根本就沒有抹去記憶。
也就是說,他眼睜睜看著上妤女仙世世悲慘,然後再以救世主的身份出現,比如上次在雲府落水,他也是讓宋忱音真切體驗到落水的痛苦後才救人。
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簡直惡劣至極。
這樣還敢說愛宋忱音,西禾簡直信了他的邪。
但……這都是宋忱音自己選的,跟她什麽關系呢?
一間巨大的石室,牆壁上燃燒著油燈,高台下整整齊齊站著五百個男子,個個神采奕奕,目光炯炯有神,濃鬱的血氣衝天,都是孫禮從禁衛軍中精挑細選出來的。
孫禮看著那些士兵,激動得語無倫次:“殿下,您真的是太厲害了!”
起初他以為殿下又起了折磨人的心思,然而等那些禁衛軍熬過痛苦醒來,每個人身上氣勢都不一樣了,一塊堅硬的石塊輕輕一捏就碎了,強悍到不可思議。
西禾笑了笑,也很滿意:“日後,他們便是大昭最強悍的武器。”
她微微側頭, 宮女將早已準備好的訓練計劃交到孫禮手中:“這幾天讓他們按照這張表熟練一下身上的力量,後面本宮再進行安排。”
孫禮小心接過:“奴才謹記。”
西禾點點頭,忽然想起:“對了,本宮記得你還有個師弟?你若忙不過來,就讓他在這邊看著。”
孫禮立刻大喜:“奴才替師弟謝過公主!”
西禾勾了勾唇,看了眼士兵,轉身離開。
滿京城因為錦榮公主和顧小將軍解除婚約歡呼雀躍,皇帝也擔心西禾傷心日日喊她一起用膳,拐彎抹角詢問她是否還在意顧燁?
結果哭笑不得發現,這孩子貌似對政事更加感興趣。
皇帝笑著給她說了些朝堂上的事,例如哪家大臣的公子表現良好,家風清正,聽得西禾滿頭黑線,好好的,怎做起媒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