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點,你該回去了。”
傾身上前,在青年耳邊低語。
沈長安:“……”
大手摁住掌下腰肢,抿著唇,目光灼灼地看著她。
他二十五歲,又不是十五歲,喜歡的人在懷裡,又正是血氣方剛的年紀,沒有點反應怎麽可能。五指扣住西禾的腦袋,微微下壓,毫無預兆地吻了上去。
像是一滴水滴入油鍋,鋪天蓋地席卷來的都是心跳狂跳的感覺。
沈長安長長的睫毛輕輕顫動著,兩片溫熱的唇相觸,一種陌生且悸動的感覺席卷了腦海,讓人大腦一片空白。
他忍不住,大手越掐越緊,翻身將人壓在沙發上。
“你,唔……”
剛啟唇,空氣便被徹底掠奪。
西禾身子一軟,攥著他衣袖的手逐漸上移,環住他脖頸,閉上了眼睛。
室內燈光昏暗,太陽花抱枕滑落在地上,鋪蓋在沙發上的毯子歪歪扭扭,牆上映襯出兩個糾纏的人影。
不知過了多久,沈長安慢慢停住了動作。
他一隻手撐著沙發,懸在西禾身前,啞聲:“茉莉……”
西禾抬起眼睛,離的近,她甚至能感受到沈長安呼吸噴灑在臉上,目光隱忍地看她,喘著粗氣,頭髮凌亂。
她微微啟唇,色澤濕潤:“嗯?”
沈長安深吸口氣,將滑至肩頭的吊帶扯回肩頭,頭埋在她頸間:“我想帶你回家了。”
回燕京,見父母,商定婚期,這樣他就可以肆無忌憚地擁有她了。
西禾:“……你不會覺得太快了麽?”
滿打滿算,他們正式在一起也才半個月,雖然這中間他們幾乎二十四小時在一起,但對於崇尚婚姻自由,曾經還動過孤獨終老念頭的沈長安來說,未免,有點太快了吧?
沈長安搖頭:“不快,我想永遠和你在一起。”
以前守著她,現在愈發想要她,光這樣日日在一起不夠,他還想夜夜抱著她睡,每日清晨起來第一眼就能看見她。
沈長安輕蹭西禾鼻尖,呢喃:“跟我回燕京吧,嗯?”
夏茉莉早早輟學,高中的知識都要重新撿起,這是一件漫長的過程,短則一年,多則兩年,除非她天資聰慧。
很顯然,由於西禾總是犯蠢,沈長安已經做好了打持久戰的準備。
不過雖然做好了準備,但不代表他就要傻呆呆守在女孩身邊,直到她成功才正式擁有她。相反,沈長安格外希望他們能快點結婚,徹底結合在一起,讓她真正屬於他。
“和我在一起,只要你想,只要我有,我都給你。”
“說的這麽確定,萬一我要你命呢?”
沈長安眼中閃過笑意,將她小手按在胸口:“你想要的話,盡管拿去。”
灰色亞麻襯衫由於剛才的激情領口大開,露出青年線條流暢的胸膛,西禾臉一紅,不自在地別開臉,輕哼:“油嘴滑舌。”
沈長安眉頭一挑,低下頭曖昧吐息:“油嘴滑舌?嗯,很形象。”
西禾:!!!
不可思議地看著沈長安。
沈長安臉有點熱,索性直接忽略那絲不自在,與之十指相扣,加深了這個吻。
-
夏百合來找西禾。
門剛敲響,沈長安去開門:“百合?是找你姐麽?進來吧。”
側身讓夏百合進來,夏百合喊了聲‘姐夫’,大大方方地進門,手裡還拿著一袋子東西,眉眼飛揚,一身藍色短裙,朝氣蓬勃。
“你怎麽來了?今天不上班?”
西禾踩著拖鞋走出臥室,頭髮凌亂,胸口上紅梅點點。
沈長安臉一熱,快速上前將白色襯衣扣子系到最上面一層,將她翹起的頭髮壓下,低聲道:“先去洗臉。”
西禾‘哦’了一聲,親親他下巴,轉身進衛生間。
夏百合:“……”
她姐真是越來越不講究了。
夏百合跟過去,靠在門邊:“媽說家裡的葡萄熟了,讓我給你帶一點。”
“騙鬼呢你。”
西禾閉著眼睛往臉上潑水,毫不客氣戳破她的謊言:“她不罵我不省心就不得了了,還讓你給我帶葡萄?下次說話打好草稿啊。”
上次夏百合說夏母喊她回家有事,一到周末她就屁顛屁顛回去了。
“你這死丫頭,回來幹什麽?”
迎面就是夏母的訓斥,說著還動起手來,上來打她。
西禾:……日了狗了。
捂著腦袋狼狽逃竄,夏百合在一旁哈哈大笑。
西禾再看不出來自己被夏百合耍了就是豬,好不容易在家裡吃了頓飯,全程夏父一聲不吭,夏母叭叭叭嘴巴就沒合上過,一直在罵她。
‘不是不回來麽?回來幹什麽?’‘你聽聽別人怎議論你的?不正經……’
西禾沒忍住回了句嘴,結果話還沒說完夏媽媽就炸了:“翅膀硬了,都敢回嘴了。這麽厲害,你就走,不要再回來!”
筷子一扔,臉一拉,上來推搡她。
西禾:……
看向夏百合,眼帶威脅。
夏百合吐吐舌頭, 這才上前拉人,總算把一頓飯吃完。
夏母是個身材中等,面色苦相的母親,有點欺軟怕硬,在家指手畫腳,到外面就慫了。
原主從小沒做幾件讓她開心的事,現在夏百合又沒出事,夏母對這個女兒現在一心就是責怪,惱怒她不好好學習,輟學,成為一些婦女茶余飯後的談資,讓她格外沒面子。
站在門口,西禾看著夏百合:“下次沒事不要喊我。”
她懂夏百合想緩和她和父母關系的好心,但父母子女間本來就是一場緣分,他們不喜歡夏茉莉,覺得這個女兒讓他們丟臉了,不樂意接納她,那她也沒必要去維系這種親情。
她是可以奮起,得到一個成功的人生,讓他們感到驕傲。
畢竟在所有人眼中,她就是夏茉莉,她做的一切就是夏茉莉做的。
但是西禾不願,夏茉莉走到今天,很大一部分責任要怪在夏父夏母身上,生兒不養,生兒不教,本來就不可饒恕。
但凡他們能在夏茉莉走上歪路的時候,給她一巴掌,強硬讓她滾回學校。
堅定地逼著她:“今天你不去學校也得去!”
可是他們沒有,他們放任她自流,在人生的拐點只顧著發泄自己的怒火,覺得她無可救藥,覺得她已經壞掉了,他們把心思放在了聰慧善言,令他們驕傲的夏百合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