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的月色很美。”
“嗯,風也很溫柔。”
燈籠光線昏黃,一陣風吹來,二人的衣衫被吹得紛飛。
兩個人靜靜對視著,誰不舍得直接說告別,臉龐卻越來越熱,心臟‘砰砰砰’劇烈的跳動,仿佛忘卻了時間眼中只有彼此。
“長安,我……要進去了。”
“嗯,好。”
沈長安點頭,依舊看著她。
西禾面頰發紅,猜他連她講了什麽都沒注意:“那,晚安。”打開鐵門,轉身走進去。
沈長安愣了,下意識牽住她的手腕:“茉莉!”
“嗯?”
西禾轉身。
皓腕纖細白嫩,這是他們第一次這麽近接觸。
沈長安瞬間像被燙了一樣,下意識松開:“對不起,我……”抿著唇,心中忐忑,生怕她惱了他。
西禾歪頭:“怎麽了?”
白淨的小臉泛著粉,目光羞澀,沒有任何排斥。
沈長安突如其來的忐忑如遇春水,頃刻間消失的一乾二淨,心中只剩濃濃的不舍:“沒,只是想和你說聲晚安。”
嘴角彎彎,小心隱藏著眼中的渴望。
他心中唾棄自己,明明手都沒牽,卻已經忍不住想要和對方時刻在一起了:“今晚做個好夢。”
“嗯,晚安,你也要做個好夢。”
西禾說著,心中卻不想就這樣直接進去了。
雖然有點快,但是……
一陣風吹來,吹迷了眼睛,西禾咬著唇看著對面青年:“嗯,你渴不渴?要上去喝杯水麽?”說完,忍不住別開了臉,面頰緋紅。
沈長安:“……”
他眼中有瞬間的驚訝,接著心臟越跳越快,臉通紅。
去,還是不去?
這是個問題。
沈長安緊緊握著手,慌張的不行,不吭聲。
西禾到底有記憶,見他這想去又怕顯得不矜持的模樣,心中暗笑,上前輕輕觸碰沈長安手背,青年沒動,便勾著他手指輕輕牽動。
青年宛如一個輕飄飄的紙人,隨她飄了進去。
哢吱,
鐵門關上。
哢嚓,家門打開,西禾牽著沈長安進去。
她打掃過,屋內乾淨整潔,整個房間散發著一股淡淡的清香,沈長安紅著臉,束手束腳不知道站哪兒好。
西禾松開手,打開櫃子,取出粉紅拖鞋:“只有這個……”
沈長安:“……嗯。”
脫下鞋子,大腳踩上小小的粉紅涼鞋,後腳跟露在地上,他的臉更紅了,尷尬地想要把腳縮起來:“有點小……”
西禾撲哧一樂,點頭:“嗯,明天給你買個大點的。”
沈長安眼睛一亮,繃著嘴,輕輕地‘嗯’了一聲。
屋內光線明亮,西禾換上鞋子,五廚房倒了一杯水給沈長安,讓他自己坐著,自己去收白天晾在窗台上的衣服和被子,換被套。
沈長安坐在沙發上,緊張的不知如何是好,見狀上前幫忙:“我來吧。”
西禾挑眉:“好呀。”
有了事情做,青年肉眼可見變得自在了起來,動作麻利地給被子套上被套,過了水,散發著淡淡的香味,沈長安的臉又紅了起來。
被套,疊衣服,
整理好,西禾自顧去衛生間洗漱。
無所事事的沈長安隻好重新坐在凳子上,正襟危坐,眼睛不敢隨意亂瞥。
“嗯,你要洗洗麽?”
西禾擦著頭髮從衛生間出來。
沈長安:!!!
兩件套夏日睡衣,露出雪白的大腿,頭髮凌亂。
沈長安趕緊低頭,呼吸亂的不成樣子,腦子也暈乎乎的:“我,我沒有衣服……不是,不,不用了。”
擺著手,滿臉尷尬,面頰通紅。
西禾聞言,也沒有堅持,點點頭一邊擦頭髮一邊掏出手機:“唔,我看看有什麽好看的電影。”
沈長安:???看電影?
沒錯,西禾根據他的愛好,挑了一部法國愛情電影。
西瓜、葡萄,果汁,擺放在桌上,臥室的燈關上,客廳留一盞小台燈,兩個人坐在沙發上看電影,電影畫面唯美,劇情動人,男女主演技很棒。
沈長安:“……”
心神全在身邊人上,玫瑰味的洗發水,清香怡人。
他微微側頭,女孩歪著身子靠在沙發上,眼睛滿是電影……與他隔著恰到好處的距離。
沈長安嘴角微微落下,說不清是遺憾還是失落多一點,但下一秒,又忍不住唾罵自己,天天腦子裡都在想什麽。
沈長安將目光放在電影上,漸漸沉浸在劇情中。
西禾側頭看了他一眼,眸子含笑,他以為她要幹嘛?哼。
西禾看向電視,頭一點點,歪在青年肩頭,青年僵了一瞬,下一刻身體微微繃直,更好地讓她靠在他肩頭。
他們有那麽多時間,可以慢慢地來。
兩個小時的電影結束,時間也到了十二點。
西禾無意識地點著手機,打開一個個小程序又關上,沈長安坐在她身邊,兩個人心神全在對方身上:“你, 困了麽?”
沈長安:“不困。”
西禾嗯了一聲:“我也不困。”
空間變得靜默,客廳的窗戶沒關,屋外風呼呼吹著,西禾垂下腿,朝著陽台走去,沈長安起身跟在後面。
寂靜的夜裡,只有零落的星子掛在天邊,遠處山巒疊嶂,風很大。
“明天會是晴天麽?”
“會的。”
西禾轉身,看著他笑:“你怎麽知道?”
沈長安此刻心情十分輕松愜意:“因為我看了天氣預報呀。”
天空是黑藍色的,沒有開燈,兩個人的面孔在夜色中只能隱隱看見一個輪廓,沈長安頓了半晌,聲音略微帶著緊張:“只要你想,後天,大後天,以後的每一天都可以是晴天。”
西禾詫異:“嗯,這怎麽說?”
沈長安看著她,很認真:“如果麗水下雨,我們就回燕京,燕京下雨,我們就去別的城市。總有晴天的地方。”
他顫著手,像之前她勾住他手指一樣,輕輕觸碰她指尖:“可以麽?”
西禾沒說話,隔著夜色,她能感受到他的緊張。
沈長安的浪漫是來自骨子裡的,他愛一個人定然是傾付一切,他此時說的話,便是他的告白了,西禾反勾住他的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