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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天聽著這聲音便知道是那個時而出現,時而消失的小男孩來了,剛剛幫自己擦眼淚的應該也是他,就衝他噴了口水泡泡,以表敬意。
‘沒有,阿姨跟妹妹開玩笑呢。’孟芯徳看著李謙擔心的小臉,笑了笑。
隔壁李家跟藍家簡單的家庭組成完全相反,李家祖上入過士,尚過公主,可說得上是皇親國親,在經歷了這百年來的動蕩後,雖嫁道敗落,但家沒有散,直至今日才分了家各自為戶,逢年過節那迎來送往的近親近百,可謂是大家族。
這李英武分家後搬到這個小區同藍家做了近十年的鄰居,更是把小自己一輪的藍國榮當親弟弟一樣對待,看著藍國榮從初中念到大學,又看著將為人父的藍國榮死於車禍,對他留下來的一家老小就更是照顧了。交代著小兒子李謙要把藍天當做親妹妹對待,照顧好她,所以當聽見藍天哭時總會第一時間出現。
自藍天會翻身,會走,會跳,會跑,會說話後,藍天就表現出作為一個她作為一個三十二歲的男人(是靈魂年齡),所該有的智商和該有的行動——每天東摸摸西看看。
‘哇,這個叫做電視的小箱子裡有會動的人,不過他們的顏色不是白的就是黑的,整體感覺好灰暗啊。’
‘哇,母親那輛叫做單車的車,好像只有兩個輪也能騎得很穩,不知道時不時和馬一樣快。’
‘哇,這個叫做汽車的東西是怎麽回事啊?怎麽這速度比我的戰馬赤炎還快,而且一點兒都不顛。’
‘哇……,哇……,哇……。’以下我們就不再列數我們穿越人士,中年男人藍天的好奇行徑了。(大家得給她留點面子。)
‘祖父,今日這燈我們可否讓它亮的久一些?’藍天從未見過這些東西,聽她祖父藍青天說,這東西裡面有一個小燈泡,是通電才亮的。
這個世界據說是自己所生活的那個朝代的千年之後,也就是說他轉世到了未來世界。這個世界有電,有飛機大炮,有汽車輪船,有很多他所沒見過的東西。這裡的房子都建得忒高,直入雲霄,跟自己以往住的府邸大不相同,每個家庭都蝸居在一畝三分地裡,沒有庭院;這裡的路是水泥路,樹木很是稀少,水的味道也很是奇怪,空氣裡彌漫這一種說不出的味道;這裡的人,無論男女衣著都很暴露,衣不遮體,有時還能看見膚色很白或是黝黑的人,我想他們大概是遊記裡的異域人;在這裡沒有男女大防,一家子可以擠在小小的屋子裡一起生活,這裡所有的一切的一切在上輩子都是他所不敢想的,也想不到的。
藍青天看著藍天那因為好奇而明亮的眼睛,一陣心酸遺憾,如果藍天是個男孩就好了。‘好,就聽你的,今天我們就讓它一直亮到九點鍾,好不好?’
前幾年,藍青天和李英武趁著改革的東風狠狠地賺了個盆滿缽滿,為藍天掙了個好生活,好學校。但老一輩的人在經歷過大革命後,都養成了能省則省的習慣,就像現在用得起電了,用得起煤氣了,還是會想著能省一點是一點,一般時候都會保持著,每天這燈隻亮兩三個鍾,八點鍾左右就關燈睡覺的習慣。
藍天聽藍青天答應了很是高興,但心裡也明白,剛剛藍青天那微不可查的歎氣是怎麽回事。
在這個只能生一胎的時代,在失去了自己唯一的兒子的情況下,藍青天曾無數次希望藍天是個男孩,就算是時代變了,外面大街小巷寫滿了男孩女孩都一樣,呼喊著男女平等,但還是會從骨血裡覺得男人才能延續香火。
這麽多年了,在經歷了那個動蕩的年代,經歷了吃不飽,穿不暖的日子,經歷了失去兒子,失去頂梁柱的痛苦後,藍青天覺得他已經把這些看得很淡了。為孫女取名為藍天,就是希望她將來是家裡的天,是家裡的頂梁柱,希望她將來是人中龍鳳,只是還是會在不經意的時候覺得遺憾。
看著藍青天慈愛的笑容,藍天在心裡默默起誓,她藍天一定不會讓祖父失望,他一定會活得比上輩子還要出色。
‘祖父,小天先去看書了,祖父,晚安!’藍天現在最喜歡的就是看書,不管是什麽書,只要書她都看,畢竟自己的腦袋裡所裝的都是上一輩子的事物,有些東西已經深入骨髓了,所以她想要想要了解這個世界,融入這個世界,為以後的出人頭地打下基礎。
藍青天看著懂事好學的藍天,心裡感到十分熨帖安慰,這個小區,就屬他家小天最是乖巧懂事,聰明好學,長得可愛伶俐,又很有禮貌(藍天:這是我們忠勇侯府,傳承了近百年的家教禮數,豈能讓爾等看輕,哼。),其他人家不知有多羨慕。
‘小天啊,爺爺過幾天送你去上學前班,好不好,就在公園那邊,學前班裡有好多小朋友哦,他們都會陪你玩,陪你讀書哦。’藍青天覺得藍天已經六歲了,再該上學前班的,只是去年讓她去的時候, 她死活都不肯,那時候又很貪玩,所以計劃就擱淺了,現在已經晚了一年了。
藍天一聽心裡咯噔了一下,老天,他是在是不想上學前班啊,想當初她一歲能看清事物時,正好是剛六歲的李謙上學前班的年紀,想想看,一上學前班就會每天和一大波留著鼻涕,渾身髒兮兮的黃毛小兒呆在一起,每天都像李謙那樣玩一些什麽丟沙包,撲紙牌那樣的遊戲,真是想想都夠了。
‘祖父(藍天:真的不是我不想改,而是我很尊重我的家人,而且深入骨髓的教養令我改不了),孫兒不想上學前班。’藍天毫不猶豫的拒絕了藍青天的提議。
‘祖父,要不孫兒跳過學前班直接上小學好不好?’
聽孫兒這樣說,藍青天覺得也是,他家小天從小就比其他孩紙聰明早熟,別人家的孩子五六歲還會尿床的時候,他家小天已經會自己洗澡穿衣了;別人家的孩子還在玩泥巴,捉蝌蚪的時候,他家小天什唐詩三百首,三字經,弟子規什麽的都倒背如流了。
藍青天越想越覺得送他家小天去讀學前班,和那些自己的名字都不會寫的小屁孩一起學習,簡直是耽誤了他家小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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