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好了，不逗你們玩……”韓泠悅笑了笑，頭從晏寒笙的肩膀上起來。

　正色道:“謝謝顧警官的咖啡，我很喜歡，就是算是特殊時期，我也可以喝的，一定不會虧負你的好意……”

　“不過我只是跟你開玩笑，暫時還不是傷員……”

　“現在時候也不早了，我一會兒還要去看著楊靖，咱們晏隊呢要去醫院見見那個鬼魂，我們抓緊時間吧，還有什麽沒說的?”

　“奧對對對，還有就是我和思銘去死者家裡的事情沒說……”孫慕晴聽見韓泠悅那麽說，立刻想起來，還有正事忘記了。

　她將手中的咖啡杯放了下來，也正色了起來。

　“我和思銘從燕子那裡要了死者家庭地址，到了那裡，死者的妻子王玉和孩子都在家裡……”

　孫慕晴回憶了起來——

　傍晚的時候，孫慕晴和應思銘從燕子家裡往林永長家裡趕去，到了那裡的時候，林永長的妻子孩子都在家裡。

　根據燕子的描述，林永長的妻子長得五大三粗，到了那裡見到她本人的時候，和燕子說的還是有些出入的。

　林永長的妻子叫王玉，身高看上去有一米七的樣子，但是並非五大三粗，雖然不是很瘦的那種女人，但也算還好。

　不是特別的胖，更談不上壯實。

　這麽一來，就是燕子在誇大的描述了。

　為了將警方的目光吸引到王玉的身上，讓大家先入為主的將她認為嫌疑人。

　“你好……請問是林永長的家屬對嗎?”王玉開門的時候，有些警惕，門只是開了一條縫，彎著腰探頭看了出來。

　孫慕晴見到來人，立刻問了一句。

　“是的，你們是誰啊?”王玉看上去有些膽小的樣子。

　她的皮膚有些黑黃，沒有化妝，頭髮也是隨意的扎在腦後，單眼皮，毛孔也有些粗大，還有些痘印。

　她的眼神帶著探究和警惕。

　“你好女士，我們是南城分局的警察，我們是來……來……”孫慕晴拿出證件，想說來調查的吧好像又覺得不妥當，說是來通知家屬去警局認領屍體的吧，好像也不是那麽說得出口了。

　因為面前的女人好像和之前想的不太一樣。

　她要是個潑辣的女人也就算了，直接了當的說，可她看上去，倒是有些膽小。

　“警察找我幹什麽?”聽見是警察，王玉更加的緊張了起來。

　“你先別緊張……我們可以進來慢慢說嗎?”孫慕晴見門只是開了一跳縫，想來一直站在門口也不是回事兒，就想進去慢慢說。

　“媽媽……是誰來了?爸爸今天還回來嗎?”忽然，屋子裡一個孩子的聲音響了起來。

　孫慕晴和應思銘知道那是林永長的兒子。

　“沒事沒事，你先回房間……”王玉對著孩子揮了揮手，示意他不要過來。

　但是孩子大了，總歸還是可以看出點什麽，已經走到了門口。

　“姐姐，你們找誰?”孩子問了起來，看向孫慕晴。

　“你好小朋友，我們是警察，來找你媽媽了解點事情，關於你爸爸的，你看可以讓我們進來嗎?”孫慕晴彎著腰，對著屋子裡的孩子說了起來，臉上還帶著柔和的笑容。

　“媽媽……是找爸爸的……”孩子看向王玉，伸手拉了一下她的手。

　孫慕晴發現，那孩子眉宇間，還是和林永長挺像的。

　“可是……家裡就我和你兩個人，萬一是壞人的話……”王玉有些猶豫了起來。

　“我們真的是警察，是這樣的，您的丈夫叫林永長對吧，是美歐醫院的院長……”

　“對，我爸爸就在醫院工作，媽媽，他們不是壞人，讓他們進來說吧，爸爸好久沒回家了，我想他了……”孩子對著王玉撒嬌了起來。

　王玉沒辦法，哀怨的看了一眼孩子，最後還是打開了門。

　“進來吧……”

　“謝謝……”孫慕晴和應思銘進到了屋子裡。

　王玉去給他們到了兩杯白水，放到了他們面前的茶幾上。

　“不好意思，家裡沒什麽招待你們的，請問你們要問什麽?”

　王玉也坐了下來，孩子就挨著她坐在旁邊。

　應思銘環顧了一下四周，這個小區本來就是很老的一個小區了，所以屋內的設置也是老舊的，再加上這些家具，裝修，看上去有些年頭了。

　林永長一家大醫院的院長，怎麽可能沒有錢呢，能讓妻子和孩子住在這樣的環境?

　說不定，他在外面還有別的房子。

　“我們來是為了您的丈夫林永長，他……已經死了……”孫慕晴說完，王玉雖然驚訝但是沒有說話，倒是孩子立刻大叫了起來。

　“不會的，我爸爸不會死的，你們胡說……”

　“瑞瑞，你先坐下，不能這樣……”王玉示意孩子不要大叫。

　王玉說完又看向了孫慕晴和應思銘。

　“不好意思，孩子不懂事，你們剛才說的……是真的嗎?”

　“是真的，我們是來通知您，明天去我們警局認領您先生的屍體，另外也是來了解一下您先生生前的一些事情……因為他是被人謀殺的……”

　“什麽?謀殺?誰要殺他?”王玉驚訝不已，眉宇間也展露出了一絲的難過。

　她一隻手使勁的攥住了孩子的手。

　“媽媽……爸爸真的死了嗎?”孩子哭了起來，他看上去差不多十歲的樣子，正好是個敏感的年紀，懂也是懂的，不懂也是不懂的。

　懵懵懂懂才是最尷尬的事情。

　“警察同志，他到底怎麽死的?什麽時候的事情?”聽見孩子哭了，王玉也哭了起來。

　但她沒有情緒奔潰，只是有點隱隱作痛的感覺。

　她的眼圈紅紅的，吸了吸鼻子，她伸手摸了摸孩子的頭。

　“瑞瑞乖，你先回房間，媽媽和警察說，明白了我再告訴你……”

　“可是媽媽……”

　“好了……聽媽媽的，快去吧……”王玉說了起來，瑞瑞聽話的回到了在自己的房間，只是腳步有些拖遝，不是很願意。

　回到房間，瑞瑞沒有關門，只是自己一個人低著頭坐在床上。

　孫慕晴看了一眼瑞瑞，又看向了王玉。

　“他是今天凌晨兩點半死在自己辦公室的，死因是失血過多，身上有兩處刀傷……”

　作為法醫，孫慕晴告知了家屬簡單的情況。

　“怎麽會這樣呢……辦公室?難道是……”

　“你想到了什麽?”應思銘終於開口了。

　“奧……我是……也沒別的意思，就是我想，他的辦公室，只有那個女人可以去的，會不會是她乾的呢?”王玉說了起來。

　“你說的是燕子吧?”應思銘看了一眼孫慕晴，對王玉說道。

　這倒好了，王玉說燕子有問題，燕子又說王玉就是凶手。

　“我不知道她叫什麽，只是知道是林永長的情人，在一起多久我也不知道，我……一個人帶著孩子，像個寡婦，他在外面有幾個家，我也不懂，也不想懂……”

　“那你有工作嗎?”孫慕晴忽然同情起了王玉。

　“我在酒店當客房服務員，乾的多拿的多，我一個人養活孩子還可以……孩子也聽話，我們家瑞瑞啊，懂事……我不在家的時候，就自己一個人做飯吃，睡覺，我完全不用擔心……可是你們不要看瑞瑞那麽懂事，他還是會很希望自己能有爸爸的陪伴……”

　王玉說著，歎了一口氣，有種對不起孩子的感覺。

　“那案發的時候，你在哪裡?”應思銘又問了起來。

　“今天凌晨對吧?我加班去了……昨天晚上九點來了一個團隊，客房沒人做，我們幾個就一起加班了……你們可以去調查……”

　“本來我們客房是不上夜班的……但說來也巧，我加班了……”

　“你說的我們會去調查……那你對林永長身邊的那些事情了解多少?他有仇家嗎?”應思銘接著問。

　“我對他的記憶可能還停留在十五年前吧，我們剛結婚的時候，五年之後，我仿佛就不認識他了，從我懷孕開始到現在，孩子也十歲了，我們就是名義上的夫妻……”王玉慘淡一笑。

　“我知道我老了，比不上那些年輕的，漂亮的姑娘，他現在有錢了，不同了。”

　“據我們了解，林永長是二婚對吧……”

　“是啊，他和前妻沒有孩子，前妻早就過世了，我認識他的時候也是別人介紹的，那時候我也三十歲了，年紀大了，看著他還可以，就嫁了，誰知道，他後來有錢了，就變了……”

　“照你的意思是，他以前沒錢，後來才有得錢，那怎麽開的醫院呢?”孫慕晴有些不解的看著王玉。

　“你們還不懂?林永長就是個掛名院長，其實那家醫院主事的人是副院長，叫……項……”

　“項昀……”孫慕晴補充了一句。

　“對，就是這個名字……好多年了吧，具體多久我也忘記了，那個叫項昀的找了林永長，給他在醫院掛了一個名，也給了不少的錢……”

　“那林永長之前做過生意嗎?”孫慕晴繼續問。

　“做過一些小的，嗨，都是瞎胡鬧……真的有錢還是因為那個叫項昀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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