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晏寒笙點頭。

　“那不就好了，我沒必要騙你們……”

　“而且還有一個人，也很可疑，是敵是友，似乎也分不清了呢……”楊靖說著，看向晏寒笙。

　晏寒笙也同樣的看著楊靖，韓泠悅的視線在晏寒笙和楊靖之間徘徊著。

　“你是說……夫人嗎?”最後三個字是韓泠悅呢喃出來的。

　聽到她的話，晏寒笙看向她。

　感受到了晏寒笙的目光，韓泠悅立刻躲閃了開來。

　晏寒笙注意到了，她從來不會這樣，除非瞞著他什麽。

　“你們有事瞞著我?”

　“我沒有，我發誓……”楊靖舉起自己的一隻手，做了一個發誓的樣子。

　晏寒笙盯著韓泠悅看。

　“我也沒有……”

　“那這話是什麽意思，她在哪裡?”晏寒笙問了起來，但不知道是在問楊靖還是問韓泠悅。

　不知道怎麽的，晏寒笙有一種感覺，他們之間居然會有秘密，是不可思議。

　但那種感覺很強烈，難道是母子連心，他感受到了點什麽。

　韓泠悅忽然歎了一口氣開口了:“可能是因為之前在島上的時候，見到了她，不過很快的，她就離開了。”

　“難道沒點什麽特別的事情發生嗎?”晏寒笙又問了起來。

　“我理解你想知道多點她的事情，但我真的不知道，我是怎麽回來的我都不知道，況且我覺得，她是組織比較核心的人物，而且也已經暴露，所以不會那麽輕易現身的……”

　“既然已經暴露，為什麽他們沒殺她?”晏寒笙又問了起來，韓泠悅不知道如何回答了。

　不過他說的也對，這也是韓泠悅一直想的。

　“可能她比較的特殊吧……從以前到現在，過去了三十多年，這麽久的日子，我覺得總歸是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吧……或許是看在還有用的份兒上……”楊靖忽然說了起來，不過很快的，他又解釋了起來，“我也只是猜得，隨口說說，別那麽介意……”

　“麻煩你以後不要隨口說這些有的沒的，我要知道的，你還沒告訴我呢……”韓泠悅瞪了他一眼。

　“你究竟想知道什麽，我不是都說了嗎?”楊靖表現出了一派輕松。

　“你以為拿出一個裴芯妤來就可以滿足我的好奇心嗎?我不想知道我已經知道的事情，我要知道的是關於Ivan的事情，他是不是那個給溫淼做手術的醫生?”

　“我不知道，我說了，他出場的次數很少，也是帶著口罩的，我這樣背叛了警隊的人，一生都是叛徒，走到哪裡都是一樣，他們防著我，怎麽會叫我做什麽重要的事情呢……”

　“你說很有道理，但我們不信……給你時間好好地考慮要怎麽說，我們管你是明著說還是暗著說，反正在將你交給檢察官和法庭之前，我們警方要知道的事情，你必須和盤托出……”晏寒笙撂下狠話，起身走到了落地窗前。

　韓泠悅看了看時間，已經馬上要一點了。

　夜幕，很快就會降臨。

　……

　美歐私立醫院的兒童醫院裡——

　項昀想來還是有必要過來調查一下所有住院的兒童資料，他找到了主任醫生，在電腦裡查看起了所以住院的兒童名單。

　“項醫生，你看這些幹什麽?閆醫生好些了嗎?”主任醫生問了起來，項昀點頭。

　“嗯，好些了，昨天晚上，有沒有哪個孩子出去?”項昀看向身邊的主任醫生。

　“沒有……凡是住院的孩子都由一個家屬陪同，我們不允許隨便出去的，有個別的請假回家住了，也是病情不那麽嚴重，好轉了的……”

　主任醫生想了起來，又打開了另外一抬電腦，查看起這幾天請假的孩子。

　“這幾天請假的也就這三個孩子，是因為發燒咳嗽住院的，都好的差不多了，估計這兩天鞏固一下，也可以出院了……”

　“那有沒有半夜兩點跑出去病房玩的呢……”項昀試探性的問道，主任醫生沒有察覺出什麽奇怪的，搖頭。

　“半夜下大雨了，誰會跑出去玩……”

　“沒有，值班的護士和醫生沒有說看見有誰出去……因為要想到電梯的話，可能是要經過護士站的……”

　“你把所有目前在院的兒童名單給我，包括請假的那三個……還有就是……”

　“我之前聽林院長說了一件事情，有個孩子痊愈出院的，但是回家就去世了，你知道嗎?”

　“這個事情……”主任醫生有點為難了起來，好像很難開口。

　“說吧，我要是告訴你，林院長被人殺了，你還要不要吞吞吐吐的考慮一下呢……”項昀的聲音很清冷，也很莫然。

　殺人那麽大的事情，他居然說的那麽輕飄飄。

　“你說什麽?林院長……被人殺了?”主任醫生嚇得捂住了嘴巴。

　主任醫生是個中年女人。

　她帶著眼睛，頭髮盤在後面，顯得有些古板和老土，但事實上，他和林永長的關系也不是那麽的單純，項昀知道，也只是睜一隻眼睛，閉一隻眼睛。

　“你們的事情我不管，我隻想知道，那個孩子的事情，是怎麽回事，還有醫院裡流傳的鬼出沒的事情，又是什麽時候，從哪裡傳來的……”

　項昀冷漠的說了起來，面無表情，他盯著身邊的主任醫生看。

　被他那麽看的心裡發毛，主任醫生一想，今天確實看見警車了，那麽林永長被殺的事情，也是真的了。

　項昀也沒必要開這樣的玩笑。

　她，緩緩的開口了——

　“這個事情快一個月了……那個孩子是肺炎……說起來也沒有特別的嚴重，也不是什麽疑難雜症，就是咳嗽發燒引起的，當時醫生是那麽診斷的，我記得那會兒是送去急診的，還是閆醫生接待的……”

　“她查看了一下，就給孩子辦理了住院手續，後來就交給住院部的醫生了，打了幾天點滴，確實好轉了，但是後來……”

　“後來什麽……”項昀厲聲的問道。

　主任醫生看了他一眼，又將頭給垂了下去，一雙手不停的攪動在一起。

　“可是我不小心開錯藥了，把藥物的計量弄錯了，孩子出了不良反應，疑似誘發了心肌炎，我嚇壞了，立刻找林院長，他說……”

　“他說……”

　主任醫生不敢繼續說下去了。

　“他說什麽……”項昀聽到這裡，已經很生氣了。

　他低吼了起來。

　出了這麽大的事情，他們不是想辦法彌補，而是想逃避責任。

　那麽這個孩子，就是死在了所謂的醫生手上。

　“我……我真的嚇壞了，我，我不是故意的……”主任醫生嚇得立刻站起身來，她開始抽泣。

　“我問你林永長說了什麽，叫你做了什麽，不要給我哭，你現在知道哭了，早幹什麽去了……”項昀起身，伸手直接將辦公室的門砰的一下子給關上了。

　外面的護士，還有在走廊上散步的孩子和家長，聽見吵鬧聲，看了過去，但是被那扇門給隔絕了。

　“他說，說……叫我別擔心，先把那孩子弄出院再說，因為他確實有那麽一刻的好轉，已經不發燒了，不咳嗽了，但其實是有別的問題……”

　“孩子的父母不知道我弄錯藥的事情，以為咳嗽和發燒好了就真的沒事了，就叫他們出院了，林院長說，等出院以後，發生什麽就不關我們的事情了，要是他們再來，就說可以去別的醫院看看……”

　“可是沒想到，那個孩子回去第二天就死了……”

　主任醫生的淚水已經低落到了眼鏡上，她伸手將眼鏡摘去，開始擦眼淚。

　“那孩子的父母就一點沒懷疑?”項昀又問了起來。

　“沒有，他們什麽都不懂，反正我們說什麽就是什麽，那孩子的父母是一對普通工人，本來孩子也沒有醫保，聽說要住院了，還猶豫了一會兒，但是看到孩子病的挺嚴重的，就住下了，後來我叫他們出院，他們還覺得很開心，終於可以省去一些經濟負擔了……”

　“出院的時候，我還按照林院長說的，給他們一些補貼，說是我們醫院的規定，可以給貧苦的家庭報銷一部分……”

　“他們開心的出院了。”

　主任醫生吸了吸鼻子，將事情的始末說清楚了。

　“孩子去世之後， 父母來過嗎?”

　“來過，但是林院長親自接待的，我不知道他和那對夫妻說了什麽，他們就再也沒有來過了……”

　“現在林院長死了，死無對證……”項昀憂心的捏了一下鼻梁。

　“那鬼魂的事情呢……”

　“好像是半個月前傳來的吧，我聽說是病人聊起來的，還不懂是陪同的家屬……”

　“我聽了也很擔心，找院長，他說沒事，那件事情解決了，剩下的你會處理的，那個時候沒有告訴你，是你不在，院長說，這是小事情，每家醫院都會有，沒必要告訴你……”

　主任醫生說了起來，項昀起身。

　他想去林永長的辦公室查看，但是那裡是案發現場，已經被位上了警戒線，不相關的人員進不去。

　現在林永長死了，他究竟和那孩子的父母說了什麽，也不好那麽快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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