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徒弟最小,二十歲左右,生的也最清秀好看。杏核小圓眼,皮膚白皙,紅唇粉潤,帶著一點稚氣天真的嬰兒肥,笑的時候還會露出一顆可愛的小虎牙。叫人看了心裡就生出一種說不出的喜愛。
之前在河邊從泥裡鑽出來,溫小筠被四徒弟當成妖怪罵,還要多虧這個小徒弟,善良的在中間幫忙說話。
因此溫小筠對這個唇紅齒白的小徒弟,特別有好感。
不過即便是元氣最滿的六徒弟,此時也憔悴得不像樣子,眼睛哭得又紅又腫,臉色蒼白的嚇人,
淺灰色的道袍上被血汙打濕大片,就連奔過來的腳步都有些踉蹌。
溫小筠很難想象,這個人就是剛才還熱心周到的照顧她的可愛六徒弟。
“三哥,四哥···”六徒弟看到這邊的人,聲音都帶著哭腔。
三徒弟立刻上前迎了幾步,關切的問,“師娘,您千萬要穩住啊,現在的師父,還要您來主持公道,咱們豐家還要您來撐呐···”
六徒弟抹了把眼淚,“師娘醒了又吐了血,我怎麽勸都勸不住···”
落木夫人對於眾人的話,卻似全然沒有聽到似的,徑直衝畫室房近前,竭力撥開眾人,伏在落木居士身上,看著他身上恐怖的鮮血,顫抖著伸出手,無聲大慟。
大約是之前光線不明,現在借助明亮的走廊,落木夫人才真正看到鮮血淋漓的恐怖景象,一個哭聲噎在喉嚨,她再度暈厥了過去。
眾人又是一陣忙亂,白鶩立刻指揮道:“三哥兒,你先扶夫人回房,一定叫她躺住,不能再受刺激。”
三徒弟立刻抱起夫人,轉身又向小樓走去。
看到這幅場景,除了溫小筠,眾人都忍不住的落下淚來。
溫小筠深呼了一口氣,上前一步,伸手按住六徒弟的肩,“小居士,節哀。不過為了不叫落木居士枉死,在下還是有些事情,要請你幫忙澄清。”
六徒弟抬起頭,茫然的望著溫小筠,一大顆淚水從他臉頰滾落,滑向下頜。
溫小筠轉而望向白鶩。
這畢竟是要證明她的清白,提問最好由第三方來操作。
白鶩十分默契的上前一步,俯下身溫聲問道,“六哥兒,就在你去幫我們燒水前,可曾與這位溫公子見過面?”
小六木然的眨了下眼睛,隨即輕輕點點頭,“我,我那時抱了些被褥給溫公子,又聊了一會兒。”
白鶩點點頭,“之後你可有又去別的地方?”
小六搖搖頭,“沒有,從柴房出來,我就直接走去前廳。白先生難得來一次,我就想著跟著去幫幫忙。”
白鶩凝眉分析,“柴房距離前廳,距離並不遠。六哥兒與溫公子說話時,應該正是三哥兒,四哥兒看到凶手行凶的時候。這樣溫公子的嫌疑,便解除了。”
雖然有了前面的推斷,四徒弟已經開始相信溫小筠的確不是凶手,可是真的完全確定,他還是難以置信的後退了半步。
他臉色蒼白的喃喃自語道:“那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凶手難不成真的原地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