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他二人是何關系?
“求求你···”元娘整個人都跪趴在了地上,她的額頭深深的埋進地面,眼淚沾混上了灰土,只有兩隻手仍在緊緊的抱著江狄的遺書,”我真的求求你,不要再說了···”
溫小筠像是根本沒有聽到她的話,語聲越發冰冷,目光越發堅定,“我說過,我這個人做事最喜歡留後手。
我的後手,就是派人打聽了能打聽出來的關於你們的所有消息。
甚至是江狄為第一個死者瑤妹雇傭來的那個丫鬟,也有捕快找了出來。
根據她的證詞,當年的江狄與瑤妹的真相,該是這樣的。
瑤妹本來是被拐進一個暗娼院的苦命女孩,沒想到就要被人強推進院子前,突然看到路上有個行人路過。
於是她就趁機踹了看守的下體,急急呼救。
那個行人聽到呼救,竟然真的出手。
也許是暗娼院的打手們怕事情敗露,在被那個年輕人痛揍幾下後,連瑤妹都不顧得了,轉身就跑了。
在瑤妹看來,盡管那個行人臉上長著可怕的刀疤,他都是天神下凡一般的大好人。
後來那行人帶著瑤妹逃離了那條僻靜的街巷。
他本來想著給她一些銀子,叫她逃命去。
可是瑤妹認準了那人。
她家裡父母早死,寄養在叔叔嬸嬸家,苦活累活都是她乾不說,還要日日挨打。
嬸嬸下手極黑,叔叔對她更有禽獸之意。
最後更把她嫁給一個癡傻的殘疾,只為了能收到比正常人高出三倍的聘禮。
所以瑤妹才拚著命地逃了出來,卻沒想到剛出狼窩又入虎穴。
還沒逃出多遠,就被人販子盯上,要被拐進暗娼院。
一路上她飽慘遭那些經手人挨個兒的欺負,自己本來覺得髒得都不配活在這個世上。
可是一想到早死的爺娘,又不甘心就這樣輕易斷送了性命。
她一直想著要逃,想著要活,直到她遇見了那個人。
那個人就是江狄。
只是她沒有想到,那次遇見,卻是江狄走向人生悲劇的真正開始。”
溫小筠環視著屋中眾人,繼續講著,“江狄本來狠心要把瑤妹趕走,但是面對瑤妹的苦苦哀求,最終還是沒能將心狠到底。
他隻得先把她安置在一處暫時荒置的庫房小院。
怕她一個人住著害怕,還臨時幫她雇了一個小姑娘。那個小姑娘就是我們尋到的證人。”
溫小筠說到這裡,鄞諾默契的抬手又擊了下掌,望著門口方向沉聲說道:“帶證人!”
隨著一陣急促的腳步聲,貓耳朵帶著一個年輕女孩快步走進刑訊房。
那女孩穿著粗布衣裙,大約第一次進入這樣嚇人的環境很是害怕,一直咬著嘴唇低著頭,兩隻手緊緊攥著衣裙前擺,局促驚懼得連大氣兒都不敢出。
元娘疑惑的抬起頭,朦朧的淚眼仔細辨認著眼前人物,卻發現根本不認得對方。
“回稟推官大人,”貓耳朵單膝跪地,恭敬行禮,“屬下毛爾德特帶人證王憐兒聽候問話。王憐兒是‘杜鶯兒案’中其中一位死者,沈瑤生前的侍女。”
少女王憐兒聽到介紹自己,趕緊附身跪下,頭垂的低低的,一動也不敢動。
白鶩不由得抬眸掃了一眼鄞諾,他與溫小筠竟然在這麽短的時間內就做下了這樣細密的安排。
思慮之周密,安排之得當,實在是叫他歎為觀止。
不過轉眼間,他又想到了一件事。
其實這些也是可以想見的。
連他的天賜吉祥銀都給花出去,若是再辦不出點成績來,才真是要叫人驚訝。
想到這裡,他不覺在心裡默默的將鄞諾罵了兩遍。
另一邊,座上鄞乾化微微頷首,望著堂下少女,沉聲問道:“王憐兒,何方人士,來由如何?”
少女肩膀顫動了一下,雙手扶著雙腿,抬起眼皮怯懦了望了鄞推官一眼,緊聲回答,“回,回青天大老爺的話,民女是魯地臨縣人,幼時跟著家裡搬進咱們兗州府。爹爹原來靠擔水營生,娘親靠替人浣衣換些補貼。民女成人後就在輾轉一些大戶人家裡做幫傭,這兩年攢了點錢,就回到家裡和爺娘開了個豆腐房,不再出去了。”
白鶩執筆飛快記錄,書寫速度幾乎與王憐兒說話的速度齊平。
鄞諾瞟了一眼白鶩,心中冷哼,沒想到那個養尊處優的閑散郡王,乾起小書吏的夥計來,竟然還這麽趁手。
鄞乾化又問,“王憐兒,你可認識名為瑤妹的女子與江狄?”
王憐兒這才略略抬起些頭,怯怯望著鄞乾化,“回大人的話,憐兒認識他們的。那是兩年前,小憐兒乾的一處短活。江狄江大老爺雇的小憐兒去照顧沈瑤姐姐。”
“你可知他們二人是何關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