鄞諾隻覺得佘丕老頭的話,就像一把鋒刃犀利的利劍,噗嗤一下,直中心臟最脆弱處。身子疼得一顫,差點沒從馬背上直接跌下去。
緊要關頭,鄞諾又想起溫小筠之前說過的話,佘丕這個老頭不簡單,他其實一直在利用感情線來干擾己方理智。
一旦真的被他挑撥起來,勢必會失去對局面的掌控權。
所以他絕不能被佘丕這兩句話干擾,他要風輕雲淡的把這個話題遮過去。畢竟溫小筠不僅是個真男人,更是他的表弟,他怎麽可能被外人隨便兩句就撥動心弦?
於是他暗暗攥緊了下韁繩,迎著颯然的冷風微微揚起下巴,驕矜又倨傲的冷笑一聲,斜睨了佘丕一眼,自信滿滿的說道:“我的人,我信得過。她是我的,無論我看不看得見她,我都信她。沒人能搶得走,也沒人能撬得動。”
佘丕側了頭,看著鄞諾的豎形蛇瞳裡滿是驚訝。
頓了一會兒,他才笑呵呵的揚起鞭子,滿意的點點頭,“自大又狂妄,倒是真有幾分老夫年輕時的風采。”
鄞諾差點又沒從馬上掉下來,只不過這次是被佘丕臭不要臉的厚臉皮惡心的。
這家夥還真是時刻不忘記吹牛皮。
他故意沒有接茬,手中馬鞭瞬時甩了佘丕坐下那匹駿馬一下,那馬倏然嘶鳴一聲,四蹄翻飛,立時提速,衝向前方。
“哎呦呦!”佘丕晃著身子,急忙拽住韁繩,穩住平衡。
“前輩,時間不等人,七郎還在衙門等咱們呢!”
鄞諾大聲說著,朝著佘丕座下那馬的馬尾部位又是一鞭。自己也在同時狠狠一夾馬腹,便隨著佘丕一起衝上了前路。
這一路,鄞諾沒有半分松懈,一面照看著佘丕,一面檢查著周圍環境。生怕一不小心又進了別人的圈套。
好在這一路沒再起任何波瀾。
順利進入兗州城,三人馬不停蹄的直奔州府衙門。
這一下,三人便統一了速度,一起行進。
只是溫小筠和鄞諾還是保持了一前一後的位置,將佘丕護衛在了中間。
一路上佘丕幾次又要不老實,經過包子鋪,就又吵著要吃肉包子。
經過醉香坊,又鬧著要喝桂花酒。
鄞諾半點搗亂的余地都沒給佘丕留。
經過包子鋪門前的蒸屜爐時,隨手甩出一塊碎銀子扔在桌面上,喝了一句,“包子!”
店小二一眼瞥見, 就立刻心領神會的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用荷葉張裹好了一屜剛出爐的熱包子扎緊,拋給了匆匆而過鄞諾。
鄞諾揚手一接,便將包子抓在了手中,順勢掛在身側鞍轡上的兜子裡。
經過酒坊的時候,就更省事了,同樣的一塊碎銀子,拋向門口攬客的店小二,隨手拎起堆在路旁桌架上的一小瓶酒,頭也不回的向前奔去。
溫小筠聞聲回頭,正看到鄞諾行雲流水一般的連串動作,不覺在心裡暗暗為他叫好。
不用說,會功夫,會騎馬的男人就是帥。
終於來到兗州府衙大門前,三人依次翻身下馬。佘丕一手牽著馬,一面仰脖子端詳著衙門氣派的六扇門廊,嘖嘖歎道,“一晃幾十年沒再進過衙門大門了呢,乍一看,還挺懷念。”
溫小筠回過頭,看著佘丕剛要交代幾句,就聽身後忽然響起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onclick="hui"( 神捕大人又打臉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