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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嫦》第27章 只要真相
  寧府內白幡飄飛,織成密網,攏住人們的哀思和低泣。

  媱嫦站在街旁的石柱後,輕咬著下唇,臉色發白。

  “阿媱,走,我帶你去迦隱寺,那兒的桃花開了。綾姐姐被四殿下纏著不便帶你一起,你隨我去,我知曉個絕好的地方,那處景色最美。”

  “阿媱,你要當心了,我要使絕活兒了!這一招你好好接著!哎?這都被你接下了?算了算了,我認輸,今日請你吃糖葫蘆可好?”

  “阿媱……此行凶險萬分,我知你心意已決,我會替你說服父親,到了元州,立即要寫信回來。”

  “疆場不比校場,萬莫逞強,無論如何都要活下來,懂嗎?”

  “阿媱!此地一為別,孤蓬萬裡征,你……珍重。”

  昔年種種話語尚在耳畔回蕩,媱嫦皺起眉頭,心口抽痛不已。

  她深吸口氣,指甲陷入掌心,絲絲疼痛讓她勉強冷靜。

  她繞過石柱,走入寧府。

  府內哭聲不止,前來吊唁的人不多,只有寧家的幾位至交好友。

  寧浮在靈堂裡,一個時辰不見,媱嫦發現他的背已有些佝僂了。

  她沉默著去給寧昌上了香,跪在蒲墊上,她久久未起。

  她始終以為啊,該是寧昌為她操辦身後事的。

  卻不想方才回京,尚未得見便已生死相隔。

  寧浮把她扶起來,未言其他,他帶著她去了退室。

  “如何了?”

  寧浮看著媱嫦問。

  他的嗓音分外沙啞,是遮掩不住的疲憊倦意。

  媱嫦微微抿唇,片刻後才道:“已經查明了寧昌哥哥的死因——他是被淬了曼陀羅花汁的吹針射中,失了神智後被拖入井中溺亡。”

  “我方才找到了栽種曼陀羅花的地方,就在景曜坊裡,那處宅子以前是弘文館校書郎元蕪的住處,半年前他家搬離,便一直空下來了。”

  寧浮微微頷首,片刻後追問:“那凶手呢?可有線索了?”

  媱嫦輕歎口氣,不答反問:“我來是想問問叔父,為何元蕪的注色經歷上寫明,他曾是您的門客?”

  “元蕪……”寧浮皺起眉毛,大手揮了兩下道,“你容我想想。”

  寧浮這般地位,門下客卿不勝枚舉。

  一個元蕪,他當真需要好好想想。

  媱嫦點了點頭,把程聿的那封信拿出來奉上:“叔父,這是程司丞讓我轉交給您的。”

  寧浮皺起眉毛,接過信函打開。

  紙上的字不多,他兩眼掃完,直接把信遞給媱嫦,讓她自己去看。

  媱嫦接過信,上邊只有短短四行:

  “倉明碧波蕩,

  懷安圓弓張。

  月明食霜天,

  塞北無廟堂。”

  媱嫦反覆念了數次,蹙眉看向寧浮:“他向來如此說話?”

  這般繞,煩也要把人煩死了。

  寧浮疲憊的揮了揮手,問她:“阿媱,你如何看?”

  “倉明……明德坊,倉池。”媱嫦拿著那張紙,恨不得把每個字都拆開來念,“倉池就在長公主府外,他這意思是,今日所行皆是長公主的手筆?”

  “懷安圓弓張,是指懷安坊?”媱嫦皺眉看向寧浮,有些耐不住性子的直接問,“叔父,寧昌哥哥與懷安坊有關?”

  懷安坊內只有兩處宅邸。

  一是平康王府,一是樂康王府。

  平康王是聖人胞弟,平素最得聖人信賴。今日聖人去迦隱寺祈福,

也隻攜平康王一人同往。  而樂康王雖在京安城內有府宅,他卻從未住過。先帝駕崩後他便南下雲遊,除年節外再沒踏入過京安城。

  寧浮默然無語。

  媱嫦急了,皺著眉頭提醒:“叔父,若是寧昌哥哥真與平康王有關,長公主此行便是消除異己,這便也不僅僅是一樁疑案。”

  寧浮仍未答話。

  他垂著眼睛,搭在膝上的拳頭漸漸握緊。

  “叔父!”

  “阿媱。”寧浮終於抬頭看向媱嫦,他說,“我想起來了,我門下的確有過元蕪這人,他祖輩從軍,便來了我這。”

  “當時軍中並無空缺,我便舉薦他去了弘文館。”

  媱嫦捏著那張紙,盯著寧浮的眼睛說道:“元蕪祖上行醫,也曾入過太醫署。”

  寧浮拿起桌上茶盞,狠灌了一口冷茶後才道:“那許是我記錯了,府中門客不知凡幾,一個儒生罷了,若你不提,我已忘了此人。”

  他說罷,把茶盞擱下,複又合起雙目,再不打算言語。

  媱嫦一掌拍在桌上,看著寧浮的眼眶微微泛起紅暈:“寧昌哥哥屍骨未寒,有什麽比他因何而死更重要?”

  寧浮仍緊閉雙眸,全然不理媱嫦的怒喝。

  媱嫦看著寧浮的眼神漸漸冷淡。

  她是了解叔父的,他不想說的話,絕不會開口。

  半晌,媱嫦退後兩步,輕聲道:“我今日繁忙,叔父,我先走了。”

  寧浮“嗯”了一聲,待到媱嫦即將邁出門前,他終是說了一句:“阿媱,有些事,不能太過。”

  媱嫦腳步微頓,她邁出門,側回頭道:“我只要一個真相。”

  說罷,她再不停留,快步離去。

  寧浮緩緩睜開眼睛,無奈搖頭。

  他不說,是不想寧昌出事在前,媱嫦緊跟著也要有差池。

  寧浮沉默良久,終是強撐著站起身來,換下了身上素衣,撇下前來吊唁的客人自後門離府。

  媱嫦走在長街上,耳邊盡是嬉笑的喜慶辭藻。

  他們的歡喜與她無關,方才與寧浮談起元蕪,反倒讓她想到了一種可能。

  她加快了腳步,朝著豐化坊而去。

  豐化坊內的街道窄了許多,來往多是小吏家眷,便是此處的武侯都懈怠許多,三五成群的湊在一起,時不時便大笑出聲。

  媱嫦一面打聽一面尋,終於停在了白門胡同丙字十六號府門前。

  尚未叩門,她便聽得了門內的吵嚷聲。

  “……這般時候還不知歸家,怕是又跑去尋他那小相好了吧!”

  “你這妮子怎可如此說你阿兄?若不是為你,我們家又怎會如此?這豐化坊什麽都沒有,便是過節都過不安穩!”

  “為著我?若不是他當日求我,我會替他行那般惡事?耽誤了我不說,他許諾下的可有一樁事成?”

  “你、你……你閉嘴!作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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