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秒記住【】
林淵是第一個發現時羨魚離開的人。
房車裡外堆滿了米面糧油、地瓜大豆,水和燃油,還有許多小孩子的衣服,都是陸梨沒機會穿上的。
他在車裡車外找了一圈,最後發現車窗上貼著一張不起眼的便簽紙,上面有四句話。
——我走啦。
——空間裡的東西送給你們。
——改天我再來看你們。
——認識你們很高興。
很平常輕松的語氣,沒有離別傷感,沒有長篇感慨,而是像一個老朋友,留下一些東西,轉身離開,並朝你揮了揮手,告訴你,她下次再來。
林淵看著這張便簽紙,久久沒有回神。
相處時間不長,盡管對他而言,她已經是心底特殊的存在,但對於她,他也只不過是這紙上“你們”中的某一個。
葉流雲從他身後經過,瞧見他手上的便簽紙,默然看了一會兒,抬手輕輕拍林淵的肩膀,安慰道:“失戀就是這麽一回事,習慣就好啦~”
林淵放下便簽紙,低聲道:“我去找她。她沒有開車,應該沒走多遠。”
葉流雲在他身後道:“男子漢愛得起也要放得下,灑脫些吧,剛認識小魚的時候,我就有一種感覺,她跟我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林淵大步向前,心中默想,無論是不是一個世界,他也要找到她,然後告訴她,他喜歡她,他想要照顧她。
…………
時羨魚在荒漠裡徒步行走,越走越遠,漸漸看不見身後的綠洲了。
她拿出珍珠,用力捏碎,熱燥的氣流被異世界的空間扭轉,形成一個巨大的豁口。
豁口那頭是縹緲的仙宮,雲霧環繞,林木蒼翠,侍神漂浮在騰騰仙氣之中,神色關切的望著她:“小神恭迎元君回宮——”
時羨魚看他一眼,沉默走進仙宮裡。
侍神跟在時羨魚身後,不解的問道:“此處願力精粹而弘大,聚靈爐已盡數吸納,元君何故鬱鬱不振?”
時羨魚隻感到疲憊,有一種情感被掏空的乏力感。
在第一個世界裡,她感受到異世界的新奇,和並肩作戰的快樂,但是在這個世界,她感受到更多的是傾盡所有的付出,和不得不接受的離別。
她很累,甚至不想開口說話。
侍神端詳她落寞的神情,心中隱隱不安,因為他那一縷神魂至今沒有回來,這是極為反常的情況,難道,自己又在異世與時羨魚談了場轟轟烈烈的戀愛不成?
這是極有可能發生的事,畢竟發生過一回,就有可能發生第二回,哪怕沒有記憶了,他的神魂也肯定會對時羨魚產生似曾相似的熟悉感,甚至是容易誤會成男女之情的好感。
侍神一面召回自己的神魂,一面謹慎的詢問時羨魚:“元君可是……又失戀了?”
時羨魚微愣,回頭看他一眼,不明白他為什麽會突然這麽說。…
“以前我覺得戀愛很重要……但是,我現在覺得,很多東西都很重要,比如,認識志同道合的朋友,堅持始終不變的夢想,帶來成長的經歷……”時羨魚頓了頓,低聲道,“這些,都很重要。”
此時的侍神,剛剛將神魂召回到體內,在那個世界發生的總總,隨著神魂回歸而進入他的意識中,包括他得知時羨魚不告而別後的失落與苦澀。
侍神:“…………”
這滋味……令侍神非常不適。
時羨魚不知道他正在回味“失戀”,她徑直往前走,慢慢說道:“祈願者感謝我教會她成為母親,其實我哪裡懂得做母親?不過是因為照顧小梨,自然而然代入了媽媽的角色,以前常聽人說為什麽父母不需要設置考試,現在才知道,根本不可能設置考試,因為父母的學習和成長,都是在和孩子相處過程中形成的。我是因為小梨,才會成長為‘母親’,我需要學習的地方太多了……”
侍神沒說話,心裡還在難受。
是一種不受他控制的難受,隱隱的疼痛,陣陣的寂寞,還有不被愛的自慚形穢。
明知不該這樣想,偏偏忍不住去猜測:為什麽這一次,時羨魚沒有愛上他?難道……是因為他太醜了嗎?
那半張臉確實可怖,但後來不是戴上黃金面具了嗎?兩人相處一直挺好,所以究竟是哪裡不對……
等等,沒有和時羨魚產生感情上的糾葛,是他求之不得的事,為什麽不糾葛了,現在反而悵然若失?
侍神默然跟隨,神色凝重。
時羨魚走進寢宮,自我審視的淡淡道:“從現在開始,也許我應該調整一下心態了,雖然一直都知道,我是實現別人願望的神明,但我從未真正把自己當作神明看待,因為沒有法術,沒有靈藥,我還是那個平凡膽怯不爭氣的自己,可其實比起那些超然的力量,成為神明更需要的是強大的內心,堅定的信念,和無畏的勇氣。”
她拿出小梨留下的那幅畫,看著“家園”裡的熱鬧繁華,低聲喃喃:“力量越大,責任越大,沈道長為了戰亂中的孤兒,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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願放棄去靈山問道,小梨在綠洲生根發芽,承擔起了那片土地上所有人的未來,有他們做榜樣,也許我也可以做得更好吧。”
侍神忍不住打斷她:“敢問元君,這次世界之旅,是否有……比較親密的異性?”
時羨魚愣了愣,“異性?……倒是有一個,只是替身而已,關系也沒有太親密。”
“替……身?”侍神愕然看著她。
時羨魚點頭:“嗯, 他的名字和臨淵同音,言行舉止也很相似,不過我感覺自己還沒有徹底從上一段感情中走出來,所以不方便太快進入一段新感情,那樣感覺自己很像渣女。”
侍神:“…………”
時羨魚疑惑的問他:“怎麽突然問起這個?”
不等侍神回應,時羨魚恍然大悟:“噢——你是不是擔心我談戀愛,會誤了正事?放心吧,我心裡有數,肯定以大局為重,不會胡來。”
侍神無言以對。
時羨魚認真問道:“我不在的這段時間,祈願池裡有沒有新來的金魚?”
侍神躬身回答;“祈願來來去去,確實增加不少,不過要論祈願意念的強悍程度,仍是之前那幾條。”
時羨魚立即起身,“走,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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