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秒記住【】
眾人七嘴八舌,一道道罪名往夏瑜頭上安,夏瑜悶不吭聲,隻紅著眼睛盯著白予曦看。
時羨魚頭疼不已,“為什麽又開始了……又開始吵這些事,現在最要緊的,是找出大家被困在這裡的原因。”
“你不是說要找線索嗎?”王愛國皺眉道,“現在這些借條就是線索啊,害死杜曉靈的凶手是夏瑜,我們抓住了凶手,接下來應該就能出去了吧?”
其他學生也附和道:“是啊,一開始不就這麽說的嗎,找出凶手才能離開這裡,萬倩倩已經死了,最有可能害死杜曉靈的人就是夏瑜!”
陸旻冷淡的問道:“抓到凶手又能如何?難道要殺了她嗎?”
他的話音一落,所有人都不說話了。
他們可以把罪名往任何人頭上扣,但如果要實質性的去害人性命,沒人有這個膽子……也可以說,沒人敢負這個責任。
“所以現在怎麽辦?”陸旻譏諷的一笑,“就算找到了線索,知道了誰是嫌疑人,我們不還是一樣要待在這地方,繼續等死。”
王愛國慌忙道:“我不想死!我也不想繼續等了!”
他扭頭看周卜善,“道長,你快想想辦法啊!為什麽我們找出了凶手,還是不能離開這個地方啊?!!”
周卜善為難的看著他,“……按理說,若是想要消除怨氣,需要先把死者的冤魂引出來。”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王愛國立即道,“杜曉靈是在食堂死的,讓夏瑜一個人去食堂等著,杜曉靈一定會出現的!實在不行,就再玩一次碟仙遊戲!”
“她一個人,出事的話怎麽辦?”時羨魚不同意,“萬倩倩就是一個人在廁所出的事,而且誰能保證,這麽做就一定能讓大家離開?”
王愛國暴躁道:“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你倒是說說應該怎麽辦?!你一直護著夏瑜,杜曉靈的死是不是你也有份?!”
陸旻淡淡開口:“其實一開始就覺得奇怪,本來以為你和周道長一樣,是王老板從長樂宮請來的道長,但是現在看來,你和周道長其實也不算熟吧?”
王愛國聽了,嚇得直往人堆裡縮,“靠!該不會一直在搞鬼的人是你吧?!”
周卜善也遲疑起來,看向時羨魚,“不會吧……”
王愛國:“道長,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時羨魚:“…………”
她不過幫夏瑜說了幾句話,這把火居然能燒到她身上……
時羨魚說:“如果是我在搗鬼,我有必要送護身符給夏瑜和白予曦嗎?我有必要站在這裡浪費口舌嗎?我在一旁冷眼旁觀不是更好?”
眾人再次沉默。
“看來又陷入僵局了。”陸旻神色冷漠的開口,“要不然投票吧,少數服從多數,是選擇繼續在學校裡探索,還是讓夏瑜一個人去食堂。”…
時羨魚質問他:“這跟送夏瑜去死有什麽分別?!”
陸旻說:“即使死了,也是她先做了虧心事,所以才會被鬼害死,和我們有什麽關系?萬倩倩就是最好的例子,難道大家沒發現嗎,出事的人,都是跟杜曉靈有過節的人。”
他這番話,就像把眾人心頭最後一層淺薄的道德撕開。
大家面面相覷,而後很快有人第一個舉手,說:“我選,讓夏瑜去學生食堂。”
“我也選……讓夏瑜去食堂。”
“讓夏瑜去食堂吧,我們這麽多人,不能因為她一個人乾耗在這裡。”
“我也覺得……讓夏瑜去食堂……”
“讓夏瑜去食堂……”
越來越多人的舉起手,無一例外把夏瑜推出來,周卜善見狀隱隱感到不妙,忍不住提醒他們:“她一個人呆在食堂會很危險。”
夏瑜站在人群中冷笑:“他們巴不得我出危險。”
沒人說話。
時羨魚也不想勸阻了。
事已至此,她說什麽都沒用,現在這些人全部都寄希望於夏瑜出事後能讓冤魂解氣,殊不知,整件事很可能與杜曉靈無關。
時羨魚說:“我陪她去食堂吧。”
周卜善吃了一驚,愕然看向她。
“之前不是說過嗎,想要離開這裡,有兩種辦法,一種是讓束縛我們的鬼怪消除怨氣,另一種是,直接除掉那個鬼怪。”時羨魚淡淡道,“我陪著夏瑜,如果鬼怪來了,我也好做二手準備。”
周卜善聽了蠢蠢欲動,這活他比較擅長。
可是他還沒來得及表示什麽,時羨魚就抬眼看過來,說:“你好好守著其他人,不要讓鬼怪有機可乘。”
周卜善:“……好吧。”
時羨魚拍了下夏瑜的肩膀,“我們走吧。”
夏瑜咬了咬唇,最後看一眼白予曦,冷著臉跟時羨魚走了。
在同學們面前還是一副高傲不認輸的樣子,可是一轉身,走在樓梯上時就哭了起來,眼淚斷線般往下掉。
時羨魚回頭見她在後面哭,也不知道該怎麽安慰,心裡默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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歎氣。
其實就剛才的情況,只要白予曦出來為夏瑜說幾句話就行,白予曦背後有白家,她的話沒人敢反對,可是白予曦不但沒有幫夏瑜,而且陸旻還提出投票,明擺著不給夏瑜留活路。
陸旻……陸旻這個人,很奇怪,平時不怎麽出聲,但每到關鍵時刻,就會若有似無的將大家的矛頭往夏瑜身上引,這是為什麽?
時羨魚的心情愈發煩悶,這種明知對方可疑, 卻拿不出證據的感覺,實在太憋屈了。
身後的夏瑜哭過一陣後,眼淚漸漸止住,兩人回到食堂。
她們先去了二樓,時羨魚對一開始碟仙遊戲仍然有些在意,想再看看那張桌子,她們剛走進去,就聽見身後哐當一聲!——
二樓的門被鎖上了!
夏瑜臉色一變,沒等她走過去查看,就聽見門外響起王愛國的聲音:
“夏瑜!你要是變成鬼,就去找白予曦報仇吧!是她讓我們關的門!”
話說完,隨後是急促遠離的凌亂腳步聲。
夏瑜盯著緊閉的大門,死死咬住下唇,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淚,再次落了下來。
時羨魚從牆邊拉了一把椅子,慢慢拖到圓桌邊,對夏瑜說:“過來坐會兒吧,反正出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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