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這一幕,李丞相哪裡還有不明白的,趕緊開口說道:“妙心公主放心,這件事老臣定會做到的。”
他不是不知道安平公主和信兒的事情,只是之前受傷之後,明明皇上和安平公主都不是太介意,但是信兒這個死腦筋卻覺得身殘的自己是配不上公主的,因此多次拒絕,這才惹惱了皇上。
現在他的腿依然可以恢復,那安平公主和信兒的事情是不是可以提上日程了?
不過,為了防止其中再次出現變化,還是要等到真正好了之後才能夠請旨。
雖然說銀針封住了李信的痛覺,但是因為碎骨在身體裡移動,還是極其損耗他的元氣的,在第二次治療到一半的時候,他便已經撐不住暈過去了。
微生渺看著已經暈過去的李信,心裡有些糾結,眉間浮現為難的神色。
李丞相眼尖的看到她的表情不對,立馬緊張的問道:“妙心公主,可是信兒的情況不對?”
微生渺在心裡歎了口氣,罷了,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既然已經出手幫他治療了,耗費了這麽多的精神力和靈力,要是最後因為他的一個小失誤,讓自己神醫的名聲遭到破壞,那豈不是得不償失。
假裝從衣服裡其實是從融天爐裡掏出一個瓷瓶,交給李丞相。
“這是為經過特殊手法煉製的藥水,你分次給他服下,每日一湯匙,在服這藥水的同時藥也是要喝的。”
這是她算好的量,這樣下去,十五日之後瓷瓶裡的藥水也就沒有。
微生渺將這瓷瓶交給李丞相的時候還露出一副依依不舍的表情,甚至在李丞相伸手取走瓷瓶的時候還不松手,最後他用力之下才取走。
她這般做的目的就是讓李丞相知道,這個東西是極其珍貴的,就連她自己都是舍不得使用的。
就算是現在瓷瓶已經到了李丞相的手上,她還是戀戀不舍的看著瓷瓶,不放心的叮囑著。
“這藥水耗費了本宮收集多年的藥材,也不過堪堪獲得了這一瓶,李丞相在使用時可千萬別浪費了。”
一聽她這樣說,李丞相深刻的了解到了這瓷瓶中藥水的珍貴程度,畢竟能夠讓醫術超凡的妙心公主都這樣不舍,那定然是大寶貝。
因此他小心翼翼的將瓷瓶收了起來,表示一定會謹慎的使用的,絕對不會浪費一滴,畢竟這可是關系都他兒子的腿是否能夠痊愈的東西。
其實這不過是微生渺不想著東西太多的出現罷了。
畢竟這東西,其實她多的是。
這其實就是靈液兌了很多的水之後形成的,因為說了是藥水,她還加了一下無色的藥草汁進去,不過味道並不苦澀,而是很清新的。
但是因為有明顯的藥草味,也就不擔心對方在喝了之後會多想了。
至於會將這靈液水給李信使用,也是為了讓他的骨頭快些的恢復,這樣他就算是有輕微的移動,那些碎骨也不會移位。
而據她估計,這一瓶的靈液水給李信喝完之後,他腿裡的碎骨已經差不多固定了。
在李信徹底的好之前,陳玉良還是不能送到這裡來,而且微生渺還要不時的去看看李信的情況。
時間眨眼就過去了,李信的腿也一天天的好起來。
在他第一次能夠站起來正常走路的時候,在一旁看著的李丞相幾乎是熱淚盈眶,本來內斂的李信也露出欣喜的笑容。
而隨這李信能夠正常走路,微生渺的醫術再次被傳的神乎其神。
上門求微生渺診治的人更是多不勝數,微生渺一開始的時候以為是真的急症,但是去看了幾個之後發現很多都是後宅爭寵的手段罷了。
微生渺現在是誰啊,皇上都是她的靠山,對於這些後宅的陰私,她是一點也不想碰的,所以她直接就去找了皇上。
有了皇上發話,下面才沒有人敢隨意的上門去找微生渺治病。
其實微生渺一方面是不耐煩這些事情,一方面也是因為擔心后宮的那些嬪妃萬一到時候也用這樣的手段,讓她去診治,她們可是和外面的這些人不同,有什麽她可以直接說,后宮嬪妃如果用裝病的手段爭寵,那她這個神醫說出的話自然是最具權威的,也最能夠讓皇上相信。
但是這就牽扯到一個問題了,她現在明顯是和皇后是一邊的,而且她也不能說謊騙皇上,但是關於這些后宮嬪妃的話如果實話說多了,一方面是會得罪了這些嬪妃後面的勢力,另一方面是皇上也會厭煩這些嬪妃,對於她這個經常揭穿他的女人品行的人也不會太過喜歡。
所以說,她在一開始就要將這樣的情況扼製住。
不過,微生渺的事情倒是解決了,安平公主卻是有些麻煩了。
因為李信的腿已經好了,上門提親的也就多了。
畢竟李信也是美名在外的,現在唯一的缺點也沒有了,自然上門說媒的會變多。
安平公主倒是和皇上說過要嫁給李信,但是皇上沒有同意。
李丞相也曾和皇上提過,但是皇上當時就發火了,大致的意思就是我皇家的公主是由得你們挑挑揀揀的嗎?當時不要,現在又要反悔,哪裡來的臉面?
李丞相知道皇上對於安平公主和李信的婚事是心有怨氣的,所以也不敢多說什麽,只能告罪離開了。
安平公主因為皇上一直不同意,外面的李丞相家又一直不停的有人上門提親,擔心自己的心上人取了其他人,在宮裡終日以淚洗面,不過短短幾日的功夫,人便消瘦了一大圈。
微生渺在一日去宮裡看望皇后的時候,被皇后拉住,說了此事。
她聽完之後覺得,皇上並非是反對安平公主和李信的婚事,只不過是在給安平公主掙臉面罷了,畢竟當初安平公主和李信好事將近的事情不僅僅是宮裡知道,宮外大多數人也是知道的。
當然了,還有一部分是因為所謂的皇家顏面。
皇后本意是想要讓她去勸勸安平公主,但是微生渺卻覺得,這並不是勸勸安平就能夠解決的事情。
“母后,解鈴還須系鈴人,這件事還得和父皇商量才可。”
皇后皺眉,“本宮知道,但是皇上上次在李丞相請旨的時候大發雷霆,這樣的情況安平和李信也只能是有緣無份了。”
她其實也是挺看好李信的,那孩子她見過,長的俊俏,學識也好,他當初一味的拒絕賜婚,不過是為了不耽誤安平罷了,說到底他還是為安平考慮的啊。
微生渺輕笑,“母后,其實父皇還是屬意李信的,只不過需要一個台階罷了。”
皇后不解的看著她。
“這件事您放心好了,兒臣定會讓安平妹妹和李信得到父皇的準許的。”
皇后聽到這句話很是開心,不管是什麽樣的方法,只要能行就行,而且她也是知道皇上對微生渺是很看重的,自己說的話,說不定都沒有微生渺說的話管用。
她既然願意幫助安平和李信,那自然是極好的。
和皇后拜別之後,微生渺便去找皇上了。
微生渺到禦書房和皇上閑聊了幾句之後就回到了這次前來的目的上,“父皇,這姻緣本就是兩情相悅為佳,安平妹妹和李信互相有情,日後也能夠過的幸福,這不是一件極好的事情嗎?父皇為何會多加阻攔呢?”
皇上撇了她一眼,緩緩的說道:“你是來當說客的?”
微生渺淺笑,“兒臣哪裡能當什麽說客啊,只不過安平和兒臣平日關系不錯,李信又是兒臣的病人,兒臣只是來打探些消息罷了。”
皇上白了她一眼,倒是也不拘於透露些自己的意思給她,“李信雖然在外面有名,但是這天下並非只有他一個有才之士,皇室的公主若想嫁人,多的是選擇,他又有什麽又是呢?他拿什麽來求娶公主?你說他們之間有情,朕卻沒有看到他們之間的情在哪裡。”
微生渺眼珠一轉,立馬明白皇上的意思了,“父皇所言極是,皇室個公主豈是三言兩語便可以娶回家的。”
皇上看了一眼,果然不愧是他看重的人,極為聰慧。
“妙心,太后不日便將回宮,到時候還要麻煩你幫太后看看。”
微生渺趕緊行禮,“父皇說的這是說的什麽話,不說兒臣現在已經拜您和皇后為義父義母,兒臣孝順太后是應該,便是只是普通的大夫,為太后看病也是應該的。”
皇上點點頭,“你有這份心便夠了。”
“父皇不如何兒臣說說太后的情況吧?”
既然能夠現在就開口讓她給太后看病,定然不是正常的請平安脈,而是太后的身體出了問題。
“唉。”皇上歎了口氣,“這也是陳年舊傷了,當年太后還只是后宮一個小小的妃子,因為生了朕才得先帝看重幾分,但是因為朕被人陷害,遭到先帝的懲罰,本來先帝疼愛朕,是想要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但是因為當時的皇后忌憚朕是男兒,怕朕擋了她兒子的路,一意要除掉朕,見先帝不願太過責罰朕,便聯系了朝中的重臣,在這樣的壓力下,先帝無奈下了命令,要將朕責罰三十大板,那時朕不過七八歲,若是這三十大板打下來,朕的命也就沒了,太后為了讓朕能夠順利的活下來,將懲罰攬到了她的身上,說是她管教不嚴。”
“為了讓先帝和朝中的重臣改變主意,太后在雪中跪了三個時辰,再加上太后的母家說皇子乃是皇嗣,不該如此重罰,不若將這懲罰轉移到身邊之人的身上。”
“因為這句話,眾人終於同意將這懲罰放到太后的身上,但是太后本就已經在雪地跪了那麽久,寒氣入體,再加上這三十大板,險些丟了性命,最後雖然堪堪撿回了一條命,但是她卻是落下了無法去除的病根。”
“平日裡腿便會經常犯疼,但是還能行走,若是遇上變天,就疼的不能走,只能躺在床上忍過去,根本就不能離開床,看了不少的太醫,和所謂的神醫,但是太后的情況依然沒有得到改善,無奈之下,太后便出宮禮佛,順便修養身體。”
“這次太后回宮,也是朕勸回來的,因為你治愈了當初所有人都說無法治好的李信的腿,所以朕對你能夠治好太后又多了幾分信心。”
聽完皇上這一大串話,微生渺對於太后的情況已經了解了不少,不得不說,也就是太后現在是爬到了女子能夠站到的最頂端,有那麽多的人伺候著,不然日子會更加難過。
當然了,她也不是傻子,自然不會在皇上面前將這些話說出來,畢竟這明顯是在咒皇上嘛。
不過,對於太后的這個症狀,說起來倒是比李信的要好解決多了,究根結底是因為身體受損,寒氣入骨,留在體內無法去除,再加上太后尊貴,一般的大夫不敢用重藥。
“父皇放心,兒臣定然竭力為太后診治。”
和皇上聊完之後,微生渺就去了一趟李丞相家,將自己的一些想法告訴了他,然後便回了公主府。
畢竟她可以將自己揣測的一些聖意告訴他們,但是絕對不能夠牽扯到這件事裡,不能讓皇上對她落下多事的印象。
不過幾日的功夫,皇上便下旨為李信和安平公主賜婚。
不知道多少看好李信的姑娘小姐在閨房中將手帕都要絞碎了。
關於李信和安平公主的事情也開始在民間流傳。
據說李信和安平公主青梅竹馬,本來都要賜婚了,但是李信意外受傷,為了不耽誤公主,便將賜婚擱置了,李信還祝福公主能夠找到更好的人。
現在李信被妙心公主治好了,賜婚的事情被再次提起,皇上感動安平公主對李信不離不棄,李信對公主一心一意,這才賜下婚事。
當然了,這都是外界的傳言,微生渺作為這個圈子裡的人,在宮中也少不了自己的人脈,稍一打聽就知道到底是什麽情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