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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之終焉》第一十一章 離去,歸去
“父親,走了呢……”  美遊的目光一直注視著尼爾剛剛仍在的地方,此刻,人已經離去,唯有地上的魔法陣仍散發著零星的魔力。

  就這樣,別過了嗎?

  望向那蒼藍的天空,他是不是就在那一邊呢?

  「不過最後還是讓老大認出來了呢,美遊……」

  安德勒斯漂浮在美遊的身旁,說道。

  “嗯,估計父親應該早就有所察覺了吧……”

  美遊微微一笑,這個父親,比她想象中的要有趣呢。

  “畢竟父親不是笨蛋呢……”

  “是嗎?我倒是覺得他是個十足的大笨蛋呢……”紫微微笑道,仿佛想起了什麽有趣的事情,嘴邊的笑意更濃,“就連告白也是呢,沒頭沒腦地跑去跟別人告白……”

  “呃,有這回事嗎?”

  咲夜歪歪頭,在她印象裡,那家夥好像沒有正經八百地告白過,不,就連亂糟糟的告白也沒有。

  “伯父告訴過我,當初父親和媽媽在一起,好像也沒有告白之類的話呢?那他跟誰告白?”

  美遊眼前一亮,頓時覺得有興趣了,這些關於父親的秘聞她可不想錯過。

  「呃,不會是說那次吧?」

  安德勒斯閃了幾下,人性化地冒著一滴汗。

  “呵呵,你也知道啊~~~”紫瞥了安德勒斯一眼,隨即見咲夜和美遊都求知欲滿滿地看著自己,也沒有賣關子,接著說道,“有一次他跑到幽香面前,大大咧咧地告白了,嗯,那應該是他第一次在女孩子面前告白吧……”

  “呃,風見幽香……”

  咲夜嘴角有些抽搐,她真沒想到那個笨蛋居然是跑去和那個女王一樣的存在告白。

  好難想象……

  美遊也曾見過那個人,隻覺得難以靠近,而自己的父親居然對那個人告白,還真是出乎意料,不過她還是想知道結果,“那父親最後怎樣?成功了嗎?”

  “呵呵,這個嘛……”紫搖著扇子,笑道,“他剛告白完,就被幽香抽飛了,還被炮轟到重傷,躺屍了好幾天呢……呀,幽香是不是傲嬌呢~~”

  “…………”

  眾人沉默了,怎麽說呢,被告白後就炮轟,這是哪門子的傲嬌啊?再傲嬌下去不就差點毀滅世界了!?要不是那個家夥的話,一般人都死翹翹了吧?不,也就除了那家夥之外沒人敢對幽香這位女王告白吧!

  “不過能讓他告白真好呢,就算是鬧著玩,也好呢……真羨慕幽香……”

  白皙的手指輕輕繞過發絲,紫回望天空,眼神有些悠遠。

  咲夜看了一眼有些出神的紫,頓了一會,開口問道,“八雲紫,我一直有個疑問,尼爾到底是怎樣的存在,幻想鄉不是被稱為遠離塵世的理想鄉嗎?一般不會與外界有過多接觸,但是,你們幻想鄉的幾位大妖,似乎有點放縱他,甚至……”

  紫收回了那遙望蒼穹的目光,淡淡地掃了咲夜幾人一眼,嘴邊帶著意義不明的笑容,“這個,誰知道呢?”

  咲夜皺了皺眉,似乎對這個答案有些不滿,但是,對方既然不想說,她也不打算深究,本來這只是好奇問問而已。

  紫也沒有說下去的欲望,不過咲夜的問題,卻讓她想起了以前的事情……

  那已經,是多遙遠的事情了?

  轉眼,幽幽千載已逝。

  那你,又在哪裡呢?

  月……

  “好了,我們也該走了……”紫收拾了一下心神,

轉頭對咲夜說道,“我想你也趕著回去照顧你的大小姐吧?”  “嗯。”

  紫微微一笑,繼而跟美遊告別,“那麽,我們回去了,小美遊,有時間就來我們那裡玩玩吧~~”

  “好的。”

  “如果美遊你想繼續修煉的話,可以來找我……”咲夜走到紫劃開的空間裂縫前,停了下來,回頭對美遊說道,“在時間控制方面,我還是能夠指點你的,畢竟你繼承了你母親的天賦呢……”

  美遊輕輕地點了下頭,咲夜見狀,便踏入了眼前的空間,紫對著美遊擺擺手,身影也隨之消失。

  原來有些熱鬧的地方,此刻,再次變回了以往的清冷。

  “大家都走了呢……”

  美遊站在原地,眼中似乎依稀還能見到那道熟悉的身影。

  心中,有點寂寞。

  「還有我哦~~美遊醬~~~」

  安德勒斯搞怪的聲音,讓美遊不由得笑了。

  “謝謝你,安德勒斯。”

  沒錯,身邊還有陪伴自己的存在。

  父親,也會一直守望著自己的。

  美遊的嘴邊多了幾分輕柔的笑意,出聲道,“出來這麽久了,也該回去了……”

  「嗯,也是呢……咦?等等……」

  安德勒斯忽然叫住了轉身要走的美遊,珠子中閃爍著幾點光芒。

  美遊停下腳步,回頭看著安德勒斯,安德勒斯沉默了一會就給出了答案,「看來我們不用走了,有人來接你了,美遊……」

  “有人來了?”

  美遊有些意外,但很快就釋然了,畢竟昨天發生了那麽大的事,要是沒有人來才真是奇怪呢。美遊似有所覺,把目光投往空中的某個方向。

  過了一會,有一點光芒從那個方向亮起,很快,美遊就看清了是什麽。

  一艘超現代化的飛艇轉眼間就來到美遊的上空,並緩緩降下。當艙門打開後,一道白色的身影飛快地跑了出來,撲到美遊身上。

  “美遊!!”

  美遊被來者一抱,先是一愣,看清了抱住自己的人後,臉上浮現溫柔的笑意。

  “艾麗西亞媽媽……”

  美遊環起雙手,輕輕地抱住了那扎著單馬尾的金發女子,感受著從對方身上傳來的溫暖。

  “真是擔心死我了,美遊……”

  艾麗西亞松開了手,將美遊仔仔細細地檢查一遍後,才松了口氣,隨即有些責怪地說道,“昨天這裡發生了那麽大的事,為什麽不跟家裡說一聲呢,家裡的人都很擔心的哦。”

  “對不起。”

  美遊微微低下頭,略帶歉意說。

  “好了,我可沒有怪你哦,不過以後可要記得哦!”

  艾麗西亞摸摸美遊的秀發,輕聲告誡著。

  “嗯。”

  「安心吧!有我在,美遊絕對沒問題的!!」

  一旁的安德勒斯信誓旦旦地說道,就差沒手拍胸口了。

  “有你在才不放心呢!以前你跟尼爾還不是一天到晚到處闖禍!”

  艾麗西亞毫不客氣地批評著,只是在提及那個名字時,嘴邊不經意劃開一絲淺柔的弧度。

  正當她們說著話的時候,後面走過來了幾道身穿製服的身影,而為首的那個女子身著黑色的軍裝製服,緊身的衣服勾勒出曼妙的曲線,金色的長發隨著步伐輕輕擺動。而最讓人注目的,是她那張和艾麗西亞一模一樣的面孔,美麗的紅瞳倒映著眼前的二人。

  “菲特!”

  艾麗西亞看到身後的人時,充滿元氣地拉著她,而菲特也溫柔地笑著回應她,“姐姐。”

  菲特隨即把目光轉向站在一邊的美遊,眼神有些擔心,“美遊,你沒什麽事吧?”

  “沒事,有勞費心,菲特阿姨。”

  然而,美遊對待菲特的態度顯得有些冷漠,目光與菲特對視了一下就移開,便看向她身邊的人,“你好,希格諾姆阿姨。”

  站在菲特身邊穿著灰褐色的製服的希格諾姆對著美遊點點頭,美遊便不發一言的站在一旁,似乎不想見到艾麗西亞之外的人。

  菲特微微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麽,臉色有些黯然。希格諾姆見菲特的樣子,這時也說不出什麽話來,只能無奈地歎息。

  見氣氛有些尷尬,艾麗西亞馬上問起別的事情,“對了,美遊,昨天這裡到底發生了什麽事?你詳細地說一遍吧。”

  “好的。”

  美遊隨即將昨天交戰的事情簡述了一遍,只是其中將尼爾的出現隱瞞了,她覺得沒必要告訴這裡的人,更何況,尼爾也已經離開了。

  “美遊你也太大膽了……”

  聽完美遊的敘述後,艾麗西亞沒好氣地敲了敲她的額頭,這孩子性格很認真,但是乾起事來真跟她老爸一樣不要命的。

  “我現在不是沒事嘛~~”

  美遊摸了摸被敲的前額,小小地撒嬌著。

  艾麗西亞搖搖頭,隨即說道,“好啦,那我們一起回去吧,你伯父也擔心你呢!”

  “知道了,那我去收拾一下東西!”

  美遊笑了笑,接著淡淡地掃了一眼菲特幾人,就轉身離去。

  看著美遊那遠去的背影,再回頭看著菲特,艾麗西亞輕輕一歎。

  “菲特,你不要太往心裡去……”

  “沒事的,姐姐……”菲特搖了搖頭,有些苦澀地說,“這麽多年,我也習慣了。”

  “菲特,其實美遊她並沒有討厭你,只是對於時空管理局……”

  “姐姐,不用說了,美遊是討厭我,還是討厭時空管理局,都無所謂,畢竟我也是裡面的一員,而且……”菲特的眼中湧上了悲痛,貝齒用力咬著嘴唇,痛苦地說,“我也是當初迫害尼爾的凶手之一……”

  “泰斯特羅莎,當年的事,並不是你一人的錯,你沒必要一個人承受!”

  看著好友的痛苦,希格諾姆忍不住出聲勸道。

  “菲特,已經過去了,不要想那麽多了……”

  艾麗西亞溫柔地抱住菲特,她了解菲特心中的痛苦,不僅是菲特,恐怕其余的人也一直在自責。

  因為,她們一直被那份溫柔包容著。

  直至最後,那個人依舊笑著包容一切,不論是自己的痛苦,還是她們的錯。

  也許,正是這份無差別的溫柔,才造就了她們心中的自責。

  【真是個狡猾的男人……】

  艾麗西亞緩緩閉上眼,心中感歎。

  菲特輕輕地推了推艾麗西亞,臉上再次掛起柔和的笑容,“我沒事的,姐姐,不用擔心我。”

  “嗯,我知道菲特一直都很堅強的,我想美遊也總有一天會理解的!”

  艾麗西亞握著菲特柔軟的手,堅定地說道。

  “嗯。”

  菲特點了點頭,而目光恰恰落在手腕上的那個手鐲。

  從那天起,這個手鐲就未曾離開過自己。

  從那天起,這個手鐲就代表著一個諾言。

  過去的一幕幕,仿佛在菲特的眼前一一閃過,那,都是她彌足珍貴的寶物。

  但是,已經回不了過去的日子。

  白玉般的纖長手指掠過那精致的花紋,菲特仿佛又聽到那熟悉的聲音,仿佛又看到那熟悉的笑容。

  【我會信守約定的哦,菲特……】

  “……大騙子。”

  …………………………………………………………………………………………………

  時空的另一側,隻留下近乎呆滯的人。

  奈葉眼神空洞的看著那迷幻的空間,那個人,就是從那裡的最深處消失的。

  明明,就快要抓住對方的手了,為什麽,偏偏要這樣?

  為什麽,自己連這麽一點小事都做不了?

  “尼爾……尼爾……”

  奈葉漂浮在半空中,如同遵循著本能一般,重複的呼喚著對方的名字。

  只是,這,喚不回半句的回應。

  遠處,眼睜睜看著這一幕發生的菲特,癱軟在阿露芙的懷裡,眼角的淚痕清晰可見,嘴中不斷呢喃著。

  騙人的……

  這一切都是騙人的……

  那個人絕對不會這樣就消失的……

  不是跟她已經約定好了嗎……

  “回來啊,尼爾……”

  好痛,心裡好痛……

  “我在哭泣啊,你為什麽還不來……”

  痛得近乎窒息。

  “菲特……”

  阿露芙抱緊了哭泣不止的菲特,注視著奈葉那一邊的眼神,悲傷。

  “那個小鬼……”

  普雷西亞看著菲特悲痛的小臉,想起那個亂來至極的小鬼,至今為止,她從未聽過有人能夠從平安無事的從虛數空間逃出來。

  想到此,她的臉色也不禁黯淡下來。

  “那個混蛋……”

  克羅諾咬緊嘴唇,本來是來阻止悲劇發生的他,卻親眼看著那個人的消失。

  這,到底算什麽!?

  【克羅諾……】

  耳邊,傳來了艾米的聲音。

  “我知道了,準備傳送吧……”克羅諾對艾米說了一聲,隨即轉頭望向其余幾人,“我們要趕緊離開,這裡維持不了多久了……”

  普雷西亞和阿露芙點點頭,但是,奈葉和菲特卻絲毫沒有離開的打算。

  “不要,我不要離開!”

  菲特掙扎開阿露芙的懷抱,跪在那斷層邊,淚霧朦朧,心底一遍又一遍地祈禱著奇跡的發生。

  “不要任性了!尼爾他不希望你們這個樣子!如果你們出事了,那他所作的努力又算什麽!!你們就這麽想讓他的努力白費嗎!!”

  克羅諾情不自禁地吼道,緊握的拳頭,甚至有著血痕從指縫中流出。

  “不會的,尼爾一定會回來的!”×2

  然而,奈葉和菲特卻毫不退讓地回應道。

  她們,心中一直堅信著,那個人。

  奈葉擦乾那又再滑落的淚水,對著那光彩奪目的空間,帶著幾分哭腔大聲喊道,“尼爾!!你這個混蛋!!快給我回來啊!!你要是不會來,我一輩子都不會原諒你!!絕對不原諒你!!!”

  “呃,幸虧回來了,要不然被一個女孩子這麽說那就真的糟糕死了……”

  忽然,一道懶散卻無比熟悉的聲音,緩緩響起,清晰地傳入每個人的耳中。

  看著眼前漸漸亮起的白光,以及那變得清晰的身影,奈葉的眼中瞬間充滿了如獲新生的喜悅。

  “喂,奈葉,這回可得好好抓住我啊……”

  尼爾的臉色有些蒼白,但依然掛著熟悉的壞笑。

  奈葉的臉上綻放出如花的笑顏,將尼爾的手用力抓住,隨即撲到他的懷裡。

  “笨蛋!笨蛋!!笨蛋!!尼爾這個大笨蛋!!!!”

  奈葉用力抱緊尼爾,把臉緊貼著他的胸前,感受著那熟悉的溫暖,吸取著那熟悉的氣味。

  果然,他回來了。

  尼爾倒是有些鬱悶,一回來就聽到一句‘一輩子都不原諒你’這種貌似豎起奇怪flag的話,然後又被罵了一頓。

  雖然想發火,但是完全發不起來啊……

  “這樣下去,我說不定會死的,奈葉……噗啊——”

  奈葉,太用力了,肋骨要斷了……

  發火之前,小命都沒了……

  “誒!對,對不起!”

  奈葉覺得小臉完全像火燒似的,居然一頭就撞到尼爾懷裡,太大膽了點呢……

  嗯,原來問題是這裡啊……

  雖然尼爾不知道真相,但還是淚流滿面。

  天然黑果然最可怕……

  很快,尼爾就被奈葉扶到了菲特那邊。

  菲特他們自從看見尼爾回來之後, 心中的那塊大石終於放下了,而至於他是怎麽回來的,這就無關緊要了。

  “尼爾……”

  菲特看著那熟悉的人影再次出現,美麗的紅瞳中的水霧從未止過,只是,這一次是欣喜的淚水。

  尼爾看著那張布滿淚痕的俏臉,心中微微顫動,眼神也變得溫柔。

  不過,這個時候,該說啥呢?

  “菲特,來吧,親一個!”

  嗯,電視裡是這麽演的。

  “誒?誒!!!!”

  菲特先是一愣,隨即滿臉通紅,整個腦袋都如燒開的水一樣冒著煙。

  呃,本來還以為他會溫柔地說一句‘我回來了’之類的,但是,這,這太出乎意料了!難得的氣氛也完全被破壞了!

  那麽,要親嗎?要當著這麽多人的面前親嗎!?

  而一旁的克羅諾幾人,倒是滿頭黑線地看著尼爾,這種情況下怎麽看也不是說這種話的時候吧?

  “喂,尼爾……”

  聽到奈葉的聲音,尼爾回過頭,就滿頭大汗地看見那張修羅化的笑臉。

  “這個時候還想佔便宜!”

  “木有啊!!”

  “去死吧!!”

  “聽我解釋——噗————”

  話音未落,尼爾的腹部就狠狠地挨上一拳。

  很好,半步崩拳。

  我嘞個槽,體術又進步了,奈葉,不過你不是學禦神流的嗎……

  腦海裡飄過這個念頭後,尼爾兩眼一翻昏了過去,依稀間,還聽到身邊的人們的驚呼聲。

  不過,終於,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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