燈光忽明忽暗。　　就像此刻他道不清的心情。

　　單手撫過左眼，身體內依然能感受到那份力量。

　　但是，為何剛剛的geass的能力會消失得無影無蹤。

　　宛如被完全抹消一般。

　　這樣的事情從來沒有發生過，真是搞不明白。

　　“剛剛那個少年……”

　　想起那個毫不起眼的少年，那樣的異狀，似乎是他造成的，在被他擊中的那一刻，geass也因此失效了。

　　不過，該說是被他救了嗎?

　　要不是因為他的攻擊而失效，他早就把另一個小鬼拿下了。

　　要不是因為他的攻擊而移動，他或許就被那一劍給刺中了。

　　“還真是說不清楚啊……”

　　放下手來，男子搖了搖頭，苦笑。

　　手指輕輕拭去劍刃上血跡，溫熱而有點粘稠的血液在指尖揉捏，男子莫名一歎。

　　“還真是兩個有意思的少年啊。”

　　“團長。”

　　他的身後忽然冒出一道鬼魅般的身影，包裹在一件黑色的鬥篷中，不知是男是女，對著他微微躬身。

　　“要追上去嗎?”

　　聲音有些低沉，好像是一名男性。

　　聽著屬下的話，男子眉頭微皺，向某個方向凝望了一會。

　　要追過去，自然能追上，畢竟這周圍設有他們的結界，更何況空氣中殘留的血腥味正是線索。

　　“算了，事情就先到這裡吧……”

　　對於這個答案，他的屬下顯得有些訝異，望著那張平淡的臉龐，他只是靜靜的站在一旁。

　　“那兩個少年並不是我們的目標，今晚會動手，不過是因為他們的話，考慮到這背後或許跟那個人有關系，一時興起罷了……”

　　男子轉過身來，看著安靜的屬下，眼神少了一分冰冷。

　　“那要派人繼續追查嗎?”

　　“不用了，我們只要把事情上報就好了，吸血鬼的事情，就交給吸血鬼來處理吧。而且，我們這次的任務並不是這個，我們來這個國家，只是跟躲在江戶城中的老狐狸談些事情……”

　　“團長，還有更重要的事吧……”

　　鬥篷下的聲音再次響起，男子愣了愣，倒是笑起來。

　　與尼爾所見的笑容不一樣，反而是有點溫暖。

　　“沒錯，我真正想做的，是想找到公主的下落……”

　　說著的時候，他的眼神意外的柔和起來，甚至是癡迷。

　　其他事，都無關重要。

　　他只是想呆在她身邊而已。

　　她。

　　那個賜予他geass的黑之魔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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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個夜晚，發生了很多事。

　　當麻原本以為是平凡的一天，結果晚上就像火山爆發似的震撼。

　　莫名其妙地卷入什麽死徒的事情裡，這種超展開也太坑爹了吧，他喵的就算是柯南君的程度就夠他受了，還整這麽一出超自然事件，他容易麽！?

　　還好，他的班主任及時出現搭救了他們一行人，然後事情就莫名其妙的完結了，那位學名被稱作死徒的前人類也莫名其妙的消失了。

　　據說是交給了有關部門……

　　毛啊，那是什麽東西！?天朝麽！?

　　還以為事情告一段落，總算可以回家睡個安穩覺，結果他丫的幸運女神是不是和他上輩子有仇，冒出一個形式高富帥的神秘家夥，

話還沒談好就開打，我勒個擦的，給我好好學習一下什麽叫做和諧社會啊！！　　接下來，就是各種超不科學的畫面。

　　別的不說，單是尼爾這混蛋不知道從哪個未知空間裡不斷掏出東西來，我勒個去，四次元口袋麽！?而且拿出的都是劍啊，手槍啊這些兵器，你丫的是武器商嗎！?

　　世界觀感覺一下子崩壞了不少。

　　當然，他也很想能夠助尼爾一臂之力，但是，那種各種違反物理規則的高級別戰鬥，哪是他這種戰力渣⑤的小蝦米能夠參與的。

　　唯一能夠有作用的，恐怕就是他的右手了。

　　但是，他真的做得來嗎?

　　隨著戰鬥的進行，就算當麻再怎麽小白，也能看出尼爾的情況十分不妙，面上漸露疲態，有好幾次都是險象環生，更何況，尼爾還要照顧著他避免受到傷害。

　　他只能這麽在一旁呆呆的看著。

　　一味受到尼爾的保護，甚至成為他的拖累。

　　但是他又能做什麽?

　　別開玩笑了，他又不是超人，怎麽可能應付得來這群超人類的戰鬥。

　　那麽，為何在尼爾叫自己走的時候，卻未曾離開半步?

　　明明知道自己會成為累贅。

　　為什麽不走啊?

　　尼爾很強的，並不需要弱小的他來保護。

　　所以，就算走了也沒關系，倒不如說，這才是能幫助他的最好方法。

　　——呐，你真的是這麽想的嗎?

　　來自心底的聲音，在質問著他。

　　難道不是嗎?

　　看著身上血痕越來越多的尼爾，卻依然繼續揮舞著手中的劍，那樣的身姿，是高潔的銀色之魂。

　　當麻握緊了拳頭，咬緊淺薄的唇瓣，就連咬破了流下血絲也毫無所覺。

　　不甘。

　　那種心中鼓動的感情，名叫不甘。

　　不甘於自己的無力。

　　不甘於受他人守護。

　　不甘於讓他一個人獨自戰鬥。

　　明明在那個夜晚裡說過會幫助他的，雖然那個承諾與現在的狀況有些許出入，但是，根本就不重要。

　　要幫助一個人，根部就不需要什麽理由。

　　最重要的，是他不想退縮。

　　——我啊，想成為尼爾那樣的人。

　　能夠保護他人的存在。

　　眼看著突如其來的變化，尼爾幾乎要被對方刺中的時候，畫面仿佛變成了慢放。

　　這下子，尼爾說不定會死的。

　　啊啊，已經不用再想什麽了。

　　“我的右拳正在熊熊燃燒！！它高喚我去緊握勝利！！石破天驚——拳！！！！！”

　　不知道是不是這句台詞有勇氣加成的效果，他毫無畏懼地揮出右拳。

　　擊中的刹那，仿佛傳來玻璃破碎的感覺。

　　他的右手其效果了。

　　看著對方詫異的表情，他知道，他成功了。

　　但是，胸口還是被對方劃了一刀。

　　哎呀，真遜啊，不知道會不會死呢……

　　不過，完全沒有後悔。

　　帶著釋然的微笑，當麻意識變得有些迷糊，身子不由自主地落入一個溫暖的懷抱。

　　隱約間，似乎看到一片明亮了黑暗的色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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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昏暗的世界。

　　腦海中漸漸恢復了意識，只有些許的眩暈感殘留，但是從後腦杓的柔軟感覺，似乎能夠將那些不適感消退。

　　眼睫毛微微顫動。

　　努力地抬起沉重的眼皮，微弱的光慢慢地流入昏黑的視野中。

　　眼前的世界，開始明亮起來。

　　在逐漸清晰的視野中，出現了一幅奪人心弦的畫面。

　　天空中，星辰的光，銀月的光，都很柔和。

　　光之下，有著一張仰視天際的面孔。

　　精致得，猶如神造之物。

　　當麻隻覺得這一刻被完全奪去了心神。

　　他找不到任何詞語可以形容眼前的人。

　　特別是那雙紫色如同寶石的美眸，倒映著漫天的星星，朦朧的星光仿佛從中溢出。

　　而那雙眼，只是靜靜地，遙望著星空。

　　卻如斯的虛幻，寂寞。

　　即便距離如此之近，當麻也覺得遙遠的無法碰到。

　　就像，高掛在空中的明月的化身。

　　被光芒所眷戀的身姿，深深地映在當麻的瞳孔上，被吸引住後，就移不開半分目光，如同漩渦一般，卷進去後，就無法離開。

　　“啊……”

　　不自覺的，喉嚨發出一聲輕呼。

　　原本披在尼爾身上的光芒似乎在一瞬間消失不見，剛剛那夢幻的姿態，如同一場無痕之夢。

　　當麻很想抽自己一巴掌。

　　“醒了嗎?”

　　尼爾看著當麻那有些糾結的表情，皺了皺眉，語氣帶著一點擔心，“傷口還痛嗎?”

　　手，輕輕地拂動。

　　“傷口?”

　　當麻這才想起自己受了傷，同時也才發現尼爾纖細的手伏在自己的胸口上，那種輕柔的動作令他臉蛋一紅。

　　咦?等等，他現在好像是躺著，而後腦杓好像還枕著很柔軟的東西?枕頭嗎?怎麽可能，在外面怎麽可能拿得出枕頭來啊！?不過，睜開眼睛就能看見尼爾的臉，從這個角度來看，他腦袋後面的不就是……

　　yoooooooooooooo！！！居然是膝枕！！！居然是ACG中萬人向往的那珍藏情節！！！

　　但是情況貌似不太對吧！?這貨是男生啊！！！

　　“喂，當麻，你沒事吧?你的臉很紅耶！”

　　“沒……沒事，只是突然間有些激動而已……”

　　當麻裝作很不在意的樣子，看到尼爾那疑惑的表情，他迅速轉移話題。

　　“對了，我的那個傷怎麽樣?”

　　他還是想多躺一會來著。

　　“哦，你胸口的那傷，幸好不深，以我的水平還是能搞定的，你這幾天別太亂來就好了……”

　　從尼爾的語氣中明顯聽得出如釋重負的感覺。

　　“抱歉啊。”

　　剛剛的事，想必十分危險，才會讓他這麽擔心吧。

　　隻好道歉了。

　　“你沒事就好……現在感覺怎樣?”

　　“好像沒什麽事，也沒感覺到哪裡還痛……”

　　那種傷勢，仿佛消失不見了。

　　魔法，還真是奇妙的東西呢。

　　“是嗎?既然沒事，就請你做好準備吧……”

　　“誒?準備?”

　　在當麻不解的眼神中，尼爾揚起了極為純美的笑顏。

　　嗚哇，好看是好看，但為什麽會感覺到渾身發冷?難道又要遭殃了！?

　　下一刻，尼爾的額頭，在當麻的視野中不斷放大。

　　啪————

　　“好痛！！！”

　　當麻淚流滿面地捂著額頭。

　　碎了，頭蓋骨不會碎了吧！?剛才劈啪一聲，不會真的碎了吧！?

　　半睜著眼望向尼爾，卻發現他的額頭光潔如初。

　　我去，為什麽他一點事都沒有啊！?力不是相對的嗎！?坑我啊，牛頓蜀黍！！

　　“你知道那樣子有多危險嗎?”

　　當麻被尼爾前所未有的嚴肅語氣怔住了，一時間不知道說些什麽。

　　“那時候你魯莽的衝出來，就沒想過那家夥會把目標轉移到你身上嗎！?要不是我把劍收住了，那時候就是我成了傷害你的人！！要是那混蛋的刀在劃深幾分，你整個人就被砍成兩半了！?你就不會為自己想想嗎！?你想死嗎！！”

　　幾乎用喊出來的聲音，似乎是為了掩飾心中的余悸。

　　由於角度的關系，當麻很清晰地看見尼爾的表情，就連他的眼神，也十分清楚。

　　臉色微微發白，背著月光，是異樣的慘淡，本是靈動的眼睛卻蒙上了一層淡淡的晦暗。

　　他是在害怕嗎?

　　還真沒想過眼前這個看似吊兒郎當的家夥也會有害怕的時候。

　　但是，真是笑不出啊。

　　當麻抿了抿嘴，迎著尼爾的目光，淡淡地問，“那麽你呢?”

　　“我?”

　　尼爾愣了一下，幾欲開口，卻被當麻搶斷了。

　　“你想說你會沒事吧?就算受了重傷也沒關系，因為那個人不會想殺掉你的吧！”

　　跟尼爾之前的語氣如出一轍，當麻睜大眼，直視著那雙令人心動的眼睛。

　　尼爾又被當麻的反應弄得一愣，他緩了口氣，聲音盡量變得平和，“我不一樣，我……”

　　“有什麽地方不一樣！！你不也照樣會受傷嗎！?”

　　“你這家夥……”

　　呃，糟糕了，又搶斷尼爾的話，搞不好又來一次頭槌。

　　看著又開始放大的額頭，當麻淚目。

　　【我就知道是這樣！！】

　　閉著眼，準備承受住這次更強大的頭槌。

　　然而，想象中的撞擊並沒有出現。

　　只有溫暖的碰觸。

　　“尼爾……”

　　緩緩睜開眼，只見尼爾伏在他前額上端，幾縷長長的發絲溫柔地掠過他的臉。

　　“夠了……已經夠了……我不想再……”

　　聲音很輕，很輕。

　　當麻明顯感受到，那隻抓在他衣襟上的手，微微地用力，微微地顫抖。

　　今晚的他，很奇怪。

　　但是，他也痛苦著。

　　緩緩地抬起手來，當麻輕輕地搭在尼爾的頭上。

　　“我呢，確實沒想那麽多，那時候也想不了那麽多，不過就眼睜睜地看著你被人刺中，說不定還會死去，我實在無法在一邊默默地呆著，與其因為什麽也沒乾而後悔，不如幹了再後悔……”

　　手掌中的秀發，如同婉轉的水，仿佛會從指間流走。

　　輕輕地拂過，當麻微微一笑。

　　“其實我是一個笨蛋來著，眼看著自己的朋友受傷而不伸出援手，我還真辦不到……至於會不會因此而死，我還真沒想的那麽遙遠呢，雖然我很不幸，但應該還沒置於就這樣丟掉性命吧……”

　　當麻看不見現在尼爾是什麽表情，但從那慢慢松開的五指看來，他應該好多了吧。

　　“呐，還記得那個晚上我們定下的約定嗎?”

　　“……嗯。”

　　聽到尼爾的回應，當麻笑得更加溫和。

　　“我說過會把你從那個痛苦的樣子中救出來，也就是說要在你受傷的時候幫助你，所以呢，就像今晚的那個時候，尼爾也會受到傷害的，而我，就必須履行自己的諾言才對。這樣的理由更加充足了吧?”

　　“……真是狡辯。”

　　“嘻嘻，那可多虧你平時的教導啊，老師。”

　　聽著耳邊那有些無奈的聲音，當麻得意的笑了。

　　這是少有的在語言上能夠扳倒他的場面啊。

　　“當麻，你就那麽想成為英雄嗎?”

　　尼爾輕輕說道，當麻仿佛聽到一陣嗡嗡的聲音，但又清晰無比。

　　“英雄啊……”

　　當麻閉上眼睛，嘴邊掛起淺淺的弧度。

　　“每個男孩子都會有這樣的夢想吧……”

　　——至少，想成為可以幫到你的英雄。

　　然後，沉默了。

　　耳邊再也沒有傳來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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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恭喜上條當麻玩家，尼爾線攻略已經完成二分之一，希望接下來慎重選擇，避免badend。

　　 歡迎廣大書友光臨閱讀，最新、最快、最火的連載作品盡在！